对于自家帮会和凌君玄东行的矛盾,杜倩没办法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两边不要闹得太僵。
否则,她十九岁的第一次动情,很可能无疾而终。
想到这里,杜倩脑中突然出现了闺蜜勇敢追爱的一幕,内心猛地一紧,她上前两步挡在了凌君玄面前,垂着的双手捏紧,双眸看着他。
“我……”
感情这方面凌君玄虽然有些时候也无法妥善处理,但毕竟不像凌山那样宛如白纸。
见她要开口,凌君玄切断道:“山口帮小金库有你的一份,里面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可以去拿。”
杜倩摇头:“我不需要那些,我——”
“这是报答,正如你报恩帮我一样。”凌君玄微笑。
听到这里,杜倩没开口,她转过头看向海平面叹了口气:“有些时候,真的很羡慕萌萌,敢爱敢恨……”
“第一次心动的确最珍贵也最让人奋不顾身的,但不是所有的第一次都能取得圆满,双方的互相奔赴很重要。”凌君玄像是在闲聊,又像是在诉说什么。
“凌山自小在北境长大,也曾有许多女人喜欢他,但他从未动心,这一次看来是真的姻缘到了。”
杜倩闻言,很想问一句:那你呢?
但她没开口。
因为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得到心里想的那个结局。
北境镇北王,年少成名,天骄无双。
隐忍三年归来纵横四境。
他的事传遍天下,身份高凌山何其多,怎么可能心里无人?
别的不说,那个叫青鸾的姐姐,满眼都是他。
和自己内心并无多少差别。
她不敢问的。
但她不愿就此放弃,唯有倔强道:“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即便受伤了,也会无怨无悔的吧?”
“……”
这话凌君玄没办法回答,甚至说不敢回答。
但他又无法像在西境面对乔心一样,说一句:我的王妃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乔心是修者,身为圣女已经历许多,心坚如铁,尚且失落。
面前这十九岁的女孩,心如骄阳般炽热,怎忍用这种话伤她。
“别这么严肃啦!”就在这时,杜倩笑了起来。
一边在凌君玄前面倒着走路,一边笑着道:“我虽然是青帮大小姐,但我不插手帮会的事,你救了我,我报答你,我们就是朋友,我也不希望因为青帮,让你我做不了朋友。”
凌君玄闻言轻松了许多:“不会的。”
“那可说定了哦!”杜倩朝他眨了眨眼,双手背在身后道:“还有,小金库的东西没有我需要的,你硬要分我一杯羹的话——不如,陪我玩一天?”
说着,她深怕凌君玄拒绝,立刻补充道:“东境还是有很多名胜古迹和好玩的地方的……你来一趟不想看看吗?”
凌君玄看着她,虽然此刻她在微笑,但眼神确是那么的脆弱,眼眶微红。
这个女孩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刚才跟她聊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正如自己听明白了她这条件的含义——
玩只是借口,她想要的其实是一次约会,独属于她的第一次约会……
“很……很难回答吗?”她又问了一句,声音已经带着几分颤抖。
凌君玄看着她眼神中的希冀慢慢变成失落。
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点头:“好,不过这两天我可能没多少时间……”
“不用现在的,等你事情办完再安排就好。”杜倩眼神瞬间焕发光芒,连忙摆手,语气也带着几分羞涩。
“回去吧。”凌君玄朝着她笑了笑,然后走向了山口帮的小金库。
这里面那七百亿只是能一眼统计出来的钱,其他的还有房产公司等等价值也一样很高。
不管它樱花是什么态度,反正到手的东西他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问就是只值二十亿,刚好够还山口帮欠自己的赌债。
什么?不服?
那你来拿啊!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杜倩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内心一口气也慢慢散了下去,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
‘凌……君玄……’
她内心小小的念了一句,眼角带着笑容在青帮帮众的保护下离开了沙滩。
轰轰轰……
就在杜倩离开不久,凌君玄那边统计结束时,一艘救生艇也终于靠岸。
凌山和张萌萌从上面下来。
待见到站在凌君玄身边的张府主时,张萌萌缩了缩脖子,躲在了凌山身后。
“你还敢躲——给我过来!”张府主本来已经忘记这茬了,满心注意着怀里的黑卡,这里面可是有三百多亿,都是他在东境宏伟蓝图的保障。
他本以为凌君玄会分批次给他,没想到这么直接。
那可是三百多亿啊,他现在正激动呢,结果不孝女回来了,笑脸又变成了黑脸。
凌山见状很是尴尬,但他身为凌君玄的亲卫自然也不是不负责的男人。
亲都已经亲了,总不能说是人家女孩主动的就不算数吧?
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上前一步,凌山抱拳:“张府主,这件事全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张府主此时心是累的。
这男的安全感的确很强,对女儿这般年纪是最有吸引力的,没看到人青帮大小姐都被王爷迷得不要不要的么?
可当他脸上还带着女儿的唇彩,一本正经的说话时,张府主的手又有些痒了。
“哼!”
他冷哼一声,不理凌山再次对着张萌萌道:“这么晚了,你是打算要在外面过夜吗?这事你是不是打算瞒着你妈呢?”
听到他搬出了母亲,张萌萌吐了吐舌头,从凌山后面走了出来,一脸羞涩的看着他道:“呐,大块头我先回家啦,等你忙完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我的手机号是——”
她说着,凑到凌山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才跑到张府主身边,一脸委屈的样子:“爸,我错了。”
“你——你真的是……”张府主对女儿这种卖萌行为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用手颤抖的指了她几下,然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