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和张凯前脚刚走，女警后脚就进了许宏军的派出所。
“许所，我跟郑曼琪几人确认过，他们在山里遇到的确实是狼，不是……狼人。”
说到狼人时，她忍不住顿了顿，别看她在郑曼琪面前问得一本正经，其实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这她喵的问的都什么问题啊！
许宏军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女警又说了：“不过，薛秀华似乎有点不对劲，据郑曼琪透露，薛秀华确实有站着嘘嘘的迹象。”
许宏军一惊，刚刚松的那口气仿佛瞬间被倒吸回去，连忙道：“仔细说，薛秀华是什么时候站着嘘嘘的？郑曼琪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所，是这样的……”女警将自己从郑曼琪那里得知的信息全盘说出。
这件事，其实就发生在他们景区。前不久因为老是有女游客投诉，说景区门口的女厕所不够用，结果不知道哪个领导一拍脑袋，女厕不够用，那就把男厕匀一部分过去。
于是，管理处就把男厕从中截断，其中一部分被并入女厕。为了快速化解投诉，这一部分厕所连里面的男士小便池都没有被拆除，便被紧急启用。
昨天上午，薛秀华去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怎么回事，竟直接走到男士小便池那里解裤子，把跟在后面的郑曼琪看呆了。
虽然薛秀华很快就反应过来，还解释说自己是故意模仿男士小便，想看看郑曼琪的反应，说效果好的话要拍一期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上，但郑曼琪还是觉得很奇怪。
后来，薛秀华许诺送她一瓶神仙水，她才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到这里，她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好奇，脸色古怪地问道：“许所，你是怎么知道薛秀华那个嘘嘘的？难道我们在景区卫生间里也装了摄像头？”
许宏军脸色发黑，没好奇道：“你说什么呢！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偷窥狂，怎么会在卫生间里装摄像头？你这脑袋里整天都装些什么东西！我之所以知道薛秀华站过，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做笔录时透露，我只是想让你再确认一下而已。”
“真的？”
女警表示怀疑，谁会在做笔录时交代这种问题？要是连这种问题都主动交代，那这份笔录估计没有个三五千万字完结不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好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别整天八卦这些没用的东西。”许宏军强行终结这个话题。
他哪里是因为其他人在做笔录时透露过，他就是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便让女警问一下。
没想到这一问，还真问出问题来了：已知薛秀华是名女生，那她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下意识地去男士小便池嘘嘘？
从郑曼琪的描述来看，薛秀华的行为明显不是故意模仿，而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她的身体里其实不是一个女生，而是一个男生一样。
也许，在刚来罗寰山，甚至还没来罗寰山之前，“薛秀华”就已经不是薛秀华，而是一种一直浮现在许宏军脑海，却一直不被他相信的东西。
将女警打发走后，许宏军揉了揉眉心，足足想了快十分钟，才终于下定决心，从桌子上抄起座机：
“喂，沈局，我有一个重要案件上报，可能要调动其他部门，甚至向更上一级求助，但不确定有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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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三人出了派出所，回到酒店后只有尹安倒头大睡，他和张凯都有些失眠。
张凯失眠是因为白天昏迷了半天，已经将精神补回，他则是担心埃文斯被惊动后，会直接逃跑。
之前，方成一发现埃文斯再次现身，就跑出去给许宏军打电话报警，虽然在电话里许宏军表示不信，但实际行动却很迅速，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他们找去派出所。
这意味着，许宏军带人赶到酒吧街后面的案发现场时，受害人的尸体可能还没被埃文斯销毁。
他在离开派出所前，对许宏军说，自己在外面打听了一下，警察之所以找张凯，是因为陈虎杀人的手法很像《画皮》里的鬼怪。
对于这一点，许宏军没有否认，也就变相证明了受害人的尸体没被销毁，甚至还保存的比较完整，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凶手的杀人手法像不像《画皮》里的鬼怪。
埃文斯在山里时，即使顶着他的质疑，也坚决要将“薛秀华”的尸体烧掉，没理由这次会不毁尸灭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许宏军来得太快，它根本来不及销毁尸体。
而埃文斯在被“打草惊蛇”后，最有可能做出的反应，一个是再杀人换皮，然后把新的受害者尸体悄悄处理掉，还有一个则是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个地方换一张皮潜伏起来。
前一个选择的难度明显比较大，因为这里地方小，人也不算太多，在警察已经行动起来后，它如果再次杀人，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
相对来说，后一个选择无疑更明智。它只要在警察注意到自己的新身份之前离开这里，就可以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声无息，再也没有人能查到。
想到这里，方成猛地坐起来：“凯哥，我有点事借你车用一下。”
“什么事？”
张凯随口问了一句，便从床头拿起车钥匙丢过去，然后继续躺下，兴致勃勃地翻看短视频里的各路女菩萨。
方成接过钥匙，看到他恨不得钻进手机里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凯哥，你可要节制一点，女菩萨虽好，但不要看太多，小心年纪轻轻就不得不遁入空门，要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到最后想色都色不动，只剩下空。”
“滚你的吧！老子至死是少年，就凭这些女菩萨，道行还差了点！”张凯一边回怼，一边将眼睛牢牢地粘在手机上。
方成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下楼启动汽车，朝附近的国道驶去。
在不确定埃文斯做何选择的情况下，他决定赌一把，来一次守株待兔，守到了算埃文斯倒霉，没守到他也算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