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鹏不知道，陈清泉说的话，背后还有这么多考量，他只觉得无比怪异，忍不住问道：
“局长，你怎么会以为，我们异能者都有喜欢杀猪的癖好呢？”
“这个……”
陈清泉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将其他异能者和疑似异能者的情况告诉对方。
他想了想，决定半真半假透露一些：
“除了你，其实我们还接触过其他异能者，其中有几位能力跟你很像，因为他们喜欢杀猪，所以我以为你也有这个癖好。”
能力跟他很像？
侯振鹏心里一咯噔，立即怀疑起对方说的那些异能者，会不会和他一样，其实不是什么异能者，而是系统宿主，或者说“世界OL游戏系统”的玩家。
既然是游戏系统，而且最新的界面也和网游一样，那有多名玩家应该很正常吧？
如果这样，那他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其实不是异能者，而是玩家呢？
之前，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有系统，所以藏着掖着，不想被人当成是异类，甚至被拉去做研究。
虽然不大可能被切片，但隔三差五的拍拍片、验验血，应该是会的，搞不好连出去旅游或者参加什么活动，都要提前报备。
可如今，如果玩家不止他一个，那他的重要性大大下降，也就没必要再藏着了。
“局长，其实我……”
侯振鹏正要坦白，之前走到一边接电话的窦启山突然走过来，道：“局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陈清泉顾不得再跟侯振鹏说话，连忙向窦启山追问。
窦启山看了看侯振鹏，见陈清泉没有要其回避的意思，才继续道：“圩镇那边的事，突然被人曝光了，还被顶上热搜，引起许多网络大V的注意，已经有网红过去。”
“圩镇那边的事？”
异管局自从正式挂牌成立，就接到了许多异常事件的报告，有分局上报的，也有公安和安全部门移交的，数量之繁多，让陈清泉一时想不起是哪件事。
见状，窦启山提醒道：“之前公安系统闹出过一个笑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笑话？圩镇？”
陈清泉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把一只猫报上去的警察！”
这件事发生在异管局成立之前，当时公安系统第一次确认豺狼人的存在，发通知要求下面的派出所清查自己辖区内的异常生物。
为了避免将异常生物的存在，搞得人尽皆知，通知里关于异常生物的描述十分隐晦，许多人都看得一头雾水，没怎么当回事。
唯有广南省秀安市圩镇派出所，也不知道他们所长是怎么想的，竟然找了只怕老鼠的猫报上去，说是异常生物。
猫怕老鼠，确实很异常，但此异常不是彼异常，上面要清查的是豺狼人、画皮这种异常生物，不是什么表现异常的猫。
如果只是表现异常，就要报上去，那他家里的哈士奇，要是突然老老实实不拆家，是不是也要当异常生物报上去？
因此，这件事在当时闹了个笑话，由于与异常生物有关，连带着也就被传到新成立的异管局，并被他这个局长知道。
最近一段时间，这个笑话在异管局其实挺流行，很多成员在梳理其它部门移交过来的资料时，都会用这个吐槽。
因为各种不靠谱的信息太多了，感觉有些部门是把异管局当成个筐，什么乱七八糟未经证实的消息都往里面塞。
见自家领导明白过来后，窦启山神色古怪道：“之前那个笑话，可能不是笑话。”
“哦？”
“就在昨天，圩镇的所长又上报了一件事，顺带对之前上报的事进行了修正，说那只猫虽然不是异常生物，但他们那里真的有异常生物，那只猫之所以怕老鼠，可能就是因为这只异常生物。”
“什么生物？”
“鼠脸老太。这是他们当地流传的一个恐怖故事里的生物，那只异常生物，长得和故事里的鼠脸老太非常像，一样是人形的样子，但长着老鼠的脸。”
人形，还长着老鼠的脸？
陈清泉瞬间想到某个神奇的东方大国，那只被请进神庙当神供起来的，不知道该说是神奇，还是幸运的老鼠。
据说，巴拉克的一把手，已经确定会去参加开庙庆典，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闹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来。
既然巴拉克已经出现一只人形老鼠，那圩镇再出现一只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做出这样的判断后，陈清泉看着窦启山严肃地说道：“为什么我没收到这件事的消息？”
“这个……我让人查了一下，好像是欧阳副局长提前拦截了。”
“欧阳？”
听到解释，陈清泉忍不住皱眉，既有对事情被拦截的不满，也有对欧阳副局长这个人本身的不满。
有时候，一个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都能拉出四个群。
同样，异管局也不是陈清泉的一言堂，就算他想搞一言堂，上面也不会同意。
因此，在他被任命为局长的同时，上面也委派了三名副局长，其中这位欧阳副局长，是三名副局长中资历最深的，甚至比他这位局长还要深。
以至于局里有传言，说他这个正局长，只是个临危受命的工具人，等形势稳定下来，真正能坐在局长宝座上的，其实是欧阳。
陈清泉不满，倒不是因为欧阳副局长对自己的职位有威胁，而是因为两人的行事风格有很大差别。
比如在对待异能者，以及疑似异能者这一点上，他主张先观察，等摸清他们的情况再进行接触。
欧阳却提出不管他们是不是异能者，先强行征召再说。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甚至引发更严重的后果，欧阳的回答是：“给他们几个编制便是。”
虽说宇宙的尽头是考编，但编制真的是万能的吗？
陈清泉表示怀疑。
听窦启山说，圩镇的消息是因为被欧阳拦截，自己才没收到消息后，他对欧阳的不满达到新的高峰。
但他没有发作，而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道：“局里有没有安排人过去处理？”
“有！”
窦启山点点头，“欧阳副局长已经亲自带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