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张凯发生的变化肉眼可见。
每天都有车接车送就不说了，没过几天又多了一个大波浪助理，然后衣品越来越好，并且越来越注重养生，开始过起了一手冰镇可乐，一手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后现代主义生活。
这让方成每次看到了，都忍不住好奇：如果省掉中间商，直接用可乐泡枸杞味道会怎样？
眼看着张凯越来越潇洒，也越来越有范，甚至开始准备搬家，要住进林老板送的一套大别墅了，方成那颗想要暴富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
然后，他到古玩市场晃悠一圈，漏没捡着一件，张大师的名号却听得连耳朵都要起茧子。
实在是这段时间张凯出名出大了，而且越传越玄乎，就连鬼谷子第八十八代传人这种一听就很假的身份，都有一群人信以为真。
没办法，古玩圈就喜欢这些玄乎的东西，甭管你心里信不信，反正嘴上多说说没毛病，说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人信。
在方成逛的这个古玩市场，他居然见到好几件古董旁边，都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牌，上面刻着一行大字：“鬼谷子第八十八代传人张凯鉴证”。
一开始，方成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等再看一遍，并认真询问过店主，才知道此“张凯”真的就是自己知道的张大师。
这就有些离谱了，他这个游戏系统的GM还在想着捡漏，张凯作为一名小玩家已经卖起了认证。
更离谱的是，张凯的认证据说卖得挺火，倒是他逛了一天，一个漏都没捡着。
还是那句话，古玩圈里的水太深了，是真正的无商不奸，无商不贪！
他们手里的物件，除非确认是赝品，否则但凡有一丝是真品的可能，都会直接当真品卖。
所谓捡漏，也就是一个噱头，专门用来把圈外人骗进来当肥猪宰。
方成露了几手，成功把自己伪装成圈里人，这才从一名店主嘴里得知，捡漏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基本上都发生在专门干这一行的人身上，而且两三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
就连现在去乡下收货，都很难像二三十年前那样轻松捡漏了。
究其原因，也没别的，就是随着经济发展，大家生活得越来越好，至少不会饿死人，在这种情况下，家里但凡有个上年头的物件，哪怕只是一块小木片，都被当成传家宝，想要买下来，付出的代价至少得让人家觉得能一夜暴富才行。
可现实中哪有这么多珍贵的宝物，大部分古董也就能值个几万、几十万，甚至只有几千块，这点钱拿去付个房子首付都不够，哪够得上暴富。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方成想靠着系统捡漏，从而达到一夜暴富的目的，已近乎不可能。
真正可行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学张凯，在打出名气后卖认证，但是这需要有大佬愿意捧，就像林老板捧张凯一样，要不然谁认你？
还有一个就是老老实实地倒卖，从中赚取差价。这个差价与普通人收入相比肯定不错，但远远够不上一夜暴富的标准，而且要占用巨量资金，毕竟古玩这东西都不便宜，还不好出货。
想来想去，方成还是放弃了一夜暴富的幻想，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暂时没有太强烈的追逐财富的冲动。
而且，只要他将系统成功修复，一切都唾手可得，财富也好，名利也罢，都只是成功路上的副产品。
如果只是为了敛财，就肆无忌惮地使用系统，不顾有可能暴露的风险，那纯粹是舍本逐末。
想到暴露的风险，他突然有些后悔之前一冲动，把第一个登录器给了张凯，其实应该给陌生人才对。
为今之计，只有再送出去几个登录器，努力把水搅浑。
很快，他便选定了一个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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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秋生是一名假道士，之所以说假道士，是因为他常年做道士打扮，却不是真正的道士。
他本来是一家旅游公司的员工，被公司派到一个景区当道士，负责引导游客上香、放生、占卜……反正只要是能创造效益的项目，都是他的工作范围。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虽然只是去扮演道士，不影响正常生活，但他总觉得一穿上道袍，就和普通人有区别，而且这也是一种不敬。
但在公司承诺加工资，还增加了几天年假后，他愉快地同意了。
什么敬不敬的，只要心里敬着，上面的大佬肯定不会跟他一个小虾米计较，他们老板都能换秘书，他换一身衣服有什么打紧的。
于是，常秋生就这样穿上了道袍，并在公司的专业培训下，熟练掌握了相关话术，以及一些简单的科仪。
至少在普通人眼里，他这个假道士和真道士没什么区别。
本来就这样做下去也不错，但随着公司上市，财报压力越来越大，上面给出的创收目标越来越高，许多同事开始不择手段，搞出各种奇葩操作。
比如，将上的香分成三六九等，普通香只能在广场上烧，进大殿必须烧掺了金粉的香。
还有，放生不再局限于动物，而是扩大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有人搞出电子赛博放生，只要充钱就可以在手机上放生神龙、凤凰等神兽。
至于占卜，更是引进了一位来自莆田系的高端人才，开口就是印堂发黑，或者生命线断裂，通过制造各种恐慌、焦虑，让游客不得不破财消灾。
常秋生此人，能说会道，业务能力没得说，就算不搞这些歪门邪道，也能顺利完成公司给的指标。
这让他对同事们很看不惯，担心这样搞早晚会出事，到时候连累自己，于是接连向公司反映，但都石沉大海。
最后不知怎的，他向公司反应的事泄露了，他自然而然受到同事排挤，连业务都不能正常展开，以至于连遭公司批评，于是一怒之下把内幕曝光了。
这下子，公司固然不好受，他也失去了工作，只能继续穿着道袍，跑到另一个城市的风景区外面摆摊算卦，开始年轻人的第一次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