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清泉说，方成可能是世界OL游戏运营者，窦启山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
见窦启山仍不服气，陈清泉再次叹口气：
“你记不记得，侯振鹏几人都说过，之前的游戏系统，是没有商城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玩家，无法让别人也成为玩家，能让别人成为玩家的，只有游戏运营者。”
然而，窦启山还是不相信，方成会是游戏运营者。
在他看来，世界OL游戏的运营者，就算不是真正的神明，也应该是来自宇宙中的高等文明，根本不可能是蓝星人，更不可能是像方成这样的普通人。
因为，这款游戏太神奇，也太先进了，以蓝星人现有的科技，别说制造，连理解都不能理解，水平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像这样一款游戏，它的运营者会是一个普通人？
与其让他相信，世界OL的运营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蓝星人，还不如令其相信，目前蓝星上最先进的智能手机，是由一只大猩猩研发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窦启山质疑：“局长，你觉得，像世界OL游戏这种东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蓝星人能掌控的吗？”
陈清泉扶额：“谁跟你说，方成就是普普通通的蓝星人？
我刚刚和你说，不要用玩家的标准，去衡量游戏运营者，你现在就用蓝星人的标准，去衡量游戏运营者？
你想想，就那个像画皮一样的怪物，都可以伪装成人类，如果方成是运营者，他能没有这个能力？
以世界OL游戏的神奇，它的运营者要是伪装成人类，别说从外表看不出来，你就算拿到DNA，检测结果也是人类！”
“你是说，他不是人类？”窦启山被惊到了，之前他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
如果方成不是人类，那他的疑问确实不再是疑问。
人类不大可能是运营者，不见得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外星人，或者其他什么更高维度的生物，也不可能是运营者。
同样，玩家不能接收第二个登录器，不等于运营者也不能有两个登录器——不，应该说运营者肯定能做到。
因为这可是运营者，对一款游戏来说，无疑是神明般的存在！
他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一位类神，简直就像两个农夫，争论皇帝在干活时，用的是金扁担还是银扁担一样。
顿时，窦启山恍然大悟，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我知道了，原来方成不是人！”
陈清泉笑了笑，纠正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不一定就是事实，说不定方成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个游戏，或者被真正的运营者招募，成为游戏推广人员。
作为异管局成员，我们面对的事物，全都是超出常理、超乎想象的东西，因此既要大胆假设，也要小心求证，千万不要轻易下结论。
另外，方成是不是人类，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他存在嫌疑，那我们为什么不好好查一查？
很多时候，线索不是靠推理就能得到的，而是要靠实际调查，和大量走访，通过搜集、比对、碰撞出来。
我始终认为，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一味地取巧，有时候最笨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是！”
这次，窦启山是心悦诚服，同时还有些羞愧。
见状，陈清泉也松了口气，暗道窦启山要是脑子再转不过来，他就不得不换个人，甚至把崔义山调回来，负责这件事了。
陈清泉正想继续说几句，对窦启山勉励一番，却听见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于是朗声道：
“进来！”
敲门的人，是他助理，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
助理拿着份文件：“局长，月城那边又传来一份报告，上面增加了一些新情报，以及相关建议。”
陈清泉接过文件，让助理先出去，然后埋头看起来。
这份来自月城的报告，也是孙玲提交的，内容和之前大同小异，只是增加了一个情报。
在新报告里，孙玲补充道，自己与方成第一次见面，是在月城的高速路口，当时方成正坐车从外地回来。
事后，她因为与车上的某位乘客产生过冲突，所以顺手查了查，发现这是一辆没有营运资质，却专门跑长途载客的私车，也就是俗称的黑车。
之前她没有在意，只当方成是从老家赶回月城，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她在认识方成后，问过方成是哪里人，和那辆黑车的发车地并不相符。
也就是说，之前方成离开月城，并不是回老家。
而像这种黑车，搭乘的客人通常都是本地人，至少是对两地都很熟悉的人。
一个对当地不太熟悉的人，是不大可能坐这种车，进行长途旅行的。
出于安全考虑，普通人更愿意坐飞机和火车，哪怕没有飞机和火车，也会选择长途大巴。
这种异常情况，让她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张凯的登录器，真的是方成给的，那其他玩家的登录器，有没有可能也是方成给的？
在确认不了张凯的玩家身份，是不是来自方成的情况下，如果能确认其他地方的玩家，与方成存在一定关联，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论证前者？
因此，孙玲在报告中建议，总局查一查侯振鹏等人成为玩家的时间，并与方成的行踪进行比对。
如果侯振鹏等人成为玩家的时间，与方成不在月城的时间，不存在重合，那说明她的推断是错的。
可如果时间存在重合，那方成的嫌疑就大了。
要是更进一步，能查到侯振鹏等人成为玩家之前的二十四小时，甚至七十二小时里，方成有在他们附近出现过，那嫌疑……
那都不是嫌疑，而是明晃晃的证据了！
当然，以上都只是孙玲给出的猜测，及相关建议，至于要不要花力气去查，还得由总局做决策。
看完报告，陈清泉再次看向窦启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启山，你看看你这敏锐性，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
说完，他便将报告递过去，让窦启山自己看。
窦启山看完后，更是羞愧，当即拍着胸口道：“局长，你放心，我这就去查，一定将方成查个底朝天，不管他是外星人，还是什么神佛妖魔，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