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东山,黎明将现,陆涵和段誉二人从荒石滩上的石洞上钻了出来。
陆涵先出,随后接住跳下来的段誉。
段誉站稳身体感谢道:“多谢干兄!”
陆涵摆摆手没有多言。
段誉随即有些脸红,道:“方才那番痴态让干兄见笑了!”
“无妨,这位女剑仙也算救了你我一命,再造之恩,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
段誉见状拿出两本秘笈道:“这是神仙姊姊赐下的两本上等武学,干兄若想要,不需像我一样磕一千个足数,只消象征性的嗑上几个,我想神仙姊姊不会怪罪的!”
陆涵道:“段兄弟,我知你心意,只是干某早已有门有派,这是独属于段兄弟的机缘啊!”
闻言,段誉叹道:“便是没有这两卷武学秘笈,我段誉也会尽心去完成神仙姊姊交代的事,可是神仙姊姊叫我去杀人,我也不知怎么办了!”
陆涵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内心却道:“等你见了王语嫣,自然会忘记这尊玉像的!”
二人边走边聊,行走过大片水域。
突然一阵女子的叫喊吸引住了两人。
“有姑娘在求救!”
段誉反应极快。
“干兄,我们去看看!”
陆涵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被段誉拉着去往了呼救地点。
叫喊声传来的地点正是河边,等到段誉和陆涵赶到时,那呼救的女子已然被封住了嘴巴,旁边围着几个男人,女子已经被扒了衣裳,春光乍泄。
见到此状,段誉想也不想立即出声喝止:“住手!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女子?”
对面领头的见状,稍稍诧异,道:“老子是孙三霸,听过老子的名号的赶紧闪开,坏了老子的兴致,小爷割了你俩的脑袋下酒!”
段誉吼道:“什么孙三霸,孙大霸也不能如此放肆!”
孙三霸不耐烦道:“你什么东西,也敢管你爷...”
话未说完,其眉心已然见红,正中插着一支短箭,接着第二人中箭、第三人...最终只剩一只小喽啰站在一旁像是吓傻了,逃也不敢逃,呆呆站在原地,仿佛等待命运的审判。
“这...”
一连八条生命消逝在眼前,段誉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回头看向陆涵,希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可陆涵只是看向入口处,眉头紧缩,这般力道和隐蔽,自己要是放松警惕,也极容易中招,本以为自己暴涨了这么多内力,应该能有一丝自保之力,可眼下现实却令他不得不放下自矜。
只见从林中走出一道黑裙黑衫黑面罩的黑衣女子,身形窈窕,虽不见面容,但已经能感觉到她生人勿进、冷若寒霜之意。
女子缓缓道:“你的命好,本姑娘的毒箭少了一发,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小喽啰已经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小人,小人刘三,我们老大是南海鳄神的弟子。”
“哦,你回去告诉这什么南海鳄神,本姑娘随时取他性命!”
“是,是,谢姑奶奶饶命,谢姑奶奶饶命!”
一听还有活路,刘三立即在地上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把段誉都磕的直皱眉。
磕完头之后,刘三便一溜烟跑了,留下两伙人对视。
段誉上前想去扶住逃离虎口的女子,却被那黑衣女子喝止:“你不准碰她!”
随后又对那女子道:“你快回家!”
两句话语句皆重,让人对女子的好感瞬间下滑。
段誉气急,道:“你怎么这么蛮横,而且这些人就算有罪也不能不经审判,一股脑全杀了,你这样和这些淫徒有何区别?一样的都是目无王法!”
“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人,你们也一样!”
黑衣女子打断段誉准备的长篇大论,随即闪身击来,一击瞄准陆涵,一击瞄准段誉,陆涵运使内力,以掌对掌将女子击退。
黑衣女子见第一掌未建功,身形如蜻蜓点水,在地面上微顿,借助反弹之力打向段誉。
段誉招架不及,被狠狠甩了一耳光,摔倒在地。
女子见多嘴的段誉已经受到惩罚,心中无名怒火消解大半,几番翻转便离开此地了。
陆涵扶起段誉,其左脸又一次高高肿起,他这张脸长在他身上也是遭了老罪了。
段誉也是绷不住了,略带哭腔道:“干兄,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啊,自说自话,什么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人,难道这位黑衣女子的父亲也不是好人吗?”
陆涵强忍住笑,命运的纠葛就是这么玄妙,招了这位女子,以后的耳光还有的吃呢!
陆涵安慰道:“天下的女子分为两种,一曰见不得;二曰娶不得;这位女子大抵就属于前者了!”
段誉听着陆涵的话语也觉得新奇,心中念道:“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得,什么样的女子见不得呢?”
想着想着,也不去管脸上的疼痛了,一骨碌站起来,边走边想。
陆涵跟在身后,规划着后面的打算。
走着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支队伍,打头的是两个老妪,一个满头白发,一个满身肥油,后面跟着一大堆人,约有二三十人。
领头的瑞婆婆见段誉气质不凡,又见陆涵是习武之人,或许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于是派了一位汉子前来问路。
此汉子腰缠阔剑,家仆打扮,向段誉打了个稽首,问道:“小兄弟可知‘修罗刀’秦红棉和其徒弟木婉清?”
段誉道:“这两个女子是谁,干兄可知?”
陆涵摇摇头:“不知!”
瑞婆婆一旁的平婆婆道:“瑞婆婆,那两个贱女人神出鬼没,平常又以黑衣黑裙见人,寻常人怎么会知道,我看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将这两个大理本地人一刀杀了,到时夫人问起来也能出一口气!”
瑞婆婆道:“胡乱杀人引来官府注意,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怎么向夫人交代?此事不准再提!”
二人大声密谋着,视陆涵和段誉如无物。
段誉闻言心中愤懑,刚出声就被陆涵制住,二人走过了几里路,陆涵这才将段誉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