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光亮起,就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剑身自面前横扫而过,三声叮当碰撞的响动,声如环佩。
“姐姐!”
后排六人见杀招突起,连忙飞奔至前,与侥幸逃脱的三人将陆涵团团围住!
陆涵一击得手也不墨迹,一跃而上,跑入山林,此地是他精挑细选的地方,不仅隐蔽,而且地形复杂,他还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还做了几个简易的小陷阱。
十二人被陆涵坑杀了三人,其余九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陆涵离开,纷纷大步追上,势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陆涵步伐蜿蜒,借力使力,绕过一颗颗大木,此身法为无量剑派的“灵蛇身”,只不过是一般大路货色,但在荒林中自有其优势所在,又被陆涵以深厚的内力催动,一时间众人竟然追之不及,被陆涵甩至身后,在一处路口,陆涵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这边!”
领头的女子凭直觉随意指了个方向,走了十余丈,头顶飘下一团荒叶,随即一柄寒光咧咧的百炼剑从里面刺出,直取女子天灵盖。
正危难之时,其后首两名女子持钩挥上,三人心有灵犀,被攻击的女子矮身蹲下,后面二人踩上臂膀与陆涵对拼,又是一阵兵器对撞的声音。
陆涵见不能迅速解决二人,剑势一转,撩开二人兵器,双腿一蹬,踩在二女胸脯之上,又一次蹦向远方。
陆涵神色凛冽,穿梭于密林之中,虽然自己的内力剑法修为都在这些女子之上,但奈何这些人功法系出同源,又姐妹连心,自己一击不能建功立马就有数双援手到场,而且这些人还好像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甩也甩不掉。
可惜自己没有远程武器,不然先甩几发暗箭令支援的人自身应接不暇,再着重解决眼前之人,局势应该会好很多。
陆涵不愿以伤换命,便只能不断带着众女在密林内兜圈子,几处小巧的布置作用也不大,只是造成几个女子的刮伤与摔伤,且这些女子身上带有疗伤的药物,一时间,陆涵还真奈何不了她们。
......
月明星疏,朗月入怀。
木婉清牵着黑玫瑰,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她今日方才知晓那日所杀之人的师父乃是四大恶人排行第三的“凶神恶煞”岳老三。
四大恶人乃是名震大理的顶尖高手,多少自诩名门正派的侠士前去除恶反而陷入贼手。
传闻这岳老三一言之差便要扭断人的脖子,如今自己杀了这人的单传弟子,仅仅是为了面子,岳老三便不会放过自己。
如今师父久久不至,她也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大理,留下讯息再图以后?
穿过几道树干的影子,木婉清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有道影子好似青虫般蠕动?
抬头望去,原来树上正绑着一个人!
好奇之下,木婉清闪身上树,看见那张稚嫩的脸庞,嘴角扭出一段弧度,虽然在面罩之下别人也看不见就是了。
钟灵见木婉清发觉自己故意的动静,扭动得更厉害了。
木婉清拔掉布头,饶有兴致的道:“钟灵,你这是怎么回事?”
“木姐姐,你先把我放开,我被绑在树上好几个时辰,好难受!”钟灵红着脸道:“而且,我想那个了!”
木婉清无奈将钟灵解绑,刚想问她为什么被绑在这里,只见钟灵几个腾挪下树,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木婉清叹息一声,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惆怅的氛围也不见了,当即下树上马,直奔住所。
钟灵虽受陆涵“折辱”,但山野丫头就是这么好骗。
钟灵自小在家所受的关注就少。
爹爹整日就想着怎么弄死姓段的。
妈妈整日就想着姓段的和弄死姓段的人的女人。
十六年的生活只有一只小貂和她最为亲近,这也是她自称野丫头的原因。
少女总有怀春时,芳心暗动情意痴。
钟灵有心相助陆涵,可惜陆涵已经拿走了她唯一的战力闪电貂,她再心急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去肯定不行。
虽然木婉清武功高强,但她却不敢向她求助,一来两人交情不深,二来木婉清生平最厌恶的有两件事物:别人求她、男人。
要是求她去帮陆涵,钟灵怕她不仅不帮忙,而且还暗中帮倒忙,或许还不是暗中。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帮助陆涵了。
......
左子穆从入定中醒来,满眼血丝,显然这几日休息不是很好,那日和司空玄一战,虽集结东西两宗之力打败了强敌。
但他自身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强提内力和司空玄对轰。
要知道无量剑派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已经暗暗定下重剑法轻内功的路子,所以虽然他自问剑法不输于人,但有招而无力,只是一幅空架子而已。
但左子穆这些天睡不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身体有恙,还有司空玄死前的那股得意与绝望。
“究竟是怎样一股势力,让司空玄如此害怕又信任呢?”
左子穆派弟子出去询问各大门派,可惜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这些天左子穆睡得很不安稳,生怕在梦里被人割了脑袋。
听着头顶上的动静,左子穆又一次条件反射似的全身警惕,拿起剑,悄悄爬上房顶。
待看清来人,左子穆吐出一口浊气,道:“姑娘,深夜来此又是何故呢?”
钟灵道:“灵鹫宫的人没来你这?”
“灵鹫宫?”左子穆惊道:“姑娘看见灵鹫宫的人了?”
“嗯,她们说要来无量山的!”
“但今日本派并无访客,姑娘难道是来唬在下的?”
钟灵急道:“但他们也说要找干光豪,肯定是他将人都引走了!”
“姑娘肯定在和在下说笑!”
左子穆怒道。
三天前他亲眼看见干光豪和司空玄一起掉落山崖,虽然身影模糊,但身为干光豪的师父左子穆岂能不知,再加上干光豪几日未归,左子穆也只好宣布他已经战死,来掩盖他不知目的的闯入禁地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