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从宅内出来,还在回想着辛高旻的话。
在辛高旻否决了生吞之意后,陆涵又询问了能不能拿莽牯朱蛤的尸体做做文章,辛高旻依旧摇头,他只钻研外伤和妇科的医理,于毒道不甚了解。
但他却提及了一位备受他推崇的医者,名叫薛慕华。
钟灵满眼担忧的看着陆涵,陆涵察觉到她的注视,道:“你不用太过担心,辛先生不是说了吗,我没中毒的迹象,也许这只是那番僧随口胡诌的也说不定。”
听罢,钟灵也不再纠结了。
钟万仇已经提前回谷,陆涵和钟灵刚走到会客厅,只听岳老三的叫喊传来。
“钟万仇,我说你也太不爽快了吧,向你打听个事你还叽叽歪歪的,你找我们兄弟办事,我们可是半点废话也没有就跑过来了!”
“老二啊,我不是不给你办,而是你要找这人没名没姓的,我到哪去给你找?”
“我不是说了吗,是一个黑衣黑裙戴着面罩使用毒箭的小娘们儿,有这些信息还不足以让你找到她?我看着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跟大理段氏作对的想法还是趁早了结吧!”
钟万仇气的面如红枣,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向段氏认输,便道:“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肯定找到你说的那个人!”
钟灵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心急如焚,拉着陆涵进了自己的闺房。
钟灵的闺房倒没什么特别的,就和一般男子的房间无异,就只有整洁干净这一特点,因为她不像一般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聊时只能装点自己的房间。
大理受礼教侵蚀较少,钟灵一得空便往深山野林内跑,可没空细细打理自己住的地方。
见陆涵一直打量着自己的闺房,再是质朴天然也脸红起来,道:“你坐好,我有事跟你说!”
陆涵被拉到床上坐着,不禁问道:“什么事?”
“这可真是大事,那个蛮横的坏人要去找婉清姐姐麻烦!”
钟灵有些焦急道。
陆涵有些无所谓,顺势躺在床上道:“你放心,羊死不了。”
“什么羊死不了?”
钟灵一把拉起陆涵,道:“婉清姐姐是我的朋友,昨天要不是婉清姐姐帮我解了绑,我在树上挂着呢!”
“所以呢?我是该恨她还是谢她?”
钟灵一恼,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昨天是你的累赘咯!”
“哈,怎么会?我是恼她让你也身处险境,你要是在树上乖乖待着,哪里还会坠崖?”
陆涵道。
钟灵心中一暖,不过嘴上还是说:“我看你就是嫌弃我没用!不过这次我肯定有用,我把有坏人要找她的消息提前告诉她,只是送信,又不用打斗,我肯定能把信安全送达的,你说是不是?”
钟灵转身看去,只见陆涵又躺在床上,眼睛微闭,像是睡着了。
她小心将被子打开,慢慢给陆涵盖上,欣赏了一下陆涵的睡姿,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左手被抓住。
“我想起来了!”
陆涵一个快速起身道。
“你想起什么了!”
钟灵嗔道。
“我想起这个房子的风水不太好,你得换个房间!”
陆涵拉着钟灵走出房间,看见随侍在外的侍女,道:“听好了,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你每天晚上都得睡在里面,知道吗?”
侍女战战兢兢的点点头,随后又忍不住展开思绪:“姑爷要我住进姑娘的房间,还让我每晚都得睡觉,莫不是嫌姑娘太小,要和我先...先试试?”
陆涵看着侍女脸上没由来的飘红,感到莫名其妙,拉着钟灵,先回到自己房间。
钟灵也被陆涵的一系列动作搞得有点懵,但她心思纯洁,并没有跑偏,见陆涵终于安静下来,道:“怎么了,那个房间我住了十几年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呀!”
“你那个房间坐落在‘坎为水’上,最容易招惹不祥,以后可能会有盗墓贼什么的。”
钟灵‘嗤’的一声笑道:“盗墓贼?你想象力还真丰富,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好!”
陆涵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刻钟,陆涵便醒了过来,如今他内力充沛,早已无需太久的睡眠,看着被重新整理的房间和放在床头的茶水,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
精致的院落墙上忽然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出来,钟灵本想走正门,却不想大大门早已被轰出一个洞口,木屑乱飞,显然是遭受了人为破坏。
钟灵心中一紧没想象到岳老三的行动这么快,这就已经找到婉清姐姐的住处了?
她刚想爬进去,背后就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
钟灵心下一惊,刚想招呼小貂向身后咬去,转身一看原来是陆涵,此时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钟灵挣扎着双腿蹬了蹬,想凭自己的力气从陆涵的手中挣脱,可一切都是徒劳,没一会儿功夫她便举手投降了。
“陆大哥,你放我下来!”
“量力而行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陆涵训斥道。
“不是你说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我那是在你面前装逼的,你还真信了?
“这是大丈夫的信条,你个小女子掺和什么?”
陆涵应该庆幸这个时代没有女拳,不然他应该会被锤的很惨。
“你你...你欺负人!”
钟灵一时间没想好用什么词反驳,最后只得一哭了事。
“好了好了,现在人不见了,你想帮也帮不了!”
陆涵妥协道。
钟灵立即停止了假哭,道:“谁说帮不了,我这小貂可以寻人的,不然昨天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
......
木婉清在山道上疾驰,胯下骏马神异异常,像一股黑色激流,奔跑不息。
待其稍微转向,便能看见马背上还有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此人正是前去官府报案的段誉,只是不知如何和木婉清又聚在一起了。
马后还跟着一大批举着刀剑的人。
段誉心急如焚,却又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抚摸着骏马身上的鬃毛,道:“黑玫瑰啊,黑玫瑰,今日说什么也要辛苦你些,劳你跑的再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