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鸟的想法还没转过来：“送死？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王克己倒是一下就明白了古云的意思：“你是说拿海城联合的人进行血祭？这也太浪费了，松江府的力量占据了海城联合在1453世界的十分之一还多，比一两个白银级可要有用。”
“而且，战斗中的大量伤亡固然能够引发恐虐的注意，可是恐虐只会把自己的力量赐予战斗中的胜利者，可不会给他。除非。”王克己皱眉，“是奸奇。”
王克己不再说话，古云当然知道，上一次任务，国王小队就是栽在了北风和奸奇的阴谋之下。
正是有着那次失败，所以国王小队在选择四神神力进行试验的时候，首先排除的就是奸奇。
就算古云从来没有开口询问，但他也知道，国王小队对于奸奇和北风十分忌惮，所以并没有考虑过借助奸奇喜好阴谋的特性，反过来给北风设下陷阱的计划。
现在来看，帝爵显然没有这种顾忌，或许是因为帝爵对于亚空间四神并不是特别在意。
这也不奇怪，亚空间四神固然掌握了1453世界的部分权柄，但是本质来说依然是特别强大的白银级原住民，同黄金级存在有着根本区别。
而帝爵就是黄金级玩家，虽然这一次进入1453世界的不过是他的一个青铜级角色，但是也不妨碍他对一切黄金级以下的存在都有着俯视的心态。
“你觉得那家伙能成吗？”古云在意识中对防火女发问。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算厉害。”
防火女一边回答，一边将古云的部分意识纳入了血河的真正感知。
血河是典型的异形架构，因此并没有正常生灵的五感，取而代之的是依托于魔法之风的超凡感知。
这也是古云格外不适应的一点，因为这种超凡感知，和古云此前的五感以及基于五感的其他感知都有着根本区别。
超凡感知会随着魔法之风不断飘移流转，同生灵最熟悉的固定视角决然不同。
后来，还是防火女给古云出了个主意。
既然古云不适应血河的超凡感知，那么就反过来，以血河的超凡感知作为辅助，以血神子的正常感知作为主体。
虽然这样一来，古云掌握血河的进程难免又要拉长，但是却能够让古云更快的适应血河的奇异架构。
不过依托魔法之风的超凡感知，也不过是血河真正感知的延伸。
这一层感知，是基于血河之内的四神神力，反过来窥伺亚空间的手段；也只有防火女这样的强者，能够做到这一点。
如今防火女将这一层感知所得到的信息分享给了古云，即便这些信息已经被防火女提前进行了整理，但依然冲的古云头晕脑胀。
过了好一阵，古云才能够消化掉这些依旧混乱的信息，将信息的内容和自己最熟悉的事物对应起来。
亚空间内并没有一个泾渭分明的界限，表明哪一块地盘属于恐虐，又有哪一块地盘属于纳垢。
亚空间四神可以说是彼此纠缠交织，甚至可以认为，四神之间都没有异常严格的区分。
可能恐虐的一部分，在下一刻种便成为了奸奇的一部分。
但亚空间四神的不断斗争转换，反倒形成了另一种平衡；四神谁也无法取得绝对的优势，因此也没有哪个邪神处于绝对的劣势。
如果一定要说四神之中，现在是谁最为强大，那么就一定是奸奇了。
帝爵在现世的阴谋，对于现世造成了相当重大的影响；固然恐虐也因为现世的厮杀有所增强，但是却无法同奸奇比较。
其他三位邪神也在不断压制着奸奇，不过这不妨碍奸奇正在向现世投送大量神力，开辟出一个稳定的亚空间甬道。
“他似乎被奸奇相当看重。”防火女向古云解释着，“他的灵魂被接引到了亚空间，接受着奸奇的彻底改造。”
古云不解：“那不是彻底升魔，变成奸奇的傀儡了吗？”
防火女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传来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帝爵的灵魂进入亚空间之后，原本完全由奸奇所掌握；但是帝爵在海城联合内部的地位，就让他有着更多的选择。
无论是恐虐还是色孽，都不愿意看到帝爵成为奸奇的傀儡，因为这会让奸奇在现世拥有更加强大的影响力。
而刚好，亚空间不分彼此的特性，也让任何一个邪神，都无法完整展开自己的谋划。
就算帝爵是虔诚的奸奇信徒，也很容易被其他邪神种下印记，彻底偏离奸奇的道路，更不用说帝爵根本不是什么虔诚信徒。
帝爵对于四神的神力几乎称得上是来者不拒，奸奇对于帝爵灵魂的改造并没有彻底完成。
无论是恐虐还是纳垢又或是色孽，几乎在帝爵彻底落入奸奇掌握的关键点上，同时对奸奇发动了一轮攻势。
帝爵便也因此获得了四神神选的资格，甚至比起古云的血河，帝爵得到了更加雄厚的神力。
“四神神选冠军。”防火女评价着。
神选冠军已经是实打实的白银高阶，那么同时成为亚空间四神的神选冠军，应当是白银九阶这个层次了。
古云也只有羡慕的份，因为这是四神对于帝爵的奖赏。
就在帝爵那堪称荒谬的命令下，海城联合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不仅仅是松江府，就算是远在五岭以南，海城联合也发动了这种自杀式攻击；最为精锐的仆从军损失了一半以上，作为骨干的青铜级玩家则更是死伤惨重。
海城联合同大明的伤亡加起来，达到了百万这个量级，换算成贡献度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了。
这样的大手笔，仅仅是将帝爵提升到白银九阶，实话说古云都觉得亚空间四神有些吝啬了。
帝爵可以说是一口气把海城联合此前的计划砸了个粉碎，海城联合并不想过度损伤自己的家底，这里所说的家底也包括了大明。
所以海城联合更希望刺杀北风，击破大明统治的中枢，吸纳大明的精锐单位，而不是把大明的精锐全数杀死。
现在不但辛苦培养的精锐仆从军损失大半，就连作为后期征服世界的人力来源地大明，也因此损失惨重。
“崽卖爷田不心疼。”古云顿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不过，这么个黄金级玩家，说不定还真不把这点损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