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陈航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不用‘雍州’之名,该用何名?”
秦天正欲回答。
临江侯却打断道:“‘雍’之名乃天子所赐,怎可随意更改?贤婿切莫乱讲!”
陈航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年轻人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若是君侯说的在理,咱家也可代为回奏天子!”
嗯,自然不白说。
毕竟太监缺少点正常人该有的零件,贪慕的就不再是女色,而是能支配羞辱他人的权力,以及能让自己腰杆子硬,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自己的财富!
自然死要钱。
秦天投其所好,接着说道:“雍州与寡人没有太多关系,因此寡人的想法,就是以姓氏为国号。寡人姓秦,国号自当为秦!”
陈航沉默不语。
临江侯望着秦天,眉头稍稍皱起。
他从秦天的话语之中,听到了一股霸气!
姓氏为国号!
果然,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临江侯微笑摇头:“公公觉得呢?”
陈航摸了摸袖子里的中品灵石,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君侯既有此心,咱家自当玉成此事!”
临江侯爽朗的笑了几声,旋即盯着秦天:“天色不早了,贤婿还不让人上酒上菜,为公公一行接风洗尘?”
秦天微笑点头,主动带路。
酒过三巡。
陈航以目示意临江侯,后者秒懂,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被搀扶着去了客房休息。
秦天有些疑惑。
陈航压低声音说道:“君侯自忖,以君侯之功,足以裂土封侯吗?”
我觉得可以……秦天内心吐槽,但脸上却做出谦逊的样子:“寡人所立不过尺寸之功,今日能裂土封侯,全仰仗公公在天子身边美言……”
陈航摇头:“方今天子继位六十余载,心志坚毅,岂是咱家这等阉人能左右的?”
秦天皱眉问道:“那所为何故?”
陈航用只能用秦天听到的声音说道:“青云宗!”
怎么跟青云宗扯上关系了?秦天满脸疑惑的样子。
陈航解释道:“青云宗雄霸雷州,实力远在大周境内的太虚门,岐凤谷等宗门之上!君侯不到而立之年,修为已臻超凡之境,重归青云门下想必不难……”
秦天轻轻颔首表示认同。
毕竟他当初‘肄业’之时,是苦修十年才练气三重,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是时候他去往‘云岚宗’了……
陈航正色说道:“天子的想法,是让君侯先谋求重归青云宗,之后看能否请求青云宗成为大周供奉……”
秦天这才恍然大悟。
蓝星之上的封建王朝,历来是皇权和臣权,以及皇家和世家之间的博弈。
而在修仙世界,则是皇权和宗门的博弈。
毕竟资源的数量有限,谁都想要多分一些,让对方少拿一些,这也是昔日周灭商之战中,修仙宗门倒戈大周的缘故。
如今伴随着大周宗室数量的日益膨胀,‘分赃不匀’的矛盾就日益尖锐。
因此,大周天子的想法,就是想抱一条更粗的大腿,然后对大周境内的宗门势力重新洗牌,以此来维持一个新的平衡。
至于是否引狼入室……
那就要相信后人的智慧了。
秦天想明白一切后,笑着点头:“寡人已经离开宗门多年,甚是想念!只是封国诸事繁多脱不开身……既然天子有这种想法,寡人自当为天子排忧解难!”
嗯,他确实有重回青云宗的想法。
不是重归门墙。
而是送儿子去上学……嗯,修炼。
他一晃下山近七年,秦羽也六岁了,年纪稍小一些的秦焱也五岁半了。
整日招猫逗狗,烦得要死!
不仅是他俩,等秦垚、秦鑫等人再大一两岁,秦天也准备将他们也丢到青云宗去修炼!
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让青云宗,改名秦云宗……秦天满脸滑稽。
…………………………
翌日。
陈航惦记着去镇荒城刮地皮,故此一刻不停的走了。
秦天开始忙碌。
他首先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派出青阳国的官吏,前往如今划入他名下的十七个县去接收户籍田册,府库粮仓。
这件事刻不容缓!
国相周梁满脸苦笑:
“主上……”
“嗯,现在要改口君侯了!君侯啊,这件事臣属实是做不到啊……”
秦天皱着眉头:“说说原因。”
周梁大倒苦水:“君侯之前说要无为而治,故此偌大的青阳国连臣在内,不过八百官吏……治理青阳国绰绰有余,但若是整个雍国,则分身乏术!”
秦天挠头: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说是准备邀请人才入青阳国。”
“人呢?”
周梁心中涌起‘计划通’这几个字,弱弱说道:“人倒是都来了,现今都在馆驿……”
秦天瞪着眼:“那干嘛不引荐于寡人?”
周梁露出几分委屈的情绪:“臣也想,但君侯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有给臣这个时间……”
嗯,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秦天笑着说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既然国相说是人才,那寡人也暂时不加考量,就让他们分赴各地理政去吧!”
“嗯,只是暂时不考量。”
“一年之后,庸者下,能者上,虐民贪赃者杀无赦!”
秦天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杀气腾腾。
周梁心中一凛,忙不迭说道:“臣明白,臣会时刻监督管教他们!定不让他们有作奸犯科、鱼肉百姓之举!”
“你办事,我放心……”
秦天笑着说完,转身返回后宅之中。
毕竟他很忙,日理万机来着……
…………………………
莽山脚下。
招贤馆。
周梁的消息传来,整个招贤馆顿时沸腾起来。
做官!
学会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对于这些寒门,甚至连寒门都不算的读书人而言,他们不在乎效忠的君主是否为帝王,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崭露头角,实现胸中所学的机会!
片刻之后,居住着三四千人的招贤馆空空荡荡,只留下寥寥数人没有离去。
“李老鼠,你怎么还在这里?莫非是看不上斗食小吏的职位?”
“韩结巴,你不也没走吗?只是说我,难道你不是吗?”
“你有何打算?”
“我再等等,你呢?”
“我摊牌了,我有裙带关系,我有个远房族妹是君侯侍妾……”
“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