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起李明南，你确实强上一些。”
话音未落，却见张以琛蓦地止步，竟是纹丝不动。
李老前行两步后，察觉身后并无跟随的脚步声，疑惑地转过头来！
却见张以琛愣在原地，双目失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停地再做着深呼吸，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激荡。
李老见状，大惑不解地问道。
“张以琛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以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
“老师，我需要缓一缓，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膨胀。”
“膨胀？”
李老一愣，随即摇头苦笑。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随后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快些跟上来吧。”
张以琛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李老看着他，心中暗自摇头，感觉这位新来的年轻医生，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领着张以琛，走进了诊室的大门。
李老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深邃，望向张以琛，沉声道。
“你去搬条凳子坐我旁边，一会儿你先来诊断。我替你看着！”
张以琛躬身应道。
“好的。”
迅速地搬来一条凳子，紧挨着李老坐下，神情中满是敬畏与期待。
此时，诊室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李老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女子捂着肚子，眉宇间流露出痛苦之色，她缓步走了进来。
李老瞥了张以琛一眼，提醒道。
“妇人病的诊治，一定要清楚心脾肝肾与冲任二脉和胞宫的关系。”
“除了四诊辩证之外，也要注意经、带、乳、产、孕等情况。”
“尤要注意四诊合参，不可偏废。”
说完，李老对着女子道。
“你好！请坐吧，开始吧。”
女患者依言在老式木桌前坐下。
张以琛则有些紧张地拿起笔和纸，准备记录。
这个女患者是来治痛经的。
只见她眉头紧锁，显然正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张以琛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询问她的病情。
一边询问，一边用笔认真地记录着。
“女性！二十一岁，未婚。诊见心烦、急躁、恶心欲吐、口干。”
“经前小腹胀痛，连带腰部酸痛。经血滞涩不畅，有紫黑色血块，血块下后痛稍减。乳胀疼，胸协涨闷疼痛。”
张以琛端坐在木桌旁，神色凝重地对女患者说道。
“你好，请你伸出舌头我看一下！”
女患者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
张以琛随后又说道。
“请将舌头翘上去。”
张以琛皱眉凝视，紧盯着女患者的舌象。
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迅速在病案上记录下。
“舌质猩红？”
笔锋一顿，又仔细端详了片刻，才点点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只是单一病症，并未牵扯出其他复杂的缘由。
转身向李老禀报，脸上露出几分自信。
“李老，依我看，这位女患者应该是气滞血瘀之症。”
“她舌质发红，正是肝郁的表现。肝郁则气滞，这也解释了患者少腹胀痛的缘由。”
“而经前疼痛，多为实证。”
说到此处，他瞥见女患者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心中一凛，继续道。
“这个女患者心烦急躁，显然是肝郁化火，上扰心神。”
“此外，肝火横逆犯胃，导致肝胃不和，胃气上逆，因此她才会有恶心欲吐的症状。”
李老闻言点头，对张以琛的分析表示赞同。
张以琛信心大增，继续说道。
“因为乳部与肝胃紧密相关，乳部胸部经期胀痛，亦是肝郁气滞所致。”
“气滞而血瘀，不通则痛。瘀阻冲任，使得经血不畅，所以经血才会滞涩且有紫黑色血块。”
“这也导致了小腹胀痛和腰部酸痛。当血块落下时，疼痛自然会减轻。”
最后张以琛又引经据典道。
“在《傅青主女科》上有云：‘经欲行而肝不应，则抑拂其气而痛生。’此症有虚实之分，而气滞为实证。”
“实则泻之，因此我们应当疏肝解郁，使气机通达。”
“如此一来，诸症自然消除……”
此刻，张以琛凝视着李老，诊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老瞥了他一眼，双眉紧锁，沉声问道。
“完了？”
张以琛心中一紧，有些不确定地回应。
“完了吧？”
声音略显颤抖，显露出他内心的忐忑。
李老瞪大眼睛，语气严厉。
“脉诊呢？病是在表还是在里啊？”
“好家伙，中医讲究四诊合参，你竟然把最重要的脉诊给忘了？”
“你难道不怕辩证出错，耽误了患者的病情吗！！！”
张以琛被李老的话语震慑，低头小声辩解道。
“我没忘……”
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委屈和无奈。
李老眉头紧锁，摆手道。
“那你倒是赶紧诊脉啊。”
张以琛面露尴尬，硬着头皮转向女患者，轻声说道。
“你好，请把右手伸出来，我要为你诊脉。”
女患者依言伸出右手，张以琛轻轻按住她的手腕。
定好手腕上的寸关尺三部，开始专心诊脉。
张以琛的手指轻轻按压在患者的脉搏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
片刻后，李老忍不住问道。
“感觉怎么样？”
目光紧紧盯着张以琛，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
张以琛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o⊙)…额.......”
李老直接疑惑问道。
“怎么样！你快说啊！”
“嘶……我感觉跳的蛮有力的。”
张以琛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
听到这话，李老差点没坐稳。
瞪大眼睛看着张以琛，忍不住吐槽道。
“你这脉诊难道是跟弹石子的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