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么人！”两个人大惊失色，但已经被不由分说地抓进了一处更坚固的掩体后面——
“你们来了！”抓他们进来的人听上去居然有些欣喜。
定睛一看，是芬格尔和恺撒。
“喔喔喔！”路明非很激动。他第一次觉得看见恺撒那一头金发是如此亲切的事——学生领袖在这儿了！天塌了也有领袖顶着！
赵孟华也松了口气，虽然外面还有龙在喷火，但是他们终于找到了大部队。
“现在……究竟准备怎么办？”他赶紧询问下一步。
“现在正处相持不下的阶段。龙王的攻击频率很快，但不是没有间隙。”他们背后又一个声音说。
暴雷般的枪声大作，密集的弹幕忽然从各个建筑物后泼洒出去。英灵殿顶的龙王连续释放了三发君焰后，似乎也需要喘口气重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似的，出现了短暂的间隔。而就在这个时机中，学生们再次冒头做出完美的交叉射击，M4枪族以每分钟900发的速度飞快地清空弹匣——
“龙王使用君焰信手拈来，但是他周围的火元素与可燃爆炸物是有限的，他做不到无限火力。我们只能抓这个空闲做出反击。”那个声音继续说。
果然，赵孟华再次大着胆子看向龙类。密集的弹雨交织出立体的弹幕，硬生生罩住这个伟大的存在，把他牢牢钉在原地。
所以古怪的僵持就这么建立了起来。龙无法彻底摆脱集火脱身，学生们也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以重创龙王。
之前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僵持如何破局，或者说破局之人一直未到，所以才僵持不下。
路明非扭身一看，刚才的声音来自一张严肃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狮心会长楚子航也在这里。
那么这个掩体……大概相当于指挥部喽？路明非心想。两位学生司令都躲在这里指挥战局。
只是有点幻灭的是……芬格尔居然也在。他是什么身份？司令身边的小秘书么？
芬格尔似乎能听见他的心声似的，骄傲地把胸一挺：“我们能和龙王打个五五开，已经很不错了，眼下的局面全靠我！”
路明非目瞪口呆：“什么全靠你？芬格尔你被吓傻啦！？”
楚子航说了公道话：“不，芬格尔师兄确实有功劳。是他最先认出来了那东西的身份，并告诉我们要用弗里嘉子弹，因为实弹无效！”
“什么意思？”路明非不理解，“弗里嘉子弹不是麻醉弹么？怎么反而没有实弹给力了？？”
恺撒解释：“那东西已经被确认为青铜与火之王，尊贵的初代种，拥有对金属和火焰下令的权柄。看见他周身那层火焰一样的罩壁了吗，普通弹头根本突破不了那层防御、只会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融化成钢水。”
“反而是弗里嘉子弹，虽然麻醉成分会被他的高温汽化分解，但动能可以击退他，限制这家伙的行动！”
“哇塞？芬格尔你还有这种临阵知识！？”路明非瞪圆了眼睛。
芬格尔嘿嘿一笑：“好歹上了八年学，你们以为我是吃干饭的？教授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提出这一招了！”
他摇头晃脑，得瑟显摆。
赵孟华没吭声，心里暗骂了一句“剽窃”。
芬格尔的确不是吃干饭的，这一点他承认。但单说龙的身份和杀伤方式，这其实是他告诉芬格尔的——在图书馆地下四十米的中央主机控制室里，他以这第一手情报作为筹码，交换到了当年格陵兰的一些信息。
不过眼下无伤大雅，反正大家目的一致，都是要抹杀龙王。
“那接下来怎么办？一直僵在这里也不能解决问题吧？”赵孟华看看三位学长。
“当然。”恺撒点头，“按照校长的战略部署，接下来得分两步走——”
“第一步，他们来了。”
恺撒冲对面的掩体比了个眼色，大家循着方向张望，看到那里举着M4枪族射击的同学背后，支援人员正在弯腰摸进战壕。
以四人为一组的支援人员，小心地抬着那架泛着乌黑光泽的杀器——
“加特林机枪？”路明非喃喃。
确实是重型枪械、传奇武器加特林机关枪，枪管泛着森冷寒光。旁边有人撬开子弹箱，露出红色的弹头。
“第一步就是继续增加火力。目前的程度还是不足以彻底压制这位至尊，所以方才从装备部抽调出了这台更猛的武器。经过装备部的改装，可以进行弗里嘉子弹速射。这种高频率的动能压制，会争取出充足的时间。”
“争取时间干什么？”
“干什么得去问校长。他只告诉了我们第一步，要我们拖住龙王直到这台武器送到。还没告诉我们第二——”
“第二步现在就来了。”有个声音忽然响起在背后。
五个人同时扭头，看到了一个老头在耍帅。战火纷飞里，这老家伙竟然还保持着精致与体面——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白发梳得整整齐齐，黑色西装笔挺，甚至胸前的上衣口袋里还插着鲜红的玫瑰花。
“校长！”五个人异口同声，没出声的潜台词是“你tm可算来了！”
“第二步就是，在压制力充足的状态下，给他造成一些真正的杀伤。当然，真正的杀伤不能再依靠弗里嘉子弹。”昂热说着，从肩上取下手提箱。
当着五位“优秀”学生的面，他打开箱盖，取出里面的部件开始组装。在他苍老却依然有力的手中，大口径狙击步枪很快成型。
而后他拿出箱子里最后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圆柱形的石英玻璃密封管，里面封着一颗修长的子弹，弹头呈现暗红色，像是打磨过的红水晶。
昂热对学生们展示了这颗造型奇异的子弹，里面仿佛有血一样的光泽在流动变化。
“第五元素，贤者之石。”恺撒喃喃。
“是的，以纯粹精神构造的炼金弹头，这才是能真正击毙龙王的珍贵子弹。”
咔嚓一声，子弹填入弹仓，真正的杀器迎来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部件，终于整装待发。
“所以我们的计划，第一步是压制龙王，第二步是用贤者之石的子弹杀死他？”楚子航总结，“但还有个问题，龙王明显自带一套骨骼装甲，他察觉到危险后也会尽力遮挡自己的要害。”
大家互相对视，都意识到了楚子航在说什么。那龙王脊骨长出来的赤金色骨甲是一套坚实的贴身防御，如何保证珍贵的子弹顺利突破？
“没错，所以我们还需要一步铺垫。”校长笑眯眯地说。
“你窃取的那项技术……修炼的如何了？”他忽然转向赵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