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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饭,尤其丰盛。

而且,这次没了杨庚壮诟病已久的黄瓜,但多了一盘清炒茄子。

吃饭时,陈金提及晚上琴清阁请客的事情,明知故问:“白姨,你去不去?”

“不去!”

白婕的回答,显而易见。

神情语气,充满嫌弃,好像光是听到“琴清阁”这三个字,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尽欢,真的不能改地方吗?”

白婕仍不死心。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陈金摇头,“况且,这次请客,不但有禁武司的人,还有两个巡夜人。”

“巡夜人?”

白婕不由得吃了一惊,有些意外地看着陈金,秀眉微蹙,“怎么又跟巡夜人扯上关系了?”

但很快,她便已反应过来。

“我懂了。”

白婕低声道,“尽欢,你这次请客,主要是想结交这些人,对吧?”

不,我主要是想研究一下古代的青楼文化…陈金点头道:“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本不想惹麻烦,奈何麻烦自上门,如今朝局复杂,很难独善其身,咱们不积攒点儿自己的人脉,光靠镇狱司单打独斗,恐怕以后寸步难行。”

若为长远计,陈金的考虑,不无道理。

杨庚壮无端被人设计,吃了一天的牢饭,但幕后黑手,始终不知是谁。

更是让陈金惴惴不安。

陈金隐隐觉得,乾元城暗流涌动,镇狱司迟早都会牵涉其中。

必须提早谋划一二,以免到时候不小心成了炮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完陈金的话。

白婕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欣慰笑道:“我就知道,我家尽欢不是那种人,你果然是在为镇狱司的长远考虑。”

白姨,别把我脑补得太好…我是男人,不是圣人,脱离不了俗世间的那些低级趣味…陈金把筷子插在碗里,脸上带着些许不满:“白姨,你之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哎呀,是白姨错了,误解你了。”

白婕乐呵呵的,赶紧赔罪,“多了两个巡夜人,钱够不够?”

“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拿。”

杨庚壮默默无言,埋头干饭,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没被饭菜呛住…这样也行?

“应该够了。”

唉,我终究还是太善良了…陈金在心里叹了口气。

吃完饭,下午没事。

杨庚壮又将火炉、铁链以及木桶,全都搬到了天井中,准备开始修炼。

火炉点燃,原本就炎热的院子里,瞬间更热了。

陈金搬了根长板凳,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望着为了修炼活受罪的杨庚壮,心头直打颤。

再次感叹幸亏自己有金手指,不然的话,这种修炼法子,谁特么受得了?

“虽然条件艰苦了亿些,可瞅瞅人家杨庚壮,还是日复一日,坚持不辍,刻苦修炼。”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开练!”

陈金背靠墙壁,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晃动着,双目微瞑,脑海里浮现出《神魔斩》的修炼法诀。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套刀法。

正好契合镇狱七杀刀。

在悟性的加持下,陈金静心凝神,在脑海里参悟、演练着一招一式。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便已将其彻底吃透。

总的来说,这套神魔斩,跟它的名字差不多,透着一股蔑视苍生的霸道。

而其神奇之处就在于,刀势的强弱与否,与刀客的元炁关系并不大,而是关乎心中的情绪。

积攒心中的愤怒越多越久,一旦通过神魔斩尽情释放宣泄而出,就能做到一刀入魂,锐不可当。

因此,《神魔斩》在秘诀中自称“同阶我无敌,越级五五开”。

唯一的缺点就是,CD太长,需要一定的时间,红温蓄怒。

此刀威力太大,不能轻易施展…等以后有机会,我要惊艳所有人…陈金自信,若是再遇到那晚的刺客,一挑三都不成问题。

甚至,单刷虎妖,也不在话下。

将《神魔斩》融会贯通,陈金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在外人看来,他刚才就像是犯困打了个盹儿。

陈金抬头望向院落天井,但见此时的杨庚壮,连铁链都还没烧红。

“好简单好无聊的修炼啊……”

陈金打了个哈欠。

幸亏杨庚壮听不见他的心声,否则非得吐血身亡不可。

接下来。

陈金闲着无事做,继续参悟起了《五里雾》。

不得不说,作为一门术法,参悟《五里雾》,可比武技《神魔斩》困难多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陈金再次睁眼:“真不愧是术法,参悟起来,费神不少。”

比参悟神魔斩多了一倍的时间,可还只是登堂入室。

距离“大圆满”,差了一大截。

“有点累了,今天暂时就到这吧。”

陈金起身,正想去冲个凉水澡,目光不经意间一瞥。

顿时皱起了皱眉。

“庚壮兄,你身上这些疤痕是怎么一回事?”

但见杨庚壮脱了衣衫,精壮的胸膛竟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好像狰狞的蜈蚣一样。

“没、没事。”

杨庚壮目光闪烁,慌忙用双手捂着胸口,似乎不想让陈金瞧见。

可为时已晚。

陈金将他的双手强行扳开,看着那一道道疤痕,显然才刚愈合,怒气瞬间涌上心头:“是不是在京兆府大牢里,有人对你悄悄用刑了?”

“不是。”

杨庚壮赶紧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金脸色一沉,紧紧盯视着杨庚壮的脸庞。

杨庚壮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嘴里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状,陈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突然想到,声音柔和了些,但仍然透着威严:“是不是符酒的副作用?”

杨庚壮顿时沉默了。

旋即,抬头冲着陈金咧嘴一笑,语气轻松地道:“老爷,没多大点的事儿,真的。”

“我好歹也是六品锻体,铜皮铁骨,身体杠杠的,这点儿小伤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就重新再修炼一下。”

看了看火炉中已然烧得通红的铁链,又看了看杨庚壮那张憨厚的笑脸,陈金一下子就沉默了。

忽然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喉咙。

我跟他明明只认识了几天…陈金深吸一口气,眉睫低垂,拍着杨庚壮的肩膀:“以后别再喝符酒了。”

“老爷,你放心。”

杨庚壮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明亮,竟比阳光更为刺眼,“不该喝的时候,我绝不会沾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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