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发现了将每个“演员”给连起来的方法,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对于陈白三人来说,演员就这么几个,白梦、孤寡老人、园丁、流浪汉、清洁工大妈、路边摊大叔...
后面要做的便是将这些演员放到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
只是现在,他们的“舞台剧”还处在一个预演阶段。
在那次尝试之后,园丁很快便离开了现场,而后面的时间,陈白三人又多次重演了刚刚的画面。
这一整天,就造成了一个无比滑稽的现象,园丁被不断地打晕、拉回、离开,再打晕、拉回...
诸如此类的操作整整进行了一天,随着园丁“原本位置”的站位确定之后,陈白和七月他们又开始打起了剩下几个“演员”的算盘。
一直忙到深夜,陈白和七月终于确定了下一个“演员”的站位。
园丁之后,正好是清洁工大妈。
陈白他们整整尝试了一晚上,才确定当年清洁工大妈做的事情,当年孤寡老人和园丁接触之后,园丁便在孤寡老人门口的花坛处继续修剪花草,这个时候碰巧清洁工大妈过来收垃圾,这二人有了接触。
根据这一事实,陈白基本上能够推测出后续的发展,想来应该是清洁工大妈收完园丁的垃圾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准备离开小区,离开之时,极有可能与门外的路边摊大叔有了接触。
最终小商贩看到了流浪汉,按照习惯给流浪汉施舍了食物,这样流浪汉也便成为了这条巨大链条中的一环。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清洁工大妈来见路边摊大叔的时候,此时路边摊大叔已经将食物施舍给流浪汉了,清洁工大妈先去找流浪汉收了垃圾,然后再去见的路边摊大叔。
这两种可能都是有一定几率出现的,具体是哪种,陈白还需要明天来验证一番,在这个奇妙空间里,陈白这边只要有七月在,他们就是无敌的。
想明白这些,不知为何,一阵困意倏地席卷而来,陈白的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陈白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明明时间才刚过八点,他怎么突然这么困了?
这么想着,他的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甚至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睡过去。
就这样,陈白的身体突然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意识清醒的最后时刻,陈白拼尽全力睁大了双眼,他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两张令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白梦的父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这个空间里普通的NPC吗?
接着,只见那二人,也就是白梦的父母似乎是察觉到了陈白的窥视,突然蹲下了身子,眼神冷漠地盯着陈白的双眼,最终伸出手,竟然硬生生地合上了陈白的双眼。
怎么可能?
难道...他们也是“演员”?
这是陈白清醒前的最后想法。
就这样,一夜无眠,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
伴随着旭日东升,碧波小区里,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地上。
“白梦”纤长的睫毛突然忽闪忽闪地扇动了两下,然后她睁开了双眼。
白父白母在她醒来的一瞬间,立刻推门而入,笑着对她说道:“小梦醒了?”
“来。”白母将精心准备的鸡蛋、吐司面包和牛奶推到了白梦的面前,笑着道:“快,梦梦吃过早饭,赶快去上学。”
白梦眼神依旧有些迷茫,她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内心竟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眼前的这一切,她都无比熟悉,可是在熟悉中又透出一股别扭的陌生感。
还有面前的爸爸妈妈,自己的潜意识告诉她,面前的这两个人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完全可以相信。
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警告她:“别相信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根本不是你的父母!”
一时间,白梦的思绪有些混乱,这种混乱和迷惘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白父白母,看到白梦这个模样,脸上立刻挂上了“担忧”的神色。
接着,白父先上前一步,走到了白梦的身边,伸出宽阔的大手摸了摸白梦的细软的头发,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梦梦,别胡思乱想了,爸爸妈妈在这里呢,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爸爸妈妈,你永远可以相信爸爸妈妈.....”
他的话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一般,白梦一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她的眉头竟然缓缓舒展了,脑海中刚刚一股脑涌现出来的烦躁情绪都仿佛被一双温柔的、细腻的双手给轻轻抹平了。
白梦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最初的纯真,乖巧地接过了妈妈递过来的早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白梦就吃完饭,蹦蹦跳跳地跟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去上学了。
远远地伫立在门口,望着白梦,不,或者说陈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白父白母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冷。
他们缓缓地走近了客厅内,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那丫头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聪明的小鬼,还差点把我们精心搭建出来的舞台给拆了。”
“我上次就说过,不要放那丫头走,就算她是局里的人,此处舞台也绝对不能有任何一点不安定的因素出现。”
“现在,似乎当年占星师预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已经开始复苏了,我们困不住她太久的。”白父冷着一张脸,他的声音竟然变成了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白母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淡淡地回道:“也许这就是天意,整整十年了,你觉得我们继续像现在这样守着这处舞台真的有必要吗?那家伙迟早还是要复苏,这一天很可能马上就要来临了。”
“也许我们现在的做法仅仅只是逃避,老于,你说说,是不是最好的做法其实是让那丫头和刚刚那个小子带着他们的人离开这里?我出去面对她,趁她现在气候未成,只有我能杀死她了,也只有我有机会杀死她了。”
白母的声音也是一变,竟然成了一个清朗的男声。
“不行!我不同意!”白父立刻严厉地呵斥了白母:“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她把这些外面的人放进来,就是想让你产生刚刚的想法,主动打开封印,让她彻底复苏。”
“趁我们现在还没死,能多封印她一天是一天,我就是耗也得跟她耗死,大不了,死之前跟我老婆说一下,让她别等我了,再去找个男人过日子吧。”
“唉...”白母长叹一声,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