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大理石茶几掀飞出去，挡住大门。
张清扬吓了一跳，连连退后，看着李尧，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李尧，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过激，只要我出事，你也要偿命，我可以继续补偿你。”
李尧置若罔闻，步步上前，段子涵和崔顺两个忠犬，早就被对方的气息震慑，一个继续装死，一个下意识挪开脚步，只剩他和张清扬面对面。
李尧周身的森冷气息不断攀升，浓烈的杀意扩散开来，张清扬脸色愈发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有一种错觉，对方不是吓唬自己，而是真敢杀他。
“你说给过我机会，我也给你一个机会，要么选择下跪磕十个头，要么，我把你变得和那位宗师一样，永远坐在轮椅上……”
李尧笑容灿烂地指了指胡听涛。
“我……磕头！”
张清扬只犹豫了一瞬，跪在地上，咬咬牙，清俊的面容闪过一抹狰狞，随机重重落在地上。
“咚咚咚……”
张清扬似乎是怕对方不满意，每个头磕的都分外清脆。
“可以了么，李尧。”
张清扬极力压制心头的怨毒之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咱们自此之后，各不追究。”
“你一直装的平易近人，其实你最自负，也最心胸狭小。当年企图强……暴，是你想证明自己比我强。所以你现在一定恨得我要死，等你走出包厢，像当年一样加倍报复我，对么？”
李尧看着张清扬的眸子，一字一顿，听不出温度。
“不会的……我长记性了，一定不会的。”
张清扬连连摇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可他的命现在捏在李尧手里，不敢露出一丝敌意。
“李尧，千万别冲动，不然张家不会放过你。”
柳雨欣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明眸泛光，缓步走上前。
“清扬，感谢张家给我提供的平台。但我能走到今天，无需看张家脸色，无需理会你的纠缠，靠的是不断地努力，靠的是我本身地才能。”
柳雨欣瞥了一眼张清扬，语气淡漠：“当年的事，孰是孰非都已经过去，我不想再算，今后的事，各安天命。你别想报复李尧，不然，我不介意和张家撕破脸皮，我知道张家不惧怕我的老师，可我那老师几句话，给你们张家添点麻烦还是能做到的，张伯伯是聪明人，你也是……所以别干傻事，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还有你，李尧，人要学会成长，要往前看，纠结过去只会让自己痛苦。张清扬欠你的，我来加倍补偿，这件事到此结束，算我求你，好么……”
柳雨欣转头看向李尧，眼神变得柔和，带着一丝难掩的期冀，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少女天真无邪的目光。
这一幕，让张清扬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始终念着的是别人。
柳雨欣凝望李尧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些许波动，可惜，李尧目光始终淡漠。
“柳雨欣……”
李尧突然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回应对方：“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我……”
柳雨欣目光一颤。
“同学，前女友，还是自诩真善美的救赎者？”
李尧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就没想过，其实你在我眼里和他们一样恶心？”
李尧目光无比冰冷，他的话如一把钢刀刺入柳雨欣胸口。
“你恨我。”
柳雨欣身体晃了晃，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淡漠表情。
“你背叛了爱情，背叛了同学的恩情，背叛了做人的底线，你和张清扬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你比他更会掩饰，而你在我眼中……也更恶心。”
李尧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身形摇晃的柳雨欣，附身在摔碎的茶几下摸了一下，随后移开茶几，推门离开。
“你好先生，卫生间请这边走……”
一名刚换岗的服务商看到有人出来，面带微笑地上前，看清李尧的样子，不由一愣，后者却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怎么了，小杰，你来的时间不短了，怎么呆头呆脑的，得罪了贵客怎么办。”
另一个服务生忍不住提醒。
“对不起，哥，刚才那位，我昨天好像见过……奇怪了。”
小杰扫了扫头，一脸不好意思，随后大门再次打开，一个漂亮的女人跑了出来，追上了电梯。
电梯是专门提供给顶楼使用，里面只有两人，柳雨欣直勾勾盯着李尧，仿佛要看出些什么。
可惜李尧的眼中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李尧，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柳雨欣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清冷的眸子泛起一圈红润，泫然欲泣，仿佛瞬间从金融新贵，变成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
李尧有一瞬间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奋发学习的少女，随即冷笑：“有爱才有恨，我对你只有不舒服，你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就让我不舒服……”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么？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当年我是逼不得已，我的父母同样受到威胁，我和你一样需要机会，不能有任何闪失。从那天起，我更加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为的就是有一天有能力保护你，有为你沉冤昭雪的能力，如今我已经有这样的力量了，只要你……”
“要什么，不会是重归于好，别，我什么身份，可配不上你……”
柳雨欣的话被李尧嗤笑的声打断，他眸子冰冷，字字沉重：“柳雨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的好意，你的自信是谁给你的？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你我就不可能。”
“也请你不要自我感动，你的努力，你的拼搏不是忍辱负重，不是卧薪尝胆，更不是为了保护任何人。只是为了获得随意掌控他人的权利，当你看到了张家的能量，看到那只手遮天的大手，你想变得和他们一样，所以踩着我的尸骨，用我的人生做踏脚石，走出一条血腥天梯，你呀……比任何人都要自私，冷漠，你这幅深情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李尧斩钉截铁的话，让柳雨欣脸色雪白。
“我可以帮你毁掉张清扬，甚至是张家……”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一楼，李尧被一只柔软的手死死抓住，对上一双祈求的目光。
“你只有一件事能帮我……”
李尧看着柳雨欣，字字冰冷：“就是滚出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