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适度,柳时念也不急着再来一轮长坂坡的流程,以前的老游戏虽然体量不大,但内涵还是不少的,得花费时间慢慢品味。
近来的日子里,早晨柳时念煮了茶叶蛋的时候还会托阴魂去给那个依旧居住在如潮青年公寓之中的考研哥偷偷送上两个,就当作他对人类勇气的一种敬意吧。而考研哥对此也都是来者不惧,虽然一转头功夫桌上就多了两枚茶叶蛋,依旧淡然处之,考研上不了岸他都不怕,会怕这些?
放下游戏机,柳时念看看房间外游荡的阴魂们,如果处理掉前台小姐那个诡异的造物之后,又该怎么处理它们呢。
是直接超度了事?这样最简单,最省事,而绝大多数斩鬼人都是这么干的。只是这么干的话,会感觉有些可惜,这倒不是产生了什么感情,本身他与阴魂之间就是一种合作的关系,一开始它们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但不处理掉它们,这次的委托肯定是完成不了的。
对了,很多恐怖电影之中都有幽灵从电视屏幕中钻出来的桥段,那液晶电视行不行,柳时念把目标打在了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上。帮如潮青年公寓房主完成这委托,带一点礼物回去,不算过分吧?
盘算还没有结束,但阴魂们有了反应,看来需要张伟和柳时念招待的“客人”要来了,张伟一骨碌从沙发上翻下来,正把自己眼球当成台球玩弄的阴魂也有所触动,竟一时脱手而出,地板上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想必现在前台小姐的状态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有自信地折返回来向两人寻仇,长剑也该派不上用场吧,和那种控制火情的诡异正面对抗,柳时念可不想成为烤乳猪,咳,烧鹅也不行。
“喂,幕后的朋友,是不是也该到了揭露谜底的时候啊。这么遮遮掩掩的,可不够礼貌。”柳时念利用还在工作的监控头朝向前台小姐喊去,身旁的桌上血烛燃烧着,如果前台小姐动用电脑猝死阴魂的诡异力量来控制这台电脑,那血烛就会暂时驱散它的诡异力量,为张伟创造出一个完美的袭击时机。
现在柳时念和阴魂们待在一起方便控制,说不准这些被夺走部分躯体的阴魂们可能派上特别的用场,柳时念椅子后移一步,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听到柳时念的喊话后,前台小姐停滞了几秒,似乎像是在思考柳时念话语的含义,顷刻后熊熊的火烟覆压过来,贪婪的火烟侵吞着视野内的一切,劈啪作响,这是这颗监控头的最后音画了。
得,没谈拢,幕后的那家伙没给柳时念当盘菜。
张伟有些后悔直接打正面战了,那鬼东西抬手就是就一条黑色火烟形成的火龙,高温焚烧暂且不论,就火灾死难中产生的那些的有毒气体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偏偏这些东西又不是单纯的诡异力量产物,不是单用诡异力量就能轻松处理的。
张伟在这一层楼的门板上都事先做好了诡异标记,不需要太精密的运作就可以触发媒介,在那条火烟长龙呼啸而过的时候他就反身躲进公寓单间之中。
而柳时念对阴魂们的观察也在同步进行,之前火情死难阴魂的状态又差了几分,再这么下去就要崩溃了吧,柳时念这样想着。前台小姐动用这些阴魂诡异力量的时候,这些阴魂会不可避免的虚弱一些,而前台小姐玩火越来越溜,也许和这也有关联。
那这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缝合”利用的了,“缝合”更像是对于死物,而这表现出来的,更像是一个“融合”的过程。
拥有至少二十只阴魂诡异力量的前台小姐就像是移动的推土机一样,它肆意地动用着诡异力量,不用担心因能量耗尽而彻底泯灭消亡。一路火花带闪电,一整条走廊的房门哐当哐当大敞四开响动不已,来自触电身亡阴魂的电流嘶嘶作响,与汹涌的火烟焚烧着一切能够焚烧的东西。
楼下的玻璃成块成块的破碎,家具像是炮弹一样在房间里横冲直撞隆隆作响,走廊过道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家具的残骸与废墟,连摆放在走廊两侧的插花瓷瓶都遍布裂纹躺倒在走廊两侧。
前台小姐大肆破坏的行为还在继续,似乎很乐意与张伟玩这些游戏一般,由火烟凝聚的脚掌在走廊走出一步就留下一个极为显眼的烟熏痕迹,两侧遍布裂纹的瓷瓶突然一阵响动,内里蓝灰色的污水像水箭一般激射而出,将没有防备的前台小姐洞穿。
有些诧异的前台小姐连忙动抬起手臂想要再释放出火烟焚烧掉这些诡异的污水,却发现以往无所不利的火烟这次一点作用都起不了,在诡异力量的层面,这污水还要犹过甚之。
这瓷瓶中的污水都是张伟诡异侵蚀产生的废物,利用血烛压制严重诡异侵蚀的怪谈后将一部分诡异侵蚀的力量排出体外,也就是这些诡异污水,在一定范围之内,它们可以被张伟所控制成为强大的武器。正儿八经恶鬼级别的诡异力量,可不是以阴魂作为基础的鬼东西能够轻易摧毁的。不过使用这招,对张伟的消耗是极大的,如果可以的话,张伟是不会希望有用它的机会的。
诡异污水形成的水箭在前台小姐的体表来回穿刺,几乎招待了个遍,每当它想要动用阴魂的诡异力量脱困的时候就会被加以限制。诡异污水越聚越多,最终在其体表汇聚成一层薄薄的水膜,虽看起来脆弱,对它来说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柳哥,一起来看看吗?”
“好。”
张伟将柳时念和水膜之中的前台小姐一同带到了怪谈厕所之中,抬手解除水膜,前台小姐落入三号隔间。三号隔间之内瞬间放出大团阴冷的气息,刚刚脱困的前台小姐又入户口,手忙脚乱地想要动用诡异力量,一双阴寒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捆住了它,它的身上却是一秒冷甚一秒,躯体也越陷越深,仿佛厕所隔间之下是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