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况比我们预想得更严峻,不要忘了这次诡异事件之中不光有斩鬼人之间的竞争,还有诡异的存在。我可以保证不节外生枝,但请我出去协助,我不希望‘小涂’出什么事情,鄙人实在是做不到在这个厕所里发霉发酵了。”
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是对上三两个斩鬼人的话,那言队和柳哥多半不会遇到什么困难,但诡异这东西说不准就有什么阴间能力,打人一个措手不及是非常可能的。
那张伟在这里待着摸鱼的确非常不妥,不仅仅心中愧疚还是要被追求责任,可放出了这岛国御鬼人,自己还能再抓住他吗,用作媒介的小木门只剩下一个了,一旦让他跑远了就生效不了了。
见张伟还在犹豫,木村元二一股脑地把自己的身份证件还有各种卡全都掏出摆齐似要表达自己的诚心。这家伙三句不离“小涂”,指的是“涂壁”?
“你的‘涂壁’与你连接了生命吗?”
“并没有,鄙人只是不希望‘小涂’在我之前离去罢了。”
卧槽,这岛国人还文绉绉的一套一套的,这么在意他所驾驭的诡异吗?御鬼人和驾驭的恶鬼多是势如水火,恶鬼强盛起来,御鬼人距离诡异侵蚀而死就不远了。即使有少数御鬼人与他们驾驭的诡异关系不错,但那也不是常理之物,是诡异啊。
而且这家伙的身体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几乎没有诡异侵蚀的痕迹。受到诡异侵蚀的御鬼人察觉一个御鬼人是否受到诡异侵蚀是十拿九稳,这家伙真是个怪胎啊,那“涂壁”好像没有侵蚀过他一般,这契合度简直上天了,原地登记领证吧,咳咳。
“‘小涂’一直在和我学习绘画,每次我将漫画绘制在它的墙体上时它都会很开心。它和我约定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它会回到福冈县去,在夜路上拦住行人,在墙壁上显现出‘小涂’与我生活点点滴滴的漫画。”
嗯,很有感情,就是无辜的路人可能会啊米诺斯罢了。
“你知道‘小涂’的大致位置吧,我们赶时间。”
张伟没有理地上的这些东西,反正进了厕所怪谈的就都是他的,还能跑了不成,利落地掏出灰色粉笔准备开启怪谈厕所的“第六隔间”。
打破琉璃西域舞女之后,它并没有在春色宫闱图诡异的“活化”能力下复原,整块“琉璃”被打碎之后并没有出现每块碎片活化过来的棘手现象。
有的只是一声叹息,一声啜泣,唯余滚滚风沙之声与玉碎的轻响,大漠的玉石多为珍品,是久经风沙打磨的成果。
大漠是西域商人贸易之地,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奇珍,美食,美酒,美丽的胡姬。
西域贫弱,诸国弱小,远不如中原的国泰民安。商人带着西域特产与精心调教的舞姬在中原大放异彩,收获无数珍宝;纵使是小国的王公贵族同样享受着最好的资源,他们有财富,势力与权力,世世代代稳居高位,享受着贸易带来的财富与资源,而这些都不会流向大漠内的百姓。大漠越富,大漠越穷,其言如是。
那层哀怨的惨叫足以刺穿耳膜,仿佛跨越千年的怨念在此刻爆发。
重重倩影再至,不过现在更像是一大群怨毒的女鬼,只带着满腔愤恨与怨毒再现千年之后的世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阴气沉沉,晦气腾腾,如果怨气能折算成尺寸的话,此刻怕是要冲破苍穹了。
十几米的距离,却有如天渊之隔一般,春色宫闱图诡异的强度不弱,带着数根红鬼烛进入其中都能看到肉眼可见的损耗,更别提在这种环境内驾驭它了。
柳时念有些烦躁,奈何不了这春色宫闱图诡异,只能看着那些聚集起来的宫女鬼影发出阴森森的声响,感受周围的温度一点点降低,却无法做些什么。就这么无功而返,他不甘心,现在消耗掉怖人猿的猴爪,唤起春色宫闱图诡异的恐惧,搞不好会引来更加恐怖的东西。
“要再拼一把吗?”谢立言恢复得差不多了,也看出了柳时念的犯难。
等等,鬼影,画上的身影,都是影子,如果没有媒介与载体,那影子也只是一个虚影罢了。因为这些鬼影并没有袭击柳时念的能力,只是春色宫闱图在故弄玄虚。
琉璃西域舞女的那种存在无异于是春色宫闱图诡异“活化”的最后阶段,那个状态虽然没有无限再生,却更接近“活化”这个概念,
“老谢,这春色宫闱图诡异在唱‘空城计’,不要放进来任何东西,我们就还有希望。”
柳时念心中忽然闪过在宏林商场消防通道里看过的剑诀图景,双手握剑,一遍遍酝酿着情绪与呼吸,结合共鸣视野的引导只待一个绝佳的出击机会。
如柳时念预料的一样,外围的魅魔灰机杯又在无限“活化”之下朝向谢立言冲杀过来,极为狂热地要抵达那处厅堂,就像是狂信徒一般。
藤堂安伟跌跌撞撞地跑着,那些魅魔灰机杯没有袭击它,大概是濑户灰叶的“觉”改变心声的效果还在,这些魅魔灰机杯当他如空气一般,匆匆地寻找那个被标记的大夏斩鬼人。
快到了,那春色宫闱图近在眼前,简直要发出圣光一般,在这种温暖光晕的辐照之下,藤堂安伟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一般,近了,就在眼前。
不知怎么的,藤堂安伟眼中见到的春色宫闱图已经变成了无数风格各异的古代花魁卖弄风骚,个个极尽柔美令人无法自控,纵使自认为硬汉的他也忍不住心神荡漾,脸上泛着红光,缓缓地伸出手臂,似乎要触碰什么一样。
正眯着眼睛观察春色宫闱图的柳时念突然一愣,这打不死的小强怎么找上来了,失策失策,刚刚忘了这一茬。密室的内部结构早被春色宫闱图诡异搞得一塌糊涂,安保密匙自然也成了小丑。
藤堂安伟距离春色宫闱图的直线距离要比柳时念更近,这一刻他对宝物的欲望,远远战胜了他对柳时念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