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在途中,金鼎就问,“你们结婚日期确定了吗?”
“这种事儿还是让甜甜考虑吧!”马悌淡然地说。
“怎么了,闹矛盾了?”
“怎么会呢?你觉得结婚这种事儿作为男人能当家吗?”马悌把球踢了回来。
“也是,如果一个女人不着急结婚的话,你就是逼她也没用。结了婚,她的心不在你这里,还不是照样出去乱来。”金鼎慢悠悠地说着,可是马悌听到这句话,直接来了个急刹车,扭头看着金鼎,“喂,Elaine,你啥意思?前两天电话里你就阴阳怪气的,我当时没有多想,今天又说,我虽然是个理工男,但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听得出来你话中有话呀。”
“你不是着急去看你的发小吗?”金鼎没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反正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再晚一会儿也无所谓。”
“重色轻友,对吧?”金鼎说。
“千万别这样说,我可是一百个忠诚于我和甜甜的爱情。”
“好哇,那就开车吧!”金鼎无端地发了脾气。
马悌漠然,开了车就走。
到了骨科医院停车场,马悌先下车,根本就没问金鼎是否下来,直接锁门走了。金鼎看了看他的背影,还是开了门,下来,追上去,“锁车!”
“你决定了要上去吗?”马悌似乎也来了气。
“你不是说要做慈善的吗?”金鼎怼回去。
马悌抬手锁了车门,头也不回朝着病房走去。金鼎跟在后面,上电梯来到病区的时候,她无意中慢了几步。到了一个病房门口,马悌才扭头看看金鼎的位置,“快点呀!”他小声叫道。
金鼎走过来,马悌把手中提的水果塞到她手中,然后走进房间。
程胤睡着了,只有程胤的妈妈管曲玲坐在一个小木制靠背椅上打盹。
“婶子,”马悌走到床边,轻声叫了一声,管曲玲猛然醒来,抬头看是马悌,就说,“怎么才来呢,他一直等着你呢,实在等不及了,就睡着了!”
“你还认识她吧?”马悌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指着身后的金鼎说。
“你女朋友?”话一出口,管曲玲认出来了,急忙拉住金鼎的手说,“怎么是你呀,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在这里待几天呀?”管曲玲太激动,说话声音很大,睡着的程胤就被吵醒了,问,“谁呀?”
“胤,快点起来,你看看谁来了?”管曲玲走过去,扶程胤起身,靠在被子上,同时马悌就帮忙把床摇了起来,这样靠着舒服一些。程胤看到是金鼎,他似乎没有多少激动的心情。金鼎走过来,看着程胤这个样子,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那个潇洒的男人完全消失不见了。特别是他的胳膊和腿都上了石膏,根本不能自己动弹,金鼎就有一种怜悯之心,问,“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呢?”
“坐吧!”程胤显得很无奈,目光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马悌偷偷拉了管曲玲的衣袖,两个人悄悄出去。
“马悌告诉你的?”程胤问。
“对呀,你这是出车祸了吗?”金鼎见到程胤不接自己的话,就猜想道。
“跟你没关系,都是我自作自受。”程胤把头扭到了一边。金鼎看过去,他眼角已经充满了泪水。
“不方便告诉我吗?”金鼎继续问。
“没有用了,说了也只是让你们看笑话。”这是程胤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说出来,总是会好受一些的。”
“我已经想开了,好受难受都是自作自受。我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有我自己来咽下去。你怎么样,这次回来,听马悌说,你做了什么代表?”
“也算是吧,就是一份临时工作。你们单位也不派人过来照护一下?”
“刚开始有过,后来我让人家走了。也不是工伤,不好意思叨扰单位。再说,我自己不能去上班,已经让大家费心了。”
“听说你不是要被调到区里吗?”金鼎这么问,是当时程胤说过,上面正在考察,可能会调到区里一个单位,那就意味着升职。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啦。”程胤最不想提这件事了,要是别人提起来,他立马会发脾气,可是金鼎说了,他还是忍住了。“你不懂,这政府机构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古人云,有人群的地方就有阶级斗争,还真是没说错呀。老天爷老是给我开玩笑,大家都知道,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可是我哪个场都失败。”
“你这么年轻,能够做到副主任,已经不错了,当多大的官才算是成功呀?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不论干啥,最后还不是一天三顿饭,一张床嘛!”
“你真的这样想?”
“对呀,不是吗?”
沉默。
“那天晚上,在我家葡萄园,你到底臧在了哪里,我们怎么就找不到你呢!”还是程胤打破了沉默。
“你以为呢?我肯定是走了。”
“不可能。”说到这里,程胤似乎来了精神,他用力朝上靠了靠,金鼎看到他这么困难,也就过来帮了他一把。“你不可能比汽车跑得还快吧?后来我想着,绝对是你臧起来了。可是我居然放弃了寻找。否则我们也许不会是这个样子,对吧?”
“天命,我是认了,可能我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本来我们每个人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既不是我们自己的意志,所以还是不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这样至少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不会因为不成功每天生活在一种低沉的氛围中。你说不是吗?”
“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不能动,像是一个死人,其实比死人还难受。死人呢,一把黄土,一埋了之,可是一个残疾人,将来怎么生活,我一点儿勇气没有。”
“现代医学非常发达,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后遗症。”
“你看,”说着程胤把被子揭开,露出另外一条腿,金鼎看到,刹那间,惊愕不已,那条腿没了。“这是,”她慌乱极了,不知道该说句什么话来安慰这个男人。刚才她还大言不惭地说服躺在床上的病人呢,可是她没有料到他承受的痛苦绝不是打了石膏的那一点伤痕。
“害怕了?”反而程胤挤出一丝笑意。
“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不能给我说说吗?”
“我不想说。你要是真想知道,你让马悌告诉你吧。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也不能忘记你。说句真心话,在我的生活中,能够遇到你,没有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是我的过失,这种过失永远也无法补偿。我知道你的世界不会在少海,假如有一天你成了名人,我可以对大家说,这个人我曾经见过。我内心也会为认识你而自豪的。”
“你不是唐朝的程咬金吗,你一定要像他那样坚强。我相信将来你可以站起来,就是安装一条假腿照样可以站起来。”金鼎多少是动了感情,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在考虑联系美国医院,问问假腿的事情,这也许是她唯一可以帮助程胤的方式。
程胤蒙住头,肯定是在哭泣,可是金鼎知道过去了是不可能回去的,因为那些网络上的梦已经被现实彻底打碎了,如今见面最多也就是一个熟人而已。她退了出来,拉住管曲玲,在一张长条椅上坐下来,“伯母,都是我太任性,造成如今这种结果。”
“孩子,这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可是我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么复杂,更没有想到紫镯的哥哥会这么狠心。”
“什么,你说程胤的伤是紫镯的哥哥所为?”
“不是他,还能是谁?”管曲玲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娘家的亲戚关系。
“他人被抓起来了吗?”
“跑了。我们报了案,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紫镯呢?为啥有这么大的仇恨?”
说到这里,管曲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实在太丢人了,可是她还是狠狠心,把事实经过说了出来,因为她作为程胤的母亲,她还抱有一丝幻想,这个女孩子说不了还可以回到自己儿子身边,将来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呢。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那个名义上的妹子,紫镯,其实我们就是娘家一个村里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赶着老乡叫我一声姐姐。可是谁能想到俺家这个程胤他们私底下做出了那种事儿。做了也就做了,让家里大人知道,我们出面做点工作,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矛盾。”
“你说紫镯因为程胤,所以才会,”金鼎也有点糊涂了,她只能推测紫镯和程胤有了那种关系。
“不是说紫镯怀孕了,做了流产,他哥哥知道了,非要我们家里娶了他妹子,这也就是你见到他们兄妹俩待在我们家的原因。可是程胤这孩子,也太二百五,一句话不对脾气,直接跟紫镯她哥干了起来。你说他咋会是那混蛋的对手,人家一天到晚在批发市场干出力活的,结果弄出这么一个结果。”
“难道紫镯的哥哥就没有受一点伤?”
“这个我们不知道。你走了,他们俩个开始在屋里嘀嘀咕咕,后来吵起来了,再后来就是哭爹喊娘的,等我们出来,那孩子已经逃走了。”
金鼎明白了,紫镯怀孕了,想嫁给程胤,结果没有得逞,就弄出这么大的报复行为。她真是很无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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