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怎么了？怎么忽然拍起自己的脑袋来了？”
长孙关切的伸出手，制止了李泰的自残行为。
李泰苦笑一声，道：“阿娘，再有半个时辰，蛋糕就能取出来享用了。您盯着些，孩儿叫厨子再制作两种吃食去。”
丢下茫然的长孙，李泰唤来厨子，开始讨要材料。
跟蛋糕比起来，汤圆和元宵的制作简直不要太简单，一个包，一个滚也就是了。
馅料不需要多好，黑芝麻的就行。
在李泰的吩咐下，采办宦官出宫，很快就将材料买了回来。
所以当长孙和李丽质娘俩一起吃着蛋糕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众宫女宦官包汤圆、滚元宵的一幕。
“青雀，这又是什么吃食？”
拿起包好的汤圆捏了捏，长孙很是好奇。
李泰笑道：“阿娘，这两个东西叫汤圆和元宵，正是适合上元节食用，寓意团团圆圆。”
看着包汤圆的厨子团来团去的，长孙笑道：“确实有团圆的意思，这个东西，比蛋糕要好吃吗？”
李丽质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各有所长吧，不过阿娘既然是要送皇爷爷，还是用汤圆比较好，寓意吉祥。”
长孙点了点头“既然你有想法，那阿娘就不管了。”
撇下李泰，长孙就带着李丽质去制作蛋糕。
看会是一回事，只有亲自制作出来，才算是学会了。
人手足够的情况下，汤圆和元宵很快就制作了不少。
想起上一次拜访的经历，李泰不得已，只能派遣张勋去通会一声，明日拜访。
免得太上皇喝醉或者拜访的时候，撞见不太好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正在显德殿前和李承乾一起练习射箭的李泰，惊恐的发现李渊居然离开了太极宫，钻到了东宫来。
就是，孤零零的一人被二三十个护卫包围跟随着，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被护送着。
赶紧上前几步行礼，李泰好奇道：“皇爷爷，孙....孙儿不是给您送信，辰时拜访的吗？您怎么主动过来了？”
叫皇爷爷还好些，自称“孙儿”就有点别扭了，虽然有些抗拒，但是看在眼前这一位比自己大了一千多岁，至少不怎么亏。
“朕听闻你们两个正在学习箭术，所以就过来看一看。”
李渊嘿嘿一笑，没有宿醉的他这个时候看起来难得有些精神。
将一边准备好的汤圆拿了过来奉上，李泰道：“这是孙儿给皇爷爷准备的上元节礼物，名为汤圆，用水煮即可食用。因为是团成的圆球，所以寓意团圆。”
接过李泰奉上的礼盒，李渊想起了什么，有些神伤，但还是满意道：“这个礼物朕很喜欢，说吧，你这一次想要什么奖赏？”
奖赏？
李泰摇摇头说：“这只是孙儿的一份心意，如何敢要赏赐，不过既然您开口了，孙儿希望您过些日子跟阿耶一起，到孙儿的丰收殿做客，散散心，如何？”
出宫散心？
李渊心动了。
守岁宴的时候，皇帝就邀请过他，只是他依然拒绝了。
如果这一次发出邀请的是皇帝，他想都不想的就会拒绝，但既然是小青雀嘛....
点点头，李渊道：“朕应了你就是，不过....到时候如果去不了，朕也没办法。”
李泰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话完，李渊看到了演武场边的弓箭，随手拿起一张弓。
一箭！
一只倒霉的山鸟，只不过是飞过演武场而已，就丢掉了性命，跌到了地上。
李承乾赶紧奉上马屁：“皇爷爷的箭术，当真让孙儿开了眼界。”
呵呵一笑，李渊道：“这不过是三石的弓而已，想当初，朕用的可是四石半的弓，想不到这几年气力衰弱了这么多。”
自嘲完，他看了看李承乾和李泰的弓，询问道：“朕的气力虽然不再，但眼界还是有的，怎么样？要不要朕教授你二人射箭？”
皇爷爷教？
李泰和李承乾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搭话了。
皇帝和太上皇还在斗气，这个时候二选一？简直是开玩笑了。
当徒弟就得专心，这边拜师那边拜师的话，会把师父都给得罪死的。
就在二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阿耶能亲自教授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的福气。”
听到这个声音，李渊咬了咬牙，只见皇帝也是一身胡装，走了过来。
冷哼一声以后，李渊道：“既然皇帝来了，朕也不会自讨没趣，你教授这两个孩子即可，朕乏了，这就回宫安歇。”
说完，他也不顾皇帝的挽留，大跨步的离开了。
在他看来，箭术超过自己不少的皇帝过来，纯粹就是来打自己脸的。
见第二句话都没能说上，李世民还是有些尴尬。
拱拱手送离了太上皇，他看向李泰和李承乾，很是满意。
这就对了，你们老子的箭术才是当今第一，无人争锋，太上皇？
虽然年轻的时候箭术超绝，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对二人没有即刻答应的行为，他还是很满意的，只是害怕他们为难，这才走了出来。
看了看俩孩子满身的汗水，李世民关心道：“已经累了，就该去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免得受了风寒。箭术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就是朕，也是从军多年以后，才逐渐有了‘神射’之名。”
李泰点点头，不止是箭术，世间好多跟经验挂钩的事情，都需要积累，或许这个过程很是艰辛，但是当摘取自己辛勤培育出的果实时，味道也是远超一般的甘美。
只是可惜，这个道理，好多人需要经历无数次失败以后，才能懂得。
在皇帝老子的面前，李承乾就不那么拘束了，笑着凑过去，说：‘阿耶来得正好，不如考校一下青雀我们两个的箭术进步的如何了？’
李世民笑着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来的练习，二人至少射靶子还是有模有样的了。
看了一遍演示以后，李世民皱眉道：“承乾，你的问题就是太犹豫不决，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在这一点上，你跟青雀差的太多了。
青雀，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刻意考虑下坠和风的影响，练习的时候如此还好，今后要逐渐学会圆融如意才是。”
哥俩一起拜谢了皇帝老子的指点。
有指导和没有指导，进步的速度是大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