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言非常专注地，缓缓地在舒幽人的后背揭下了一张人皮。
不要误会，这人皮的主人并非舒幽人，陶乐言还没有那么残忍，连人死了后皮都要剥下来。
好吧，这是因为舒幽人的皮没有价值。
这张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和肤色差不多的人皮，肯定具有价值，若不然，舒幽人也不会藏得如此隐秘。
藏宝图？
标注某个大能坐化的秘境？
在秘境内，藏着能够直指大道的传承，有着无数法器以及修炼秘籍，以及能够辅助修行的天材异宝，一旦据为己有，便有可能直上云霄。
前世那么多仙侠玄幻小说都有这样的描述。
这是主角的机缘！
命中归我！
陶乐言笑了笑，不再胡思乱想。
他低着头，仔细看了看，人皮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记载的痕迹，就是一张空白的人皮。
摸了摸，没有凹凸。
运转神意，天眼大开。
没有丝毫变化，人皮还是人皮。
不像是藏宝图。
也不像是神功道法的载体。
无用之物？
若是无用之物，舒幽人贴身藏着作甚？
难不成是死去的心爱的人？
把爱人的皮贴身保留，以此缅怀？
打死陶乐言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相。
那家伙根本不像是一个深情的人。
既然没有办法确定，那就只能用老办法了。
唤出命格！
“眼前这张人皮于我而言是莫大的机缘，存在着不菲的价值……”
28点属性。
需要的属性点不多。
还犹豫什么，立刻运转命格。
言出法随！
冥冥中，有因果落下，一闪即逝。
因果在何方？
具体如何？
陶乐言不知。
那就继续。
唤出命格，陶乐言说道。
“眼前这张人皮带给我莫大的机缘，且对我毫无威胁，不会让我陷于险地……”
9988点属性。
屮！
陶乐言抬起手，挠了挠头发。
他叹了一口气。
暂时来说，这张人皮所代表的机缘，他还没办法去获取，现在的他，实力太差了。
实力若是变得强大。
言出法随所需的属性能量便会降低吧？
逻辑上，应该没错。
那就等吧。
先不着急去找寻人皮的答案。
先增强自己的实力再说。
陶乐言也不嫌寒碜，他和舒幽人一样将人皮贴在了身上，人皮仿佛自带黏性，贴上去浑然一体。
不仔细分辨，分辨不出。
做完这一切，陶乐言抬头看了看天色。
申时已过，太阳斜斜地悬浮在大青山头顶，透着几分倦怠，随时都要跌落下来的样子。
就算脚力够快，这时候下山回到柏庄，天多半都黑了下来。
对普通人来说，应该感到害怕，对陶乐言来说，却不存在丝毫问题。
铃铛娘娘的法驾就在他识海神意内栖身。
就算是夜晚的大青山，又有何惧。
接下来，处理尸体。
舒幽人的武者跟班身上带着助燃剂，看来，平时肯定没少干这种毁尸灭迹送人下黄泉的活。
现在，能用在他和他主子身上。
也算是物尽其用。
陶乐言一把火将舒幽人和他的武者跟班烧成灰烬，就在埋着许国、魏豹、钱猛等人骨灰的大坑旁。
之后，他也没有闲着。
祭祀扫山的仪轨还不曾完成。
舒幽人虽然死了，仪轨却还是要去完成。
但是，要将娘娘法驾的气息彻底稳定在大白崖，神像也就必不可少。
临时客串一把雕塑师？
就算能够消耗属性点运转命格，让自己成为一个不错的木匠，花匠，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泥胎木偶，没有彩色颜料，没有画笔刻刀……
只靠一双手？
不过，其实不需要这样麻烦。
神像什么的只是外观，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神像的内里，那泥胎木偶能够附灵，也就能够吸收香火信仰，然后被腰间系着的铃铛转换为灵力。
每隔一段时间，便有铃铛童子来到各地分庙。
他们会将血色铃铛送往县城总庙，将里面的灵力奉献给娘娘本体。
之后，再把铃铛送回分庙。
当然，并非全部拿走，分庙还是会留下一下残羹剩饭，能够维持法驾的基本功能。
大白崖这样的地方，并非分庙。
就像陶乐言前世，银行有总行支行分行也有营业所，大白崖这个娘娘庙大抵就是营业所的规格。
所能获得的香火信仰来自赶山人。
只是，能够深入到大白崖的赶山人不多，转换的灵力不足以支持娘娘气息一直停留，还需要柏庄分庙的支持，这便是祭祀扫山仪轨的由来。
就算没有发生诡异侵蚀污染事件。
每一年，都会举行一次祭祀扫山大典。
有没有神像不重要，只要找到附灵之物便可。
对一般人来说，这是一个苦差事，某些法师都会头疼，对开了天眼的陶乐言来说，却不算什么事情。
何况，他还有言出法随这个金手指。
只需多加试探几次，便能够寻到附灵之物。
果然，没多久，陶乐言便扛着一个树桩走出了山林，回到了大白崖娘娘庙。
他将树桩放在神坛上，把血色铃铛摆放上去。
以身为祭降神法，运转！
识海内，青莲绽放。
陶乐言的神念腾空而起，悬浮在大白崖上。
娘娘法驾虚影一闪，往铃铛一指，有红光没入树桩，刹那间，树桩和血色铃铛有了因果牵连。
同时间，数十个供奉着娘娘神像的庙宇，皆有红光升腾而起，转瞬间，便和大白崖这边联上，形成了一张网。
下一刻，陶乐言神念落下，沉入己身。
咦？
他眉头微蹙。
昨日，当栖身在自己神意中的娘娘法驾和县城来的法驾融合之后，事情便有变化了。
以前，可没有这样的一张网。
那时候，各个庙宇之间都是各自为战。
若是宿营地娘娘庙的法驾气息溃散，并不能马上等来援兵，里面的人只能自求多福。
就像那晚，娘娘法驾和那个哭声诡异厮杀，灵力不足，只能通过法阵吞噬许国等人的生命本源来转化灵力。
现在，若是再遇见那样的诡异。
若是灵力不足，以柏庄娘娘庙为核心的几十个庙宇便能通过这张无形的网朝法驾传输灵力。
只要香火信仰足够，灵力便不会匮乏。
这是一种变化！可算是惊世骇俗。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变化。
这是一个绝不能让他人知晓的变化。
那就是，陶乐言发现自己可以通过以身为祭降神法掌控这张网，能够神游这方圆一两百里。
也能驱使法驾和人或者诡异厮杀。
祭神！
请神！
怎么？
祭的是自己，请的也是自己？
人在玄幻，神灵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