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毓屈身向前，用力一顶，让艇长的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伴随着面部受到冲击，霜无卦的脸发生了强烈的形变，扭曲得不成人形，同时露出了画皮下面的另一张脸。
倒在假艇长的怀里，张毓拼命地试图挣脱出来，然而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张毓的一切反抗都显得格外可笑。
在刚刚的碰撞中，双方的武器都掉到了地上，而张毓此刻被假艇长死死地掐着脖子，没有办法反抗。
怎么办怎么办，张毓开始慌了，双手开始胡乱地拍着地板。
“他妈的，让老子一枪打死你就行了，怎么还他妈这么多事，非要让我的脸失效，你知道重新做一张脸有多麻烦吗！妈的，臭婊子，等会掐死你，老子就去用你的脸杀你的艇员！”
被撞倒的假艇长双腿死死夹住张毓的身体，手臂上的力量还在加强。
随着力道的提升，张毓明显感觉到大脑供血不畅，一丝酥麻感从舌根处传来，自己的意识渐渐要消失了。
因为双方身体贴的很近，张毓没有办法使出太大的力量，只能被假艇长给压制住，枪也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也快要消失了。
但是从手臂处传来的痛觉此时给予了张毓一丝清醒，自己的双手还没有被束缚，还有机会。
只要等到艇长过来，那一切都有转机。
张毓的双手由下转上，一巴掌抽在了假艇长的脸上，好像手指戳进了什么洞里，用力一拽，还扯出了一点带着肉的东西。
“啊！啊！你！啊！我的眼睛！你这个贱女人！”
假艇长手上的力道又强上了几分，看起来完全没有把疼痛放在眼里，或者说是忍着疼痛去完成自己手上的任务。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让你死！你必须死！”
也许还有什么事，对于他而言，是比疼痛更可怕的东西。
见到有效果，张毓手上的力道又强上了几分，对着之前打中的地方又狠狠锤了几下。
这下总算是有效果了，假艇长的手逐渐放松了下来，用自己的左手护住了自己受伤的左眼。
看起来张毓的做法确实有效，实打实的阻止了假艇长接下来的行动。
“靠，你他妈真是个疯子，老子的枪……老子的枪在哪！老子要一枪打死你这个狗娘养的！”
假艇长的视线被鲜血染红，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枪，在地上一阵下摸索。
张毓则是劫后逃生，跪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
张毓知道自己的时间没有多少了，要是再缓不过来，那可是真要被假艇长给干掉了，与其这样，不如趁你病要你命。
也许在这之前假艇长有一点优势，但是现在他已经瞎了一半了，不管是继续攻击那一只瞎了的眼睛，还是去戳那一只好的眼睛，这都是一个好办法。
一想到这，张毓深吸一口气，简单缓了缓，直接一个飞扑扑在了已经背朝自己找枪的假艇长身上。
被扑倒的假艇长想起身，但是张毓右手锁住了假艇长的右肩，让假艇长失去平衡无法起身反抗，左手则是对着假艇长的脸乱戳。
张毓的嘴也没有闲着，一口咬在了假艇长的脖子上，一块肉带着鲜血被连根拔起。
撕咬了一会，这个假艇长就没什么动静了。
等到张毓站起身来，这个假艇长整张脸已经被张毓的手彻底抓烂了，鼻子上都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鼻梁也断成了两截。
脖子上也被咬得面目全非，断裂的血管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气管都让张毓咬出了一个口子，还在断断续续地往外冒风。
“你……啊……”此时，假艇长的声音就像破旧的风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反观张毓，左手沾满了鲜血和碎肉，脸上嘴上也是鲜血淋漓，漫出来的鲜血还染红了她蓝色的艇员服，下巴以下的部位都染成了黑红色。
“呕……呕……”之前的反抗基本上都算是张毓的本能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绝境下竟然还能爆发出这种力量。
只不过这种战斗方式着实令她反胃。
杀人也不是没有杀过，但是打成这样还是张毓的第一次。
渐渐地，假艇长的声音消失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让原本就处于应激状态下的张毓更加敏感了，三两下就找到了落在地上的手枪，解除保险，对准自己的身后。
看到赶来的人是自己的艇长，张毓松了一口气。
是艇长来了。
假的艇长已经死掉了，目前入侵潜艇的只剩下了那个独眼肌肉壮汉，张毓相信有自己的艇长在，这一切应该都会迎刃而解。
“我……活下来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这个瞬间充斥张毓的大脑，但是很快张毓又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
“艇……艇长，我后面还有一个……主祭……”张毓话还没说完，霜无卦就按住了张毓颤抖的手。
“放心，交给我就好。”霜无卦身上齿轮之血的祭纹亮起，一身黄铜盔甲出现在了霜无卦的身上，黄铜缝隙间缓缓跳动的血管让这一身黄铜盔甲看起来像是有生命力一般，黄铜盔甲在一起一伏之间，像极了人正在呼吸。
“让我看看这个家伙，有什么实力！”霜无卦将张毓护在身后，独自去迎战冷络。
霜无卦清楚地知道，如果那个家伙真的像张毓所叙述的有那么强的话，那张毓在那也只会是累赘，不如自己独自去战斗。
“快跑……启动……自毁……他……根本打不过……”仅仅是一个照面，霜无卦就被冷络一拳锤进了陆鸦号的墙壁，气是出多进少。
“走！这是命令！活下去！”张毓试图拉起霜无卦的手被霜无卦一手推开。
张毓看着霜无卦的眼睛，也明白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与其这样，不如给所有的艇员一个生存的机会。
“进入逃生舱，艇长已经牺牲，这是艇长最后的命令。”在负隅顽抗殊死一搏和逃亡的一线生机之间，张毓选择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