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啊？”
江河虽然从高扬的嘴里知道了关于震荡钻头的信息，但是没有实物进行对比，自然也没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应该是潜艇外面那些嗡嗡的声音，你仔细听，平时开潜艇的时候都没有那些声音。”
从张毓的表现来看，这一些声音只能影响近距离的人，对于和张毓有一墙之隔的高扬却没有感觉有什么影响。
都说隔墙有耳，但是隔着墙听到这个钻头的声音却对大家没有任何影响，那说明这个器具还有一个限制，估计是和传播介质一类的东西有关。
这个钻头隔了高扬有一段距离，即便高扬已经通过张北的报点，知道了入侵者的具体位置，高扬也不敢靠得太近。
要防止这个钻头刺穿潜艇的时候影响到高扬的精神。
如果因为这种东西影响到了自己导致战斗失败，那高扬也只能自己认命了。
“那艇长，我把你耳朵封上了。”
江河捏着一个刚刚递给高扬的肉球，撕成了两份。
“别那么多废话，填上吧。”
高扬把头偏过一边去，露出自己的耳朵。
“那之后就一直听不见了，战斗什么的怎么办？”
江河还是有点担心之后的战斗，毕竟自己也不是战斗员，真正打起来还是要依靠高扬。
“听不见那就听不见，这有什么，总比最后打起来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影响心智好吧。”
即便高扬有紫石这种器具的存在，但是从紫石之前的表现来看，这毕竟只是一个能抵抗灵魂污染的东西，并不能阻挡这种认知层次的污染。
即便紫石可以做到免疫认知污染，高扬还是觉得，多做一层防护，那就是多一层保底，这样至少能保证自己在战斗中活下来。
对于高扬而言，自己的底牌肯定是越多越好，但是很尴尬，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高扬获得的新道具还是屈指可数。
“艇长，你说张毓能打过敌人吗？”
在封住耳朵前的最后一刻，高扬从通讯设备里听到了张北的声音。
“会赢的。”
但愿如此吧。后半句高扬没有说出来，但是高扬确实是希望张毓能赢。
这样下来，高扬至少就能省去一场不必要的战斗了。
封上自己的耳朵之后，高扬让江河待在灯光总闸的旁边，让江河随时待命，万一有人打进来了，就关掉总闸，让高扬第一时间出去战斗。
不过因为看着高扬封住了自己的耳朵，江河也依葫芦画瓢给自己弄了一个。
现在他们俩人交流，已经完全依靠手语了。
至于手语会多少不重要，江河只要知道关灯的手势是哪个就好。
现在在潜艇的最上层通道内，四枚载人鱼雷已经刺穿了天岩号的外壳，而时刻传来的震动声也不知道何时会刺破天岩号，传递到内部。
高扬站在通道的最中间，等待着张毓的凯旋，或者是敌人的到来。
冷络的连环攻击最终还是让张毓牵动了反抗的本能。
要是再这样让冷络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张毓就得死在天岩号的外面。
张毓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张毓的章鱼本能还是会替她做出选择。
红皮章鱼的十条触须交替抬起，面对冷络，她没有逃跑，反而是在猎食。
在这种情况下，饥饿和另一种情绪变成了张毓的本能。
很奇怪吧，在失去一切目标之后，张毓脑子里只剩下了饥饿和复仇。
这一变化是冷络始料未及的，因为所有受到震荡钻头影响的人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但是这也只是仅限于人而言的。
张毓现在的样子，还能被称作人吗？这个答案很难说。
但是可以预知到的是，随着张毓变成章鱼的时间越长，张毓的理智会越低，同时思考方式也会越接近章鱼。
现在的张毓，可能就是个披着章鱼皮的怪物。
张毓顶着冷络的拳头，抬起了自己的身体，两侧獠牙紧紧夹住冷络的的上半身，就想把冷络往嘴里送。
但是张毓在力量方面还是输冷络太多了。
在手臂数量是劣势的情况下，冷络还可以顶着张毓前进，同时用手撑开张毓的嘴，防止张毓将自己一口吞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张毓的一切招式都毫无意义。
随着震荡钻头钻穿了天岩号的外壳，冷络也找到了进攻的时机，抬起张毓就往被钻头凿穿的地方砸了下去。
要从铁板上开个洞很难，但是对一个已经出现了洞的铁板好好开发一下，扩出一个大坑，对于冷络而言一点也不难。
伴随着巨大的震动和冲击，还伴随着泥沙涌入天岩号，高扬知道张毓最终还是没有守住，敌人来了。
随着高扬打出手势，江河关上了这一层的全部灯光，暗红的应急灯光亮起，高扬的面庞在此时显得格外凝重。
和泥沙一起进入天岩号的还有两个人影，一个拳头有人脸大，肌肉粗壮如同肌肉怪兽；另一个则是身形瘦长。
瘦长的那个家伙站在肌肉壮汉旁边，两人就好像是一支铅笔和一张a4纸。
肌肉怪兽站在天岩号的过道内，将原本就不宽敞的走量挤得严严实实的。
“嗯……怎么黑灯了？难道是我们刚刚打断了输电系统吗？”
“七载，检查一下。”
面对黑暗，冷络倒是完全不慌。
有张毓的身体做肉盾，冷络基本上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需要找准机会杀人就好。
不过冷络也不会相信天岩号上的人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毕竟张毓已经给他们拖了很多时间了。
按照以前的经验来说，这里估计已经遍地是陷阱了。
影响吗？并不影响。
“艇长在不在啊？我是黑石号的艇长冷络，想和你们交流一下你们新艇员的去留问题。”
冷络看起来很客气，但是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也对，都是陆海海盗了，他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你们新艇员干掉了我们的几个小伙，不知道这一笔账各位要怎么算啊？是一次性结清还是付个首付然后分期付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