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听了王亦穆的建议，又看了看自己那个字迹，想反驳王亦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亦穆看到方凡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吧，就这样吧，后续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了，会给你配你专用的奏折的，到时候你要是还想写奏折的话，你就找秋菊帮你代抄吧。”
方凡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应了王亦穆一声。
这瞌睡正好碰上枕头了，方凡也没有想到，王亦穆还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接触的机会。
方凡生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就忍不住了，赶紧告退，离开了承乾宫。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方凡也就像往常一样，一边修炼，一边辅助一些身体锻炼。
不过方凡刚刚大汗淋漓锻炼完之后，就看到夏荷也一头汗的跑到自己的身边。
“陛下召见。”
夏荷也没有墨迹，强撑着一口气跟方凡说完事情之后，才大口的喘着气。
方凡一听女帝找自己，看着自己一身汗的模样，只好先提着一桶水进了房间。
五分钟之后，冲洗完加换好衣服的方凡出现在夏荷面前。
这个速度也是让夏荷没想到。
知道王亦穆今天下午去见了女帝之后，女帝才要自己去见他。
方凡心中也清楚是什么事情，给夏荷手中塞了一些银子之后，方凡就小跑向着坤宁宫跑去。
等到了坤宁宫之后，方凡就看到沐总管正站在门口，不时的向远处望去。
看到方凡的时候，沐总管眼中一亮，赶紧跑过来，拽住方凡的手，拉着方凡向坤宁宫内快步走去。
等方凡到了书房外面之后，本来应该沐总管先进去通报，但是沐总管也直接拉着方凡进去了。
方凡走进女帝的书房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沐总管这么着急的让自己进来。
此时，王亦穆和太子像两只鹌鹑一样，站在墙角瑟瑟发抖。
而女帝脸上一阵的红润，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方凡一看被扔到地上的奏折，就知道现在大致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方凡也没有想到，自己光是抓了一条小鱼，就会让女帝如此的生气。
方凡进门的时候，在一旁角落里躲着的王亦穆先看到了方凡的身影。
看到方凡的那一刻，王亦穆也是心中放松了下来。
等到方凡进了女帝的办公室之后，女帝也看到了方凡的到了。
女帝直接将目光放在了方凡的身上。
方凡也能从女帝的目光中感受到直接的压力，好在方凡是穿越过来的人，对女帝并没有滤镜，女帝的目光固然给方凡了一些压力，但是也不足以让方凡失态。
女帝看到方凡在自己的注视下，还能保持一个正常的神态，对方凡的认可度也高了不少。
之前虽然也跟方凡接触过几次，但女帝第一次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方凡。
之前的方凡在女帝眼里是不值一提，现在的方凡好歹对女帝来说有了一定的利用价值。
“拜见陛下。”
“方公公免礼，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情了吧。”
“臣知道。”
“说说吧，这几万两白银的数是怎么知道的。”
方凡见女帝问的问题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就直接用内心打好的腹稿开始回复女帝。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凡是稍微富庶的地方，没有世家大族的话，一定会给当地的官僚一些孝敬，以图平安，或者说需求一些特权。”
“这些朕知道，你也知道朕想问什么，不用铺垫这么多。”
“一旦胃口大了，几两几十两的银子，固然能让普通人生活好久，但是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数字，这个数字随着事情或者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大。这个数，其实并不算大了。”
“你的意思是？”
“是的，陛下，之前你能看到的数，都是故意改过的。”
这也是女帝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原因，在此之前，十几两的贪污，就会混到一个剥皮实草，常年供奉的待遇。
万一数额真的太大了，这在朝代早期，就不只是当事人自己的问题了，什么三族、九族就得考虑一下生存难度了。
所以文官集团内部就产生了一种默契，祸不及家人，为此就开始有意缩小受贿金额。
到了现在，这几百两银子的贪污，就直接不致命了。
而现在官场斗争，也讲究一个点到为止，除非有血海深仇，用贪污将对手逼的告老还乡就行了，不至于说赶尽杀绝。
在女帝这里，通过各种奏折来看，官员的受贿，不过是几百两，就算是多的，最多也就是一两千两。
结果方凡这一个奏折上来，就是一个最小的典史，都有机会敛财几万两。
女帝完全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这些大臣们，到底敛财了多少。
方凡说完之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女帝黑的像个锅底一样的脸色。
方凡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方凡，朕问你，如果那个锦衣卫的案子交给你来办，你觉得能办出多少钱来。”
“回陛下，至少十万里。”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方凡知道女帝这是要杀鸡儆猴了，而自己就是杀鸡的那把刀。
方凡也知道如果一直做刀的话，好日子长不了，不过想要过上好日子，还是要做几次刀的。
方凡和女帝问答完之后，方凡也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剩下的事情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方凡也知道，自己以后在女帝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就看着一哆嗦了。
等到方凡出来之后，沐总管还在门口等着方凡。
见方凡出来之后，先是递给了方凡一沓奏折。
沐总管看到方凡疑惑的眼神，就跟方凡解释说这些奏折就是以后方凡上奏用的奏折了。
方凡见这些都是给自己的，忍不住把玩了几下。
除了缎面是蓝色的之外，其他的地方跟王亦穆那个也没有什么差别。
沐总管将方凡送出坤宁宫之后，方凡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连夜出了皇宫，准备在外面住到抓到那个锦衣卫千户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