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后两句念出之后，本来安静的课堂上，传来了一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方凡低下头，看向老夫子的时候，发现老夫子的眼神中也出现了惊讶。
方凡再一扫视周围，除了几个不学无术的子弟用看到酒肉知己的眼神看自己之外。
其他的书童等人看方凡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这位书童，你先坐下吧。”
站在方凡身旁的老夫子艰难的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说出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夫子晃晃悠悠的回到讲台上。
“下课。”老夫子刚一回到讲台上，也没有再检查其他子弟的作文，就宣布下课。
然后老夫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教室。
其他子弟见没有检查自己的作业，一个个脸上的面露喜色。
老夫子刚一出去，那些子弟都围到了王亦穆这个桌子上来。
书童则是远远的看着方凡，眼神中充满了艳羡。
这些书童没有不想通过科举或者靠诗词歌赋一举成名改变自己现在处境的。
几个子弟本来围过来是想招揽方凡的，凑近了之后，看到还在案几上呼呼大睡的王亦穆，想起来方凡是谁的书童，本来想好的那些话，也说不出口了。
本就是重臣子弟，现在还想结交内臣，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的父亲都接不住这个帽子。
有脑子转得快的子弟，想出来了解决的办法。
“大皇子殿下睡过去了，我们过来帮着送殿下回去休息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抓着王亦穆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搭去。
方凡一看这不能让这子弟上手啊，不说后续王亦穆知道了会怎么样，就这些天天在脂粉堆里打滚的子弟，一上手还能不知道王亦穆性别的。
方凡赶紧伸手一格那个子弟抓向王亦穆的手，再顺手抓住王亦穆的手，将王亦穆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各位公子，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情，要不让殿下知道了，我这边不好交差。”
这些子弟本就是为了缓解尴尬才提出送王亦穆回承乾宫的，现在听到方凡这么说，没有强求，让自己的书童收拾好文具之后，就离开了。
方凡将书箱收拾好了之后，背到肩上，带着王亦穆回承乾宫了。
将王亦穆带回承乾宫之后，夏荷就已经准备好醒酒茶了。
喂着半睡半醒的王亦穆喝了醒酒茶之后，夏荷就喊着秋菊将王亦穆放回卧室中继续睡觉去了。
方凡见王亦穆一时半会也醒不了酒。
想着承乾宫中也没有什么事情，方凡就跟夏荷说了一声之后，就出了皇宫。
出皇宫的时候，方凡特意选择从南边出宫。
等方凡从午门旁的掖门出来之后，看到面前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冲洗不掉的红色痕迹。
方凡就感觉那天处刑时冲天的血腥味还在自己的鼻尖萦绕。
方凡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想要感慨一句冤有头债有主，转念一想，这个事情也是自己挑起来的，只好自嘲的笑了笑，从广场上走了过去。
平时午门外过了这个广场，就有一条卖各种小商品的街市，不过前两天的事情发生之后，那些小贩宁愿去跟别的地头蛇去抢位置也不在这条街上摆摊了。
方凡走到了宅院，那块门沿上的牌匾仍然是空白的。
冯毅之前也问过方凡，这个牌匾上要不要写上一些“间卫”或者其他的东西，方凡也拒绝了。
方凡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冯毅的一个手下过来帮方凡将门打开。
方凡进去之后，看到这个人探出头去看了看方凡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确实之后，才将门再关上。
方凡略带吃惊的看着冯毅的这个手下。
之前方凡和黄武威还有邱云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跟黄武威、邱云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打听过他们对冯毅的看法。
碍于冯毅他姐夫的面子，方凡没有听到关于冯毅的负面评价，但是方凡还是能听出来，黄武威他们从上到下，都不怎么待见冯毅。
要不是方凡见识过一些冯毅的能力，方凡可能就直接把冯毅当成一个二世祖了。
方凡看到冯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一个乞丐训练成这个样子，还是惊了一下。
方凡走进院里之后，看见那些堆在院里的抄家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方凡走进东偏房，冯毅正在和他另外两个手下正凑在一块。
方凡走近才看到，冯毅正教这两个人写字。
冯毅听到脚步声之后，才回过头，向方凡问好。
还没等方凡说什么，冯毅就将一个账本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来，递给了方凡。
“方总管，这是之前那些抄家的东西换成黄金之后的账目，还请方总管过目。”
方凡听到冯毅换成黄金的时候，接账本的手顿了一下，冯毅看到之后，也是跟方凡解释道。
“方总管，一开始是按照你的要求换成银子的，但是那些银锭换了一半的东西之后，兄弟们发现实在是太多了，全换完，至少得占地下室的三成空间，于是就换成金子了。”
方凡也没有想到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家中居然会这么有钱，粗略的翻了翻账本之后，就让冯毅带着自己下去看看。
通过账本，方凡已经对大体情况有数了，但是等方凡看到实物之后，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不说那接近六箱的黄金，就是其他一些可能有用或者不好变现的奇珍异宝就有十几个盒子在装着。
方凡还在其中看到了五味对锻体有帮助的上了年份的珍稀药材。
“冯毅，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回方总管，引气四层。”
方凡回头看了一眼冯毅，没想到冯毅的实力会这么低。
冯毅对于方凡这个眼神已经早就习惯了，每一个知道自己实力的人，都是会这么看自己的。
更何况，冯毅身边还有邱云这种妖孽，有对比，差距就更明显了。
冯毅其实实在是入门太晚了，有了这个便宜姐夫之后，冯毅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修炼这一条路，起步晚了，步步都晚。
“这样吧，这五味药材，你分一下，价值高一点的两个一份，剩下三个一份，然后你和邱云一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