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基因锁的持续状态结束，李夜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自四面八方涌来。
身体彷佛被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
那种痛苦，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李夜紧紧咬住牙关，耗费了巨大力气才走到科洛和英迪娅的身边，笑着说道：“我们赢了。”
随后他便全身无力，瘫倒在地。
科洛和英迪娅也因为消耗超能力过渡，累得满头大汗，但依旧使出浑身力气抱住李夜。
李夜全身上下都沾着克洛诺斯的脑浆和血水。
露出疲惫的笑容：“我身上脏。”
科洛和英迪娅才不会嫌弃，将李夜抱得更紧了。
【谎：哥哥，来了个麻烦的家伙。】
【谎：她是死亡女神的使者之一，带来了一份会让哥哥不爽的契约。】
【谎：不过这份契约对哥哥没有坏处，可以认真考虑下。】
不过片刻，一位清新脱俗的金发美女走了过来。
她五官精致、脸庞柔和立体，露出春风拂面的亲切笑容。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还很骄傲自信地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
李夜茫然地说道：“为什么不穿衣服？”
金发美女笑着说道：“一方面，是为了奖励你杀死了克洛诺斯，算是个小小的福利。另一方面，是利用这副好身材，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取得一点优势。”
科洛和英迪娅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金发女人，都露出敌视的表情：“你是什么人？”
金发美女思索片刻道：“你们可以用杰西卡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不过我的真实身份，是死亡女神的使者之一。”
两女立刻问道：“你想做什么？”
杰西卡笑着说道：“我为李夜带来了一份非常有价值的契约。但执行这份契约的前提，是他要被我杀死。”
见李夜身边两个女人一副冲上来拼命的表情，杰西卡又接着说道：“不要那么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
“即使李夜被我杀死，他的意识也仅仅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身体里，你们以后还能相见。”
“李夜最大的损失，无非是拿不到这个世界给予他的通关奖励罢了。”
李夜同样笑着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杰西卡打了个响指，之前倒在地上的克洛诺斯，又缓缓站了起来。
散落在地上的脑液、血液和碎片，从地上飞了起来，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体，就彷佛时间倒放一般。
他的眼睛完好如初，就连被拔下来的指甲盖，都重新插回手指。
克洛诺斯露出迷茫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着。
杰西卡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答应，克洛诺斯会继续毁掉这个世界。以三位目前的体力和精神力，应该没办法阻止他吧。”
“当然，我知道对于李夜来说，排除科洛和英迪娅，你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死活。”
“你为了不受被我杀死的窝囊气，完全可以放弃这个世界给予的奖励，继续去其他世界冒险。”
“但你和恐惧邪神的矛盾一直没有化解，他在其他世界依旧不会放过你。”
李夜露出怀疑的表情：“让我不疼不痒地死一次，恐惧邪神就会放过我？他有那么大方？”
杰西卡露出崇拜、狂热的表情：“你要感谢死亡女神。”
“她给了恐惧邪神很多好处，足以弥补夜幕山庄、光焰城这两地的损失。”
“恐惧邪神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死一次，拿不到世界赠予的奖励。”
李夜又疑惑地说道：“死亡女神为何对我这么好？”
杰西卡露出认同、赞赏的表情，拿出了亡灵召唤之书。
“这本书在世界上存在了千年之久，期间在不同人的手中流传。有漠视生命、滥杀无辜的祭祀，也有恣意妄为、嗜杀成性的暴君。”
“他们无一例外地，都选择献祭大量无辜人的性命，来实现自己狭隘、无聊的愿望。”
“只有你，唤醒了这本书的真正力量。你不仅献祭了大量高质量的灵魂，而且每一个都是邪恶、死有余辜的。”
“正是因为这个，死亡女神才愿意平息恐惧邪神的怒火，并和你缔结一份契约。”
李夜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坚持的底线，竟然换来了巨大回报，便问道：“什么契约。”
杰西卡继续说道：“从今以后，你或者你的手下，杀死的每一个邪恶灵魂。你可以保留一段时间，但最终会交给死亡女神。”
“作为交换，死亡女神会分享你一部分权柄。”
【战：这是好东西啊，哥哥。】
李夜再次疑惑地问道：“死亡女神是想让我给她打工？”
杰西卡急忙摇摇头：“死亡女神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强调这一点。”
“你跟她不是上下级，而是合作关系。”
“她看好你的未来，所以想提前做点投资。”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愿意被我杀死一次，放弃这个世界给予的奖励，平息恐惧邪神的怒火。”
【谎：哥哥，我们有复活徽章。】
李夜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随后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
山顶的主控室，众人也开始讨论起来。
曹阳明：“这没什么好考虑的吧，肯定答应她啊。老四可以摆脱恐惧邪神的麻烦，还可以跟死亡女神交好，提高战斗力。唯一不好的点，也就是……”
金梓白注意到曹阳明投来的歉意目光，摆摆手道：“通关奖励什么的，我和梦羽无所谓。本来这个副本我俩就没起到任何作用。”
高旻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这次拿不到通关奖励，我保证带你俩通关一次。”
汪慎之心里感慨道：老四做事随心所欲，答不答应都看他心情。
五个队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李夜答应与否他们都接受。
马尾辫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李夜如果拒绝，那克洛诺斯就会继续摧毁这个世界，人类就距离末日不远了。
全球两百多个国家、上千个类似林中小屋的秘密基地，数十万科学家研究员，此时都紧张地盯着屏幕。
他们的未来，全在李夜的一念之间。
这种命运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太糟了。
但这种神明之间的博弈，他们这种普通人毫无办法。
……
李夜这边已经思考完毕，看向杰西卡。
杰西卡此刻也不免紧张起来，死亡女神让她务必办成这件事情，因为李夜对未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她失去了之前的轻松镇定，面色凝重地说道：“你的答案是？”
李夜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搭嘎，口头哇路。”
杰西卡愣住了：“你要……拒绝？”
屏幕前数十万的科学家研究员，此时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李夜急忙摇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想皮一下。我接受这份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