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戎狄使者允晨功立刻追问,“我等戎狄人向来愚笨,不明其意,还望宁王殿下直说迷津!”
李宁扫了允晨功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冷芒,随即淡笑开口,“既然二位乃本王盟友,本王就不遮掩了。”
“实不相瞒,这林远乃是昔日的林家军主将,林震之子!”
什么?!
允冰雪和允晨功同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下一刻,允冰雪失声呢喃,“如今夏朝的天策上将,竟是当年威震北境的血衣将军林振之子,这……这算是子承父业吗?
血衣将军在几十年前威震北境,可以说是北境以北所有番邦异族的噩梦。
那个时候大夏朝连年征战,不但和戎狄开战,还和匈奴、突厥、契丹、西夏、金辽开战。
虽然不是同时进行,但每一战只要有林振挂帅做主将,参与其中,那么无论作战敌对的是哪一方,必定惨败。
戎狄是其中吃亏最大的一方,因为当年就是林振镇守着北境边关最大的城池,幽州。
林振只要参战,必血染甲胄,杀破敌胆寒。
正因如此,林振得到了一个血衣将军的名号。
这是对林振的敬佩,也是对林振彪炳的诠释。
但最后林振还是死在了戎狄人的手中。
当然了,林振之死,是因为当年戎狄王和李宁联合设了一个局,才坑杀了林振。
尽管至今距离林振死去已经十几年了,可每每提起血衣将军这几个字,北境以北的番邦异族都会感到莫名的压力。
胆小者甚至谈血衣将军,为之色变。
这也是为什么允冰雪在得知林远是林振之子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的原因。
李宁见允冰雪和允晨功二人谈“血衣将军”便为之色变,不由心生鄙夷,当即不屑一笑。
“冰雪公主何故如此?”
“那血衣将军林振早已死在本王的计谋之下,尸骨现在估计都已化为了齑粉。”
“至于他的儿子林远,本王也会找机会将之除掉,彻底斩草除根。”
“在本王眼中,无论是早已死去的林振,还是如今的林远都不足为虑!”
允冰雪点了点头,“宁王殿下所言极是。”
“不过我二人并非是惧怕,而是心有所感罢了。”
“我们戎狄人向来敬重强者,虽然血衣将军林振生前让我们戎狄部族吃了很多败仗,死在他手中的戎狄人也不计其数。”
“但无论怎么说,林振是值得敬重的强者,也是我们戎狄人为之佩服的虎将。”
“当然,我们除了对血衣将军林振感到敬佩之外,还对前不久大败我们戎狄部族的那位白袍小将冠军侯也感到敬佩。”
“虽然不知这位冠军侯年龄何许,但据说并不是什么年事已高的老者,而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勇将,有勇有谋。”
“此人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我们戎狄数万精锐折戟沉沙,更是指挥手下兵马千余人,便追着我们戎狄部族打。”
“将我们戎狄部族如同驱赶牛羊一般,驱离北境幽州城千里之外!”
“没错。”一旁的允晨功接过话茬,“尤其是最后流沙河一战,白袍将军更是大战神威,以一人之力与我亲率的两千亲卫厮杀。”
“最后竟杀出重围,坠入河中,不知去向。”
“但我想白袍将军绝对没有身死,毕竟此人之勇,比起当年的血衣将军,犹过之!”
什么?!
李宁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白袍小将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死没死,这个我确实不敢肯定,毕竟当时白袍小将在流沙河与我亲率的两千亲卫一战,杀出重围后坠入河中,不知去向,是生是死,至今不知。”
允晨功说完,话锋一转,“宁王殿下,白袍小将可是你大夏皇帝亲口册封的冠军侯,他……”
“他确实是李炎亲口册封的冠军侯。”李宁说完,摇了摇头,“但这位冠军侯究竟是生是死,本王也不知晓。”
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宁心中已经相信白袍小将冠军侯并没有死。
毕竟当初流沙河一战,戎狄的人并没有将白袍小将直接杀死,而是让其坠入河中逃走了。
以白袍小将那可怕的武力,以及异于常人的勇猛,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事后消息传回朝廷,李炎亲率文武百官,在大庭广众之下祭奠白袍小将,更是将其册封为冠军侯,并将其牌位放入太庙之中。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白袍小将战死在流沙河了。
但李宁此刻才知道白袍小将并没有真的死在流沙河,只是跳入水中,不知去向而已。
那么白袍小将为何至今没有露面,没有向大夏朝廷表明自己的身份,以泼天之功领取该有的巨大封赏?
难道这位白袍小将不是贪恋权势之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位白袍小将究竟是谁?又为何要隐藏身份?如今又在何处?
一时间,李宁浮想联翩,但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得询问允晨功。
“这位使者,你亲眼看见白袍小将坠入河中,不知去向?!”
“在下岂敢拿此事和宁王殿下耍笑。”允晨功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流沙河一战,在下亲自参与,并且和白袍小将厮杀过。”
“如果白袍小将至今还活在世上,只要他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能认得他!”
“因为那一战,在下至今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永远都忘不掉白袍小将当时大杀四方的无敌身姿!”
“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我至今都牢牢记在心中,还有他出手的招式以及他的身形声音,在下全都记得!”
“若是白袍小将真的没死,恰巧还在京城,恰巧让在下遇见了,那在下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听到这话,李宁连忙追问,“允使者,若白袍小将恰巧出现在你面前,你真能一眼认出他来?!”
允晨功郑重点头,“绝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