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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天纵奇才,大夏恐怕再难出现第二个。”

“人死不能复生,我柳婉儿不敢再奢求。”

“将来的夫君,不能建立冠军侯一般的功业,亦要有今日所见那半阕词的志气,方能入我眼。”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那半首词,书写了冠军侯出征千里,一路征战的豪情。

但冠军侯已经为国捐躯,不能再有。

“那首词是我亲耳听见一个少年郎所做,可惜当时正在拜祭,没能追出去。”

李清薇遗憾道。

“这个少年才气不凡,志向远大,比之京中这些个纨绔子弟,天差地别,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夏的英雄。”

“到时候,就由妹妹给柳姐姐把关,一定挑选到姐姐满意的夫君!”

“你又笑我了!”

柳婉儿在李清薇的腰上挠了下,她今日虽鼓足勇气,但到底还是少女,在闺蜜面前说多了,终究有点害羞。

“今天还要多谢公主留我在宫里,不然回去之后我免不了父亲的责骂,等公主妹妹招驸马之时,我也一定擦亮了眼角,好好的给公主把关。”

“柳姐姐,我要和你抢,我想要的夫君也是冠军侯!”

李清薇哪能被柳婉儿取笑,不甘示弱的回击。

“姐姐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总是要回家的,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宁国公……”

“哼!管他的,等京中诗会结束,皇上下了圣旨,父亲要打要骂都随意,反正林远已经被我休了!”

……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

林远除了应付柳功业的时候,做做样子,其余时间都在摸鱼。

这日一早,林远还在睡懒觉,小荷已经开始为林远准备衣装行头。

“姑爷,您快起来,试试衣服,看合不合身。”

“小荷准备的,我放心,绝对合适。”

林远迷迷糊糊的用被子盖着脑袋,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床的。

“姑爷,您应该吃点东西,再散步消化一下,免得等会儿肚子饿没精力,也免得吃太饱头脑发昏……”

小荷又在敲门。

“奴婢做了姑爷爱吃的糖醋鱼,红烧排骨……”

“小荷先吃,我等等。”

小荷没办法,只能准备好所需一切,以便林远起床后,能用最短的时间去参加诗会。

这几天,林远是如何应付柳功业,但小荷可看的清清楚楚。

“姑爷,奴婢听说,这个诗会是要考教姑爷的,若是姑爷榜上无名,小姐便要请旨休夫……”

“姑爷,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小荷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林远已经再次进入梦想。

小荷蹲坐在门槛上,小手撑着脑袋,又觉得自己是在白白担心。

姑爷出口成章,刚才这两句诗既应景,又有道理,还是姑爷睡梦中随口做出来的。

加上姑爷前几日做的那半首词……

小荷跟在林远身边,偶尔听见那些一句半句的,即便她不怎么懂,也觉得极好,长年累月,加起来不少了!

小荷只恨自己读书少,不能背下,给姑爷整理出来。

“姑爷肯定没问题,日常念的那些,随便拿一两句出去,那些人要是说不好,一定瞎了眼!”

小荷独自出神,又有了信心,不再担忧。

最终,柳功业亲自催促,送出府外,林远终于去了京中诗会。

一年一度,之所以叫京中诗会,而不是诗词宴会,是因为此次诗会,不同于一般以诗会友的聚会,而是带有官方性质的,在大夏境内久负盛名。

非是寻常文人聚集在一起,吟诗作对,喝酒取乐所能比的。

许多学子几乎准备了一整年,不远千里的来到京中参加。

林远赶到会场之时,学子们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禁军守门搜身,严防作弊。

“这不就和科举差不多吗?”

林远领了自己的木牌,看着眼前一个个互相隔离的小房间,揉了揉眼睛。

“我以为是大家伙一起吃席,好酒好肉,叫上一群小美人,风骚的起来念几句,老实的啃猪蹄,不老实的啃……”

“禁制私语!”

禁军威严的喝令,打断了林远的嘟囔。

“速去自己的考桌,不可拖延!”

林远无奈摊摊手,早知是和科举类似,他就不来受这罪了。

那小小的隔间,进去的时候把桌子抬起,坐好了放下桌面,趴在上面睡觉都不舒服,笔墨纸砚碍事儿!

不舒服归不舒服,觉还是要睡的。

期间发卷之时,林远被拍醒了,随即又呼呼大睡。

“此子是何人?”

皇上对本次诗会,格外重视。

一方面是戎狄入侵后第一次诗会,百废待兴,要作出表率。

另一方面,那位做出半首词的少年郎,十有八九也来参加诗会了,必须把他找出来。

最后的原因,就是林远了。

答应了柳婉儿的圣旨,李炎可没忘记,他想瞧瞧林远到底废物到了什么地步,让向来温婉可人的柳侄女,不惜违抗父命,请旨休夫。

好在李炎没有亲自来监考,否则看到呼呼大睡的林远,可不得把林远乱棍打出。

“不要打扰我睡觉!”

当负责监考的翰林,再次把林远拍醒,提醒他答卷之时,林远怒了。

“你知不知道,把人从美梦中吵醒,是很不礼貌、很让人生气的事?”

“孺子不可教也!”

白胡子的翰林气的吹胡子瞪眼,不再管林远。

只要他睡觉不打鼾,没有干扰其他人便好。

“有人在睡觉?”

“不答卷?”

“哪个勋贵家的子弟,无法无天,在京中诗会上睡觉!”

“我等莘莘学子,耻于和此人为伍,恳请将此人赶出诗会!”

“天下焉有在京中诗会上睡觉的读书人?分明是不把大夏文统放在眼里,请将此人打出!”

“在会场睡觉的废物,传出去只会有损诗会的名声!”

“把他赶出去!”

原本各自的小隔间,大家互相看不见,翰林的好心提醒,让众学子得知了事情,顿时议论纷纷。

觉得被侮辱了,义愤填膺的;认为可笑,猜测睡觉之人的身份的;幸灾乐祸,觉得少了一个竞争者的……

“安静!”

“用心做学问,勿管他人事!”

监考翰林高声提醒。

“汝等大夏杰出学子,须沉心静气,岂可因一点外界小事喧哗?”

众学子心下一凛,立马收了声,把注意力拉回发下的试卷之上。

京中诗会的第一场,并不是只让他们作诗作词,而是注重考教学问,试卷上的题目有难有易。

当然,和后世一样,最后面的题目,算是额外加分项,鲜有学子给出满意的答复。

“时间到,收卷!”

一声令下,想大放异彩的学子们一片哀嚎。

今年的加分项,格外的难,他们苦苦思索无果,个个垂头丧气。

收卷到林远这里,还好林远长了个心,白卷就白卷,睡觉之时没把口水流在上面。

“汝交一份白卷上去,对得起家中盼望你学有所成的父母?”

翰林痛心疾首,出言讥讽。

一句话让林远想起柳功业,注定要叫老人家失望了。

他扫了眼试卷,纸张最后是一句诗,考下一句。

这不对联吗?

林远写了几笔,交卷给翰林学士。

“现在不算白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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