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李清薇彻底急了,“皇祖母,你千万不能这样说林远,他的人品绝对没问题,而且他并没有刻意接近我,是……是我一直刻意接近林远!”
“皇祖母,孙女真的喜欢上他了!”
话音落地,李清薇从太后的怀里挣扎出来,掩面哭泣着跑了出去。
太后看着李清薇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这世上焉能有人不喜欢权势?”
“林远这样做无非是想攀龙附凤罢了……”
就在这时,一名神情冷峻的宫女,悄无声息的来到太后身后。
“启禀太后,宁王谋士宋哲求见,已经在内厅等候多时了,您要见吗?”
太后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彻底变得阴沉下来。
“宁王就是因为这个奸佞小人,才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在宁王身旁!”
“好啊,好的很!”
“扶哀家起来,哀家今日就会一会这个小人,看他有几条狗命!”
……
片刻过后。
万寿宫内厅。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见到了正襟危坐的宋哲。
宋哲不卑不亢的行完礼,笑着开口,“太后,草民今日……”
“宋哲!”太后暴喝一声,“你这个腌臜贱民,有什么资格在宁王身边出谋划策?有什么资格来见哀家?!”
“哀家倒想问问你有几条狗命,安敢如此猖狂!”
“信不信哀家今日就让你死在万寿宫!”
面对暴起发难的太后,宋哲淡淡一笑,“请太后暂熄雷霆之怒,草民不过卑微贱民,人微言轻,若非宁王收留,早就暴尸街头了。”
“所以草民今日并不是自作主张来见太后,而是奉宁王命令进宫面见太后。”
宋哲不等太后有所作答,继续道:“太后可知陛下已经打算对宁王府下手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满脸阴沉的太后顿时微微睁大了浑浊的双眼,而后厉声呵斥。
“此事绝无可能,你这狗奴才休要在哀家面前唁唁狂吠!”
“若再敢胡乱狗叫,狂犬吠日,哀家定斩下汝项上狗头!”
宋哲淡淡一笑,“太后息怒!若草民真是在狂犬吠日,又岂会进宫求见太后,那岂不是自找死路乎?!”
话音落地,宋哲伸手入怀。
“你想做什么?!”
站在太后身后的那名冷峻宫女大叱一声,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宋哲面前,芊芊素手掐着宋哲的脖子,瞬间将其提在了半空中!
宋哲顿时被窒息感包围,但还是强行将深入怀中的手抽了出来。
“放他下来。”
太后这话一出,宫女如同扔垃圾一样将宋哲甩在地上,而后拿过宋哲的信,退到太后身旁,将信递了出去。
宋哲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气喘吁吁的开口解释,“太后,这封信乃是宁王交给草民的,请太后过目。”
太后怀着疑惑,打开书信看了一眼,便皱起的眉头。
“这是陛下写给皇城禁军总统领孙成毅的密信,但被宁王截获了,这便是证据。”
“太后现在还信否?!”
太后无语凝噎,神色几经变幻,最后猛然攥紧手中密信,厉声大喝。
“兄弟相残,兄弟相残啊!”
“难道自古帝王都逃不过兄弟相残,为了皇位连最亲的人都要杀害吗?!”
“李炎,你已经将你弟弟关押了十五年,难道你还不满意,非要将他斩草除根,你才能心安吗?你……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这一刻,太后对李炎彻底失望。
虽然当年李宁和李炎为了争夺皇位兄弟兵戈相见,但最终也没有相残。
而作为失败一方的李宁也没有被李炎处死,只是把他幽禁在京城的宁王府。
这一关,便是十五年。
太后本以为李炎对李宁当年和他争夺皇位的那点杀心,早已随着这十五年时光流逝而消散。
但现在看来,李炎从来没有打消对李宁的杀意。
哪怕时隔十五年,亦是如此!
并且如今李炎已经打算对李宁动手了!
念及此处,太后神情既凄凉又愤怒。
宋哲见状,便知太后此刻心情定如烈火烹油,他需要再添一把火。
于是宋哲用着凄厉的语调开口,“太后娘娘,求您救王爷一命吧,如今也只有您能救王爷了!”
“只要您肯出手救王爷,小的愿把项上狗头割下来,让太后您当球踢!”
“求太后救救王爷吧……”
宋哲说话的同时,俯身跪地,磕头如捣蒜。
但谁也没有看到的是,跪地磕头的宋哲,嘴角上扬的都快压不住了。
因为所谓的密信根本不是宁王截获的,也不是李炎写给皇城禁军总统领孙成毅的。
而是宋哲模仿夏帝李炎的笔迹,亲手编写的。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
李宁如果想要成为大夏的新皇,那就必须得到太后的支持。
因此,宋哲才想出了这条假密信的计策,以此来赚取太后的同情心。
如今看来,他的计策已经初步取得了成功。
接下来只需要说动太后支持李宁,届时李宁打着宁王的旗号振臂一呼,宫里宫外都会有人响应。
如此一来,造反之路更加平坦。
“好了,闭嘴吧!”
太后这时不耐烦的冷哼一声,“哀家当然会救宁王,因为他是哀家的儿子!
宋哲立即谢恩,“多谢太后……”
“你还没有资格替宁王来谢哀家!”太后重重的哼一声,“依你之见,哀家如何救宁王?”
宋哲眼珠一传,“依草民愚见,如果太后想救宁王,唯有全力支持。”
“宁王殿下唯一的活路便是奋起反击,方能博得一线生机,如果坐以待毙,那便是自寻死路!”
太后浑浊的双眼猛然划过一道寒光,“宋哲,你竟然想鼓动宁王造反?你好大的狗胆!你……”
“请太后熄怒,草民并不是这个意思!”宋哲打断太后的话,“宁王殿下被幽禁王府十五年之久,哪还有什么实力造反?”
“草民说的奋起反击,博得一线生机,无非就是宁王拥兵反抗,而后离开京城,随意去任何一地成为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