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开亮三人出发之时，王开山还特意早起送行。
头一天夜里，王开山思索再三，拿出信纸把火灵草的情况一一写下，甚至包括一些乐观的估计和悲观的可能性。
“开亮哥，你们走商路，肯定要去永昌城的吧，帮我把这封信给李潇潇。”王开山拉过王开亮，很隐蔽地把信塞给他。
“你亲自去永昌城也要不了多久，怎么还要我送信？”王开亮眯着眼睛看向王开山。
“这里面只有一些信息，不用特意跑一趟，等事情成熟落地后，我会亲自找她。”王开山急忙解释。
“真的只是信息，没什么私房话？”王开亮不怀好意地笑道。
“关于灵草的，你有兴趣也可以打开看嘛。”王开山直接说内容。
“怎么好拆了你们的信件，你说是便是。”
言语中是答应了，眼神却满是狐疑，王开山看了也只能直摇头，嘱咐让他注意安全就不再多言了。
……
……
王开山依旧每日练功，查看火灵草，运气也着实不错。
最早两株火灵草早已长出第二茬灵草，而且生长速度丝毫不比银灵草慢。
按照现在火灵草的情况，一旦可以大规模培育，价值怕是比上等银灵草高出十倍不止。
火灵草纯粹的药性，可以把五色灵果里面超过九成的废果化腐朽为神奇。
也就是一色灵果和二色灵果，也可以当作三色以上灵果使用。
如果按照李擎天的规划和判断，如果逍遥派可以供应足够的归元丹，以后永昌郡，甚至玉华州，或者说对整个人族来说都是改天换地的一件大事。
故而王开山写的那封信犹犹豫豫，信中如果太过乐观，怕后面出幺蛾子。
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出太高的期望总是不好。
不过，一日复一日。
王开山每日看到火灵草上面的红色光晕愈加浓郁，心中的担心也逐渐消散了。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又是一天大早，灵植园三人早早过来准备了。
王成文、王成武和大长老也过来，这几天王成林对灵草关心也少了，主要时间都是跟家主和大长老盘算火灵草的事情。
其中利益牵扯过大，好好盘算是必然的。
依然是王成林亲自收割，围裙镰刀，屏息凝神深呼吸。
地上的灵草已经非常耀眼了，随着晨风摇摆，火红的光晕好似狂野上的篝火在晃动，同时也在围观众人心中腾腾燃烧。
“呐，这大约有四百颗草种。”
王成林轻松加愉快，其实收割手法并不如山下纯熟的灵农，但割草并不需要那么高的技巧。
收集好的草种递到了王开山手中。
第二批草种播种还是需要王开山来操刀，保持火灵草的稳定性。
随后，王成林又从怀里拿出几撮灵草分给众人。
“你们看看。”
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拿着手里的灵草反复查探，还拿到鼻子上闻。
王成武赞叹道：“这火灵草的香气比银灵草还要浓郁。”
“哪有香气，这是田里种的灵草，又不是鲜花？”大长老反驳道，但脸上笑意不减。
王成武丝毫不管大长老的评价，对手里的火灵草爱不释手。
要说全天下最喜欢火灵草的一定是炼丹师，而不是灵植师。
炼丹辅药绝大多数都是附属品，或被替代，或可有可无。
但火灵草对于炼丹只有加持毫无副作用，这个特性可是太绝了。
许多炼丹师技法不够，或者炼制高级丹药的经验不充分的时候，加入火灵草就能事半功倍。
就仿佛厨房的盐，湖里的水，天空的云……
没有这些至关重要的存在，那就少了许多色彩。
……
……
“如果火灵草像银灵草一样给到各大家族种植，但是可以重复培育，我们是不是只能赚到第一波草苗的钱？”大长老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王成林心中也没有底，最初对银灵草藏着掖着也是这个原因，还是卖丹药好，卖丹药也能赚不少钱。
可是上等银灵草的退化，也给了王成林机会，他通过培育老根给了银灵草新的生机。
也给了王家赚钱的新商机。
这半年各大家族估计也在用心培育，不想每两年给王家上供买灵草的钱。
不过能否培育出来，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现在火灵草价值更高，那就更不好说了。
如果可以重复培育，这样第一批草苗交出去，可就麻烦了，连丹药都卖不了。
谁会把手里的摇钱树枝丫分给人种植呢？
王开山开口道：“这几天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大概有两个办法供大家参考。”
“第一个办法，火灵草稳定性远低于银灵草，那么退化速度可能更快。所以成林叔需要同步研究出培育老根的办法。”
“第二个办法，参考银灵草，我们还是卖丹药就可以了，刘家桂附，石牛岗也有不少灵田，我们只需要多买一些防御阵法即可。”
“如果第二个办法执行，过了两年，发现火灵草还是会退化，而且成林叔也培育出新苗，那就重新走银灵草的老路，直接卖草苗了，就回到了第一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
大长老直接一锤定音：“就按开山说的第二个办法来吧，王家运气好自然会走到第一个办法里面的。”
如此大的利益没有人会冒险选择第一个办法，第二个办法少赚两年的灵草钱而已，如果后期正面会衰退且培育新苗的办法出现，那是最好的了。
现在王家的子弟培养、每年的产出和收入等状况极其良好，没有人会愿意冒险。
王开山心中其实略有失落。
如果第一时间能够铺开，那么整个永昌郡都能受益。
自己的三个约定自然也能早早完成。
但修真界上面没有一个类似地球上面至强机构颁布的法律，能够让王家可以第一时间卖出草苗持续从草苗中获益。
当然哪怕有法律，也有钻空子的人。
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对王开山来说，最好的事情是自己可以不限量地吃聚灵丹了，准确说是聚灵散。
王成武先教授王开山配置聚灵散，又手把手教他炼制聚灵丹。
王开山也是炼废了好几炉，才堪堪学会。
现在王家无限量供应聚灵散的只有王成志和王开山。
其他人暂时排在后面。
王开山作为“厨子”不可能会“饿”到自己。
王成武也偶尔参与，其他如家主、王成林、大长老根本不管，哪怕知道也会默许。
王成志现在只有筑基六层，他需要早早提升到筑基九层，一年半后王家就可以拿到归元丹了。
这是短期内王家最大的事。
如果王成志结丹成功，到时候也更有能力保住火灵草，或者说收回卖火灵草草苗的钱。
实力不足，财富过多，犹如稚子抱金行于闹市。
虽然李擎天此人有情有义名声也好，但王家不可能把一家子的前途命运交于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