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前来探查的时候一样,去往天台的门是反锁着的。
在意识到天台上面有什么东西后,苏启只是略微迟疑了下,便抬起枪口对着门锁处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爆响,门锁直接在这道攻击下崩裂。
苏启趁机推门而上。
和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没有一打开门就看到人或者丧尸。
天台这里竟然还有一间七八平米的违章建筑,像是杂货间的地方。
而那声音就是从这杂货间传出来的。
在听到枪声后,杂货间的木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灰头土脸、看上去很是饥瘦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她留着一头金色波浪卷长发,此时这些头发已经暗蒙蒙的,没有那么有光泽了。
手里同时还拿着一把兵工铲,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不过很快,她看见苏启手中的枪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是政府的军队吗?太好了,我在这里被困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你们的救援了!”
她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出来。
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天知道她这一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
要不是杂物间里面还有一些储备的压缩饼干和清洁水,她估计早就饿死渴死在了这里。
但饶是她再怎么节省,那么点食物也很快就被她消耗殆尽了。
到今天为止,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两天没有喝水。
如果再等不来任何救援,她只能选择铤而走险下楼去寻找食物。
那样做的后果大概率就是被楼下的丧尸扑倒在地,咬成同类。
苏启闻言眉头微蹙,否定道:“我不是军队的人,我只是个普通求生者,刚巧路过这里。你是医生?”
“我……”
女人听到他说自己不是军队后,表情又变得失望起来。
不过苏启后面一句话,又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对,我是医生,有三年工作经验,你带我走吧!我能帮上忙的!”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得到别人认可。
果不其然,得知她是医生,苏启思索几秒,沉吟道。
“跟我下来。”
“下……下面有怪物。”她显然对那些疯狂袭击人类的丧尸存在着一丝畏惧。
“都被我清理掉了。”想了想,苏启又补充道,“我有枪,那些东西伤不着我们。”
大概是热武器的存在让女人暂时扼制住了对那些东西的恐惧。
她微微颔首,跟着苏启来到医院楼下。
在这里,她看到了大量的活人尸骨和一些已经被解决掉的丧尸。
这人间炼狱般的一幕让她面色顿时煞白。
好在当医生的都有着比较强的心理素质,她并没有像普通女生那样呕吐。
或者说她空荡荡的胃里面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苏启让她在一间病房里面等待,随后离开医院,将外面车内等待的天上院明理奈给抱了进来。
“她是?”
天上院明理奈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脏兮兮的女人。
苏启解释说是这栋医院的医生。
那女人这时候也开口介绍起自己。
她叫桃谷真雨,是这家小医院里的医生。
丧尸危机刚爆发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种什么疾病。
那些病人被送到医院后很快就病变了。
大量病变的病人开始袭击医生、护士。
她在慌乱中逃到了天台,靠着天台的铁门和杂货间挡住了那些怪物的袭击,成为了这栋医院侥幸活下来的唯一幸存者。
“既然是医生,那你应该懂的如何处理这伤口吧?”苏启问。
“大部分伤口我都能临时处理,医院里面的药物应该也够……枪伤?”
当掀开天上院明理奈腿上的简易绷带后,桃谷真雨眼睛都瞪大了。
在她认知里,枪伤这种东西只有黑道火拼以及警察抓捕穷凶极恶的持枪匪徒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个世界都已经大变样了,怎么可能还有枪伤呢?
“被另一伙幸存者袭击造成的伤口,如果是丧尸咬伤,我就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苏启编了个谎话。
天上院明理奈这时候也很理智的没有多说什么。
桃谷真雨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
“枪伤我只用假人练习过,真人从来没有实践过。”
“没事,你就把她当成假人。”
“……”
桃谷真雨翻了个白眼,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无语的表情。
“这种取子弹的手术关系到病人安危,而且伤口在腿上,搞不好会残疾的。”
“别废话了,磨磨唧唧的。赶紧弄,再晚点血都流干了。”
苏启一声呵斥,顿时让桃谷真雨闭上了嘴巴。
她反应过来。
现在这种时候,正常医生都找不到一个,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
“我去二楼拿药。”
处理枪伤需要先取出子弹,然后消炎止血,防止伤口二次感染。
虽然这家医院不大,但药物都还算齐全。
麻药、消炎药、绷带……
一切都准备齐全后,她让苏启出去看着门外,自己留下来专心帮天上院明理奈处理伤口。
苏启也知道医生手术期间比较忌讳被别人打扰和分心,主动离开了病房。
医院里面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打翻的点滴和医用工具,地面上血迹斑斑。
这副场景还真有点像是恐怖片里面的那种废弃医院。
末世后,这些地方不复往日辉煌,都变得破破烂烂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房间里面传来桃谷真雨的声音。
苏启进去就看见床头柜上盘子里面的子弹,还有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的天上院明理奈。
她伤口部位已经被白色绷带紧紧包扎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桃谷真雨的恶趣味,这绷带还绑了个蝴蝶结样式。
“大口径的步枪,差点就打穿了她的腿骨,好在偏了几公分,没有伤到关键部位。”
桃谷真雨说:“休息一两个月就好了,年轻人身体恢复快,不碍事。”
她脸上同样布满汗水。
这个手术对她来说也是一次考验。
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集中注意力给病人做这种手术。
她几乎耗尽了全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