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说着就把手伸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等着阿九诊脉。
“还请公子排队!”
阿九看着那些腐烂的脓疮都不觉恶心,却是对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恶心的不行。
在后面的刘修问着身旁的老伯:“老伯,请问一下,这个嚣张的公子哥哪家公子?为何如此霸道,大家都不敢出声阻止?”
那老伯见刘修文质彬彬的样子,好心道:“嘘!小伙子你小声点,他可是襄阳蒯家的公子哥,谁敢得罪于他。”
“那为何不去报官?听说新上任的刘将军可是不待见他们这些世家欺负百姓。”
排队的老伯懵逼了,愣愣的看着刘修,直呼卧槽,这年轻人,这特么是什么虎狼之词?
“报官?他就是官怎么报?”
老伯一看刘修就知道他是一个处事未深的富家子弟,好心说道:“只要不是出人命,像我们这些百姓大多都是能忍就忍了,民不与官斗。”
“刘将军是很好,更是击败了曹军,大家都知道,可是谁能找到他?”
刘修默然的点点头,只有深入群众才能知道他们的困难。
老伯所透露的,一是,蒯氏现在不能惹。
二是,无门。
看来回去得专门搞一个通道,让他们可以有机会申冤,俗称告御状!
此时肯定是没有的,因为古代对于这种越级诉讼的做法是严令禁止的,这是违规的。
一直到宋代才有了这种说法。
告御状可不是名义上的直接刘修受理,他也没有这个时间,而是不满判定结果可以层层向上提交状纸。
刘修暗暗决定回去后就跟徐庶诸葛亮商量一下,给百姓一个申冤,举报的通道。
就在刘修思虑间,那蒯氏公子哥却是声音冷了下来,暗含威胁之意道:
“那如果我就不排队呢?”
阿九也不理他,直接歪头对着其身后的人说道:“下一位!”
那个獐头鼠目的下人一个眼神过去,便无人敢动,阿九见无人应答,再次邀请道:“下一位。”
坐诊的公子,扬着头冷哼道:“哼,我看谁敢。”
说着他就伸出他的手,就要抓着阿九,强行让她看病,当然主要还是看中那白皙的芊芊素手。
阿九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子,一个闪身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公子恼怒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府,替我看病,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特么好不容易被父亲从家里放出来,这些天都快憋疯了,再加上阿九那清新淡雅的气质让他一时间对那些青楼里的庸脂俗粉失去了兴趣。
今天也是特意来此,准备邀请阿九秉烛夜谈的,没想到居然被无情拒绝了,他的身份多少人趋之若鹜。
现在一个个小有名气的医生就敢不把他放下眼里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报官了!”阿九没想到这禽兽竟然直接动手了。
只见那獐头鼠目的下人闻言后,没有惧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下人趾高气昂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可是如今荆州别驾蒯越蒯大人家的公子蒯鸣,那管理治安的蒯主簿是公子的大伯。”
“怎么?你还要报官吗?”
阿九忍住怒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想给自家公子找麻烦,随后语气冰冷道:
“这位公子,你的病很简单就是肾虚,纵欲过度,节制一点就好。”
阿九看着明显有些慌乱的蒯鸣,冷笑道:“这位公子怕是行房事,不过五息,便缴械投降了吧,得补补了。”
蒯鸣面色通红,被人当众指出来自己不行,饶是自己脸皮厚也顶不住那些百姓的目光。
“你…你胡言乱语,今天就让你知道本公子到底厉不厉害。”
“噗嗤…”
尽管众人都憋的很痛苦,但刘修是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没想到一向不假辞色的阿九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不过他很喜欢,嘻嘻…够劲!
“谁特么笑的,找死!”
那满脸猪肝色的蒯鸣,仿佛被人踩中了尾巴,直接跳了起来,暴怒道。
就在此时那个小男孩却是晕倒在地,妇人惊慌的呼喊道:“小艾!小艾!你怎么了?”
那妇人慌忙抱着孩子跑到药铺门口就要进去,却被那下人拦住了。
“求求公子了,我家孩子晕倒了,需要治疗,求求你了!”妇人苦苦哀求,希望这公子能网开一面,让她家孩子接受治疗。
“滚!”
这次是蒯鸣上前就要一脚将妇人踢滚,他此时正在气头上,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惹怒他。
没看到他正在气头上吗?
妇人抱着孩子看着那逐渐放大的鞋,仿佛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嘭…”
听到巨响,那妇人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因为飞出去的不是她。
而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差不多年轻的男子,虽然没有那位嚣张的公子哥生的好看,却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温暖,阳光,身形伟岸…
阿九看见来人之后,笑弯了眼睛,拎着裙摆就朝着男子走来,差点摔倒,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清冷淡雅的样子。
此时的阿九已经紧紧的抱住了这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赶过来的刘修。
他拍了拍阿九道:“好久不见了。”
阿九眼含泪光,轻轻点头道:“嗯。”
“不过现在你先去给这个孩子看一下,带去后堂,这里有我。”
刘修指了指昏厥的小男孩,妇人见状连连磕头道谢,刘修赶忙上前将其扶起。
“阿九,快,这孩子有些惊厥了。”
阿九收起情绪,赶忙抱起孩子和那妇人一起往后堂而去了。
“咳咳…”
被踹飞的蒯鸣从地上被下人扶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腹部龇牙咧嘴。
而那下人则指着刘修阴狠道:“小子,你特么简直是找死,连蒯公子都敢打。”
“你跟他废话什么,给我宰了他!”
蒯鸣怒火中烧,几乎咆哮道,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风度翩翩,温润而雅的感觉了。
獐头鼠目的那下人却是迟疑了,他走到暴怒的蒯鸣身边,提防道:“公子,奴才看那人穿着不菲,会不会也是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