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营地,与值守的族叔打了个招呼,来到风虫一家的帐篷里,把一上午交易而来的物品放下,几人累的瘫坐在地,风鱼见几人热的浑身赤红,连忙端来一罐凉茶,几人拿过勺子盛起罐中的凉茶一口下腹,顿觉冒烟的嗓门得到了滋润,疲惫的神情也是一震,几人连喝了几大碗凉茶,直至把陶罐里的茶水喝光,风虫让他们下去歇歇,待会吃饭叫他们。这时风鱼却道:“风牛族族长风然带着其孙儿来此复诊,那小娃现已清醒,你阿爹在另一个帐篷正与其等待你呢。”
“阿娘!阿爹把我暴露出去了?”风虫惊讶问道。
“没有,你阿爹谎称,你小叔出去采药,回来方可医疾。”风鱼道。
“没有把我暴露出去,就可。”风虫松了口气。
“你阿爹,自是不会,他要是敢,阿娘也得收拾他。”风鱼挥手道。
“阿娘,让人弄些泥来。得给这果树苗根部裹上泥巴,不然就要死了。”风虫对风鱼指了指地上的树苗道。
“哎~好,阿娘稍后,就弄。你交易这些东西做甚?”风鱼指了指地上的夏笋。
“阿娘这是笋,可以与肉一起炖煮,可制成笋干留作冬季食用,亦可以煮熟后放入罐中腌制。”风虫解释道。
“尽可储做冬储?回部族后,定要多多储存。留待冬用。”风鱼听得惊喜连连,想到部族领地的几处竹林,两眼都冒光。随即回神道:“虫儿,何时为风然的孙儿,诊疾?”
风虫道:“就此时,让阿爹将之抱来,我再诊断下。”
“好,我这就去让抱来。”风鱼道。
一会儿,风夷抱着小娃进入帐篷,看着帐篷一边,一地各种各样的物件都是风虫,自集会交易回来的。风夷将小孩放至兽毯上,风虫上前握着小孩的手腕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小孩的气色,摸了摸其额头。感受其风寒已经退的差不多,小孩看风虫一直再动他,呆萌的看着风虫,嘴里还咿咿呀呀,明明和风虫差不多年岁,却还不会说话,且风虫这两月可是一直吃肉蔬,个头体质明显比之高大了一圈,小孩还有些虚弱,风虫这次给他抓的是温养为主,治疗为辅的药方,风夷和小孩又看见风虫在一堆草药中,来回加加减减,好久风虫选好药材。放入陶罐中添了三碗水,让父亲拿去煎制。至于为什么不用陶锅,,那是因为中午了。陶锅都拿去煮肉煮茶了。
风夷把陶罐架好后,把帐篷中的孩子抱给了风然,风然见风夷风虫父子在树荫下,为其孙儿煎着药汤。很是感激风息族为自己孙儿医疾。也感慨风息族真不一般,有陶器这种神奇之物,还懂得草药之理,且草药之理比之巫咸还要多。吩咐一旁的长子回部族,牵几头牛来,再带些盐巴以示报答。
其长子听后快步离去。
半个小时后,当风然长子带着族人牵着三头牛,一个箩筐,箩筐里全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粗盐。
风夷以为风牛族又要易陶,忙道:“风然族长,吾族陶锅已易完。下回来此,再易之。”
风然知道风夷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吾族,深感风息族为吾孙儿医疾,又闻风息族急缺畜牛,特备此厚礼以报之。”
“这这这,这如何,如此吾族便收下了。”风夷这了半天,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他怕对方也当真。儿子说了,牛对部落有大用,所以只好收下了。
风虫听了风夷这了半天的转折话题,差点闪了小腰。
风夷示意守门的人把牛牵至后院,把盐放入帐篷。
“阿爹,药煎好了。”风虫在一边开口道。
风然在场众人都听到这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风然半开玩笑道:“夷族长汝这长子,也颇通药理啊!哈哈!”
风夷哈哈跟着干笑两声,装模作样上前查看一番陶罐里的药,一副很懂的架势道:“嗯,确实煎好,吾儿颇有长进尔。”还夸了夸风虫。
风虫还得装模作样的一副恭敬受教的样子,回道:“都是阿爹教的好。”
风夷套上一边的兽皮护手,将药汤倒入碗中,嘱咐道:“然族长,今日还是你来喂药,喂时,记得吹一吹,有点热。”风夷昨日听风鱼念叨过,喂药喂了好久。
他们哪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
风然接过药,开始喂药,闻着刺鼻难闻的药,孙子就是不喝,还一个劲指着风虫意思是,都是他煮的药。风然自是看不懂以为是孙儿看到同龄人,要风虫也喝一边哄一边道:“来孙儿快喝药,你虫哥儿不用喝。”
费了好半天,药温了以后直接一人捏鼻子,待嘴张开,粗鲁的喂了下去,看得风夷风虫嘴角直抽抽,装作没看到,待一碗药灌完,两人又开始哄孩子。
待孩子喝完药,风夷嘱咐道:“明日若小娃无事,便不用再来。”
这个时代的人都还没有抗药性,也没嘱咐康复后忌啥吃啥,这个时代还有得挑?有。但是你得懂啊!
风然得到嘱咐后,便带着众人道别离开。
此时正直午饭时间,风鱼安排人吃饭,把休息的人叫起,安排人给放牧的族人,送饭送水,一家人吃的正香。营地外又来一众人,原来是风羊带着一群人来到营地,这群人有的风夷认识,有的风夷也不认识,老中青三代人都有,其中一位老者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高大健壮的风夷,哈哈笑道:“汝就是风烈长子风夷?”
风夷迟疑道:“长者,可是吾伯公?”
“哦?竟还记得吾,哈哈。”老者大笑道。
“侄孙见过伯公”风夷见礼道。
“哈哈哈,夷小子,来来来,这是仲伯公、这是汝叔公,这是季公,仲公,仲叔公,叔伯公……。”风夷一一见礼,这些都是阿翁的兄弟亲族。
风夷又将风虫拉到一边让风虫给诸位太公见礼,风虫望着这么多太公,心思却飞速转动着,如何把这些老头,背后的庞大部族拉入风息族,风虫心思飞转:“曾孙儿见过太公,太仲公,太叔公,太季公。”
“哎呀,如此年幼,即如此聪慧,息弟有个好后人啊!”太伯公风梁感慨道。说话的人是风息的长兄风梁。
“是啊!仲兄有个好曾孙啊”风息的三弟风泗也道。
“此次会面,吾等,闻听汝族有陶,那是何物啊?”太伯公风梁疑惑道。
风夷在亲族面前没有隐瞒,诚实道:“吾族陶器乃虫儿所造。”
“什么!这如何可能?”在座的几位都坐不住了。
风夷又道:“这如何不能,虫儿不仅造出了陶,连巫咸族的盐巴,亦被虫儿提炼而出,吾族盐巴现已用之不竭,盐巴比之巫咸部族更胜矣!”
“如何当真?”伯仲公风凫震惊问道。
这时风羊拿出一个兽皮帕子打开,里面露出了雪白的盐巴,风羊道:“诸位老族长,尽可试试吾族少族长风虫提炼之盐。”风羊故意提了一嘴风虫的名讳。
众人见此,怎么与巫咸部族的盐巴不一样,一众将信将疑,不过人多,就会有胆大的,有一位中年人走出人群,用手指沾了沾风羊手中的雪盐,放入嘴中瞬时瞪大眼睛道:“咸!”继而又道:“好盐!”又有几人听此话,上前试了试都纷纷夸赞道“好盐!比之巫咸部族之盐少了些许怪味。”
“吾族之盐,毫无苦涩之感。吾儿曰,巫咸之盐多有疾,只言此疾不使人致死,而潜藏于人体,常年食用,会使人之寿数减数。”
众人听此纷纷面露恐怖,表情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