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广场,今天吃饭的人比较多,广场一侧,架着三十口陶锅,在篝火上煮着肉、菜。风虫思索,等忙过这段时间,一定要把灶台搭好,也要制些小陶炉。可以在茅屋里开小灶。这要是哪天下一整天雨,部族都不好做饭。
自大集回来后,风虫一家也不在出门参与狩猎、采集。
以前大家都出去狩猎、采集是因为生产工具太差,摘个野菜野果都要用兽皮兜着,打猎更是只有石矛、围网。
现在部族采集有背筐背篓,用牛驮运。一个人采集顶得上过去七八人,以前是可以采集到食物,却没法运输回来,且没有陶锅煮制的野菜,没人愿意吃。那时野菜真的只是充饥所用。而现在野菜可采集的品种不但多了,还有制作干菜的技术。肉汤煮制的野菜也是美味可口,族人都愿意多吃。再说如今的狩猎,围猎加弓箭,至少不用撵着野兽四处追着跑,跟在野兽后面吃灰。现在都是远远放一片箭矢,先给野兽放放血。若在提前设置围网拦阻片刻。猎物得手率又大了很多。
风虫这边和风伯一同打了碗肉菜汤,风虫要了一节棒骨。二人寻了处树荫蹲下,用勺子舀着肉菜吃着,风虫如今嘴里上下一共长着八颗小乳牙,吃起老幼餐一点也不费力,是的,风虫风伯排的打饭队伍,是专门为老人小孩准备的,煮的肉都比较软烂。
每次吃着软烂的肉,风伯就会感叹道:“如今这肉食咀嚼再也不似以前那般费力,且这年岁大了,早上喝点肉汤食点菜叶就饱了。”
风虫听风伯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自己说话,便道:“伯翁,汝可要多食些肉菜,吾族离强大不远了。且再过两载,吾定要让吾族也如大集般,人人向往。要让东夷诸族都来吾族交易货物。”
风伯哈哈笑道:“真想早些见识那日,老朽听少族长的,吾要多食肉食,吾要看着吾族成为那人人向往之地。”
“嗯!嗯!”风虫此时抱着棒骨啃的不亦乐乎,嘴里含糊不清回应道。
风伯吃完,又去续了一碗。两人吃饱后拍拍肚皮。一起去了制陶坊。
回到工坊,风虫在一边的草席上打起了盹,风伯见此无声的笑了笑,起身出了茅屋,不多时回来,手中多了块柔软的兽皮,轻轻给风虫盖上,自己则堵在门口捏着勺坯。
五月末的午后,阳光斜斜的洒在大地,微风轻拂带来了些许凉意,族人们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依旧忙碌着,驻地内零星的几颗大树,枝头上鸟儿们在欢快的发出‘叽叽喳喳’声!配合着驻地族人忙碌时的,有一句没一句交谈欢笑声,让这有些倦意的午后,也不再那么令人感到犯困。
半个小时后。一声童音响起,“嗯~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风夷伸了个懒腰低吟道。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块兽皮,起身将兽皮放一边,发现风伯已经捏了好几个勺坯。
“伯翁,午睡,有益于身康体健。”风虫慵懒的对风伯道。
“老朽,人老了,余生只愿多为部族制些陶器。”风伯和蔼的对风虫道。
“中午多休息,下午才能更有精神的做事,伯翁,事是做不完的。”风虫和风伯辩驳道。
风伯笑着摇了摇头,没在回话。停下了手中制作勺坯的活,起身回到了陶轮前,继续拿起土坯,在陶轮的辅助下,塑造起目前部族最紧缺的物资,锅坯。
风虫见劝不动老人,只得暂时作罢。也在一旁拿起粘土制作起模具来,他将竹子削制成的扁头凿子形状,横着拓印在土坯上。又将竹子形状的凿子整根插进土坯中,再缓缓拔出,他想试试两种模具浇筑出的凿子哪种后期打磨更省事。
接着风虫拿起一旁用竹片刻出的没有剑格的竹剑,竹剑剑身长约二十公分左右,宽三公分,剑脊中部较厚,两侧则被刻出剑刃,剑柄处略窄偏平状,边角打磨圆润。将竹剑拓印在一块三十公分长的粘土砖上,单单这样若是浇筑也能得到粗制的剑,还想用竹剑拓印另一半的模型,考虑到目前矿石数量有限,便放弃。
转头,来到了一块很大的方形土坯前,用工坊里的竹刀雕刻着模具,这次准备雕刻的是曲辕犁的三角形犁铲模具,在土坯表面中间位置,刻出细长约三十五度等边三角形坑,三角形的头部偏中间位置,刻出卡住犁底木头的卡槽。半个多小时,刻出了两个三角形犁铲浇筑模具。继续刻犁壁模具,犁壁就简单了,大半个椭圆形,下面贴合犁铲部分,塑形成平线形,犁壁中间位置插了两个洞,浇筑铜汁之后会形成两个钉子,方便做犁时钉入犁身的策额中,也是制作做了两副模具。
风虫手不停歇的制作了两个一大一小锤子模具,锤子模具,将一块土砖用根木头垂直压进去形成U字形。在U字形两侧中间位置对穿进一个木头锤柄。小的锤头模具直径厘四公分,长度八公分。中部临时对穿的锤柄直径也差不多两公分。大的锤子模具,直径约七公分,长度更是有十四公分上下,临时锤柄也有三公分。
风虫在制做完了锤子模具临,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疲惫的手脚,出了工坊,以近下午三点,来到广场发现要找的人没在。这才想起他们都出了部落,想明白后,就往部族大门口走去。
花了十分钟后才走到大门处的风虫,看到大门内右侧有几人在搭着鸡圈外墙,也刚好遇到了,那两个脚部受伤的族叔,两人盘坐在一颗树荫下,身旁地上各放了根Y字形的简易拐杖,一人在给竹子去着多余的枝丫,一人则给竹子分割长短。都在埋头认真干活,丝毫没有看到路过的小身影,风虫路过,看到二人后走了过去,蹲在两人身前,两人这才发现风虫的到来,“少族长!”两人齐声惊讶道。连忙想起身,一只手还在摸向拐杖。
风虫见此忙叫停道:“族叔不必起身,我顺道路过,刚好遇到二位族叔在此忙碌,顺带来看看族叔们的伤口。我还有急事,族叔不必见外。”
二人听到这话才放弃起身,一人连道:“是,吾等伤口已无大碍,不必耽误少族长之事。”
风虫不再理会二人的客套,搬过一人的脚仔细查看,见脚踝处骨折的族叔风绳,脚腕处没有再肿起,稍加安心随口问道:“绳叔脚踝可还疼痛否?”
风绳振奋回道:“已不如之前那般疼痛,现有一丝丝痛,却已无大碍!”
风虫听此点头道:“勿要把竹枝固定拆除,行走时也要避免脚来发力。晚间我在配副汤药。族叔再喝几副就好。”
风绳听到还要喝汤药,嘴角直抽抽。还是应道:“是,少族长。”
叮嘱完风绳,风虫同样看了看边上的另一位族叔,拆开绷带查看了下,见伤口没有发炎,也没肿起,还敷着自己配置的消炎止血的药泥,语气平静的叮嘱道:“族叔,不要因为伤口处发痒,就用手去挠,发痒是因为伤口在愈合。”
族叔被说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凌乱的长发,因为他真的经常隔着绑绳挠,心虚应道:“是,少族长,吾不再去挠。”
把绷带捆绑好,并叮嘱及时换药,晚上也要喝一副汤药后,族叔也是苦着脸应好。看得一旁的风绳不再苦着脸,毕竟有人和他一起喝药受苦。
没去看看鸡圈建的怎么样,直接出了部族大门,门口守卫见风虫一人出部族,连忙和同伴道了声,自己带上石矛弓箭跟上,烧炭的二十多个族人,也就离部族大门口一百多米远,风虫一眼看到,朝着人群走去,守门的一人紧紧跟着,风虫这才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发现是一位轮休留守的族叔在跟随保护自己,也没说话继续朝前走,不一会来到二十多人的烧炭处,半个上午和半个下午堆起四十多处烧炭的土丘,这时烧炭的众人中有人看到风虫和守门的族人,连连喊道:“少族长来了。”
其他人也纷纷看来,纷纷喊道:“少族长!”语气中都有面对神明般的尊重。
风虫来到众人身前,看了看烧了很多的木炭,对着众人道:“来十人,帮我活些泥巴,泥巴中和些碎干草。剩下的人继续烧炭。”
风虫亲自点了那五个冶炼队的青年,得让他们全程参与冶炼过程,以后才能更好的做甩手掌柜。又随机点了五个靠得近的族人。十人一半人背着筐去挖土,剩下的族人则拿着水罐去河边取水,风虫叮嘱,待会把泥土和水送到部族广场,并嘱咐要把泥土放在广场的边上。
叮嘱完,查看了一圈炼碳的土堆,见没有问题,也懒得自己回部族,直接让一旁跟随的守门族叔,抱着自己回部族。
被族叔抱着回到制陶工坊后,道了声感谢后。走进工坊内,继续塑造起模具来,把斧子的模型也塑了出来,没有选择制作复杂的穿孔方式的模具,所以制作起来就很快。这样浇筑出的斧子,只需打磨后,用绳子捆绑上木柄就可以使用,在制做了三个斧子的模具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