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李弘年手中的剑毕竟是装饰用的,并不锋利,大和尚的禅杖,那可是实打实的重武器,武器上的对拼并不占上风。
李弘年一脚踹中和尚胸口,借力退出四五步。
对面的和尚不依不饶,手中拿着禅杖再次冲上来。
李弘年面色一冷:“你找死!”
手腕一翻。
“嘟——!”
丹田内澎湃汹涌的两股金色内力,顺着剑柄缠绕而上,直至剑尖,原本寒光凛冽的剑身变成金色。
横扫出击,大和尚瞳孔猛缩,似是感受到了威胁,急忙将禅杖竖在身前,格挡这一剑。
这一剑看似轻盈,实则重若万钧。
“铛!”
金铁交击,一股无形气浪荡开,地上原本的灰尘被吹了个干干净净。
“咔嚓!”
通体铁铸的禅杖竟然从中间断开了,这一剑携带万钧重力,重击在大和尚腹部。
因为被内力包裹的原因,剑身从头到尾没有真正触碰到大和尚的身体,自然也就无法割开。
只是像一柄大锤一样,将大和尚远远的击飞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在柱子上,无力的滑落下来。
全场一片寂静!
你有这实力,刚才还打的有来有往的干嘛?浪费我的表情吗?——谢滔。
司马庸人——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表弟杀了他!出事我担着!”谢滔被打成这样,心里面那叫一个气,一个和尚而已,杀了就杀了,又能怎么样?
李弘年手中提着剑,面容冷酷向前走去,刚走了一步,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透过墙壁看向了院中心。
随即他胳膊一震,又是两道金色内力盘旋而上,剑气刹那间纵横开来。
左手双指并立,放于胸前,右手高高举起长剑,举过头顶,右脚脖放在左腿弯。
李弘年就在众人面前摆出了一个如此怪异的姿势,单腿跳动,口中还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
“哦妈妈妈妈~爸妈妈妈~”
王瑔慢慢的从地上爬到谢滔旁边坐下:“老年这是在做什么啊?请神吗?”
谢滔仔细观察了两眼,面色凝重的说:“他在请高祖!”
“高祖?怪不得!我就说怎么感觉变冷了。”窦子儒也爬过来坐在这。
“你他妈是失血过多了,赶紧处理伤口吧。”王瑔指了指窦子儒腰间插着的一根手指粗细的木屑。
这木屑此刻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正在往下滴血。
窦子儒看了一眼,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李弘年双目一睁!
口中呢喃:“佛剑术,观音挥柳!”
随后凌空一剑,一道半月型,三米长,金色匹炼的剑光,脱剑而出。
这一剑,击碎了时间长河,凝固了众人的表情。
这一剑,跨越了空间阻隔,蒙蔽了众人的眼睛。
李弘年耍了一个剑花,将剑背负在身后。
就在这剑即将斩到大和尚的时候,门口突然闯进来两个人。
看到这璀璨华丽的一剑,纷纷大喝出口:“住手!”
“剑下留人!”
李弘年依旧背剑而立,面不改色,头颅轻轻上扬,衣袍猎猎作响,尽显高手风范。
实则心里慌的一批:“你们两个家伙赶紧拦一下呀,光在那里说有什么用?”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个匆匆赶来的一流高手,竟然一个都没出手。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璀璨华丽的剑光,斩击大和尚的头颅。
所有人都以为大和尚会血溅五步,谢滔也一样,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道璀璨而华丽的剑光,撞击到大和尚脑袋的时候,竟然炸开了,化为星星点点消散于虚无。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喉结耸动,瞪大了双眼,充满了诧异,怎么没事呀?
李弘年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随即就面色归于平静。
他本来就感应到这两个人赶过来了,身上的气息这么强横,一看就是一流高手。
他这一剑看似强横,实则外强中干,一流高手能释放出体外的内力尚且寥寥无几,更别说他这个二流子了。
他就是想等着两个人进来,看到这一剑之后出手阻拦,如此一来就能完美收工。
可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一个都没出手。
沈自林看着旁边的禄东赞,心里面在绯腹:“你的人都要被砍死了,你都不动手?这么能忍?”
禄东赞也是满脸冷汗的看了一眼沈自林:“他娘的,好歹我们也是使臣,而且这个人还在你的府邸上,你竟然不出手阻拦吗?”
大和尚几乎被吓傻了,此刻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就开始剧烈呼吸,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脑袋都要被砍成两半,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竟然还活着。
寂静的大厅内没人说话,只有上楼梯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弘年背剑上楼,口中传来虚无缥缈的靡靡之音:
“一念百官诛,一剑神佛殊!”
“今日一剑,斩你心中神佛。”
“看清楚吧,我们之间的差距!”
李弘年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那是崇拜,那是倾慕,那是惊讶,那是不可置信。
女孩子们一个个的看着这道上来的身影,目光竟有些痴迷了。
男人们的目光一个个都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原来平日不曾注意到的这道身姿,竟是如此的高大而伟岸吗?
沈自林口中狂吞口水,因为他的脑海浮现出了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两个字。
“宗师?”
他只觉得嘴巴很干涩,嗓子似要喷火,皇室宗族出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宗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皇权即将崛起。
禄东赞看着那少年稚嫩的脸庞,在看着那似乎在笑,却又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他觉得他的世界都已经颠覆了。
吐蕃女王号称最年轻的宗师,15岁的时候才什么境界?这少年如此年轻,竟然已经到达剑道宗师的程度了吗?
“真是一个可怕的皇族,竟然隐藏的这么好。”
李弘年把剑轻轻的放回剑鞘,他的眼神包含着感情,似乎与这柄剑已经人剑合一,如此才不忍心这剑就此蒙尘。
人群始终保持着沉默,看着李弘年从楼上下来,将他的表哥从那散乱的桌椅残骸里扶起来,带到楼上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