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却让李弘年湿润了眼眶。
这里是我家!
这片现在满目疮痍的土地就是生我,养我,成就我,让我走上金字塔的地方。
这一刻李弘年终于明白了一首诗,一首现代诗。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并不好,大冬天,百姓们衣衫单薄,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甚至有些人连补丁都没有。
田里面长满了杂草,居住的房屋也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看起来都是用木板和泥土简单的修补,恐怕到了夏天,一场雨就能原形毕露。
就连冀州城的城墙也显得非常陈旧,许多地方凹陷坍塌,腐蚀严重,这陈旧的墙壁充满了战争的气息。
到处都是刀枪剑痕,甚至墙壁下半截都变成了黑色,也不知道这是鲜血还是长的青苔。
城墙门口有两个士兵在看门,城墙外有百姓用四根树干支起一个简单的帐篷,下面放着一张旧桌子和几把长条凳。
此时帐篷里坐满了七八个人,旁边还有人拿着刀转悠,看到李弘年一行人的马车,那些人端着茶碗交头接耳,随后脸部轮廓还算方正的中年人就站起身向这边走来,他的背后零零散散的跟着七八个带刀的壮汉。
距离轿车还有四五步的时候,中年人拱手朗声喊道:“车内人可是高贤王吗?”
李弘年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呀,七八个壮汉手里都拿着刀,满脸横肉大胡子。
李弘年用眼神安慰了一下车上的三个女眷,随后他自己直接掀开帘子下去了,李弘年毕竟也算是大官走马上任,当然不能穿那身他自以为华丽高贵的西装,而是穿戴的正儿八经的王袍。
只不过因为头发比较短的原因,没有戴头冠而已,那东西太重了,长时间戴着一点都不舒服。
李弘年下了马车,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逐渐围拢过来的十几个人,面色镇定自若:“是本王!几位是?”
听到李弘年承认了自己是高贤王,围过来的十几个人这才露出了笑容:“下官河东省布政使郑翰林,见过王爷!”
“下官冀州州牧,王鹤。”
“下官津洲州牧,万松。”
“下官沧州州牧,闫旭鹏。”
“下官石门州牧,宋凯歌。”
“见过王爷!”
“州牧?”布政使是高官,州牧应该就是市长吧,布政使是一品,州牧是二品,相当于六部尚书了,这可都是大官儿。
怎么现在一个穿的比一个寒酸?衣服上虽然没有补丁,但都是粗布麻衣,黑色的靴子也被洗的发白,都是褶皱,看起来穿了有蛮长时间了。
不过人家既然都热情地来接待自己了,李弘年也不好意思直接发问,而是拱手还礼:“原来是诸位大人,幸会幸会。”
随后为了掩饰刚才自己发愣的问题,这才继续说话打趣道:“诸位大人这穿着打扮,可着实让本王吓了一跳啊!”
“哈哈哈!这都事出有因,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我等已在城中王府内摆出宴席招待王爷!”
这里是冀州城,王鹤才是这里的老大,其他人都是这里的客人,理应由他来招待,自然前前后后也都是他在忙,其他官员都笑而不语。
“王府?”李弘年皱起眉头,要是没记错的话,因为来的匆忙,好像还没有选择王府的坐落地点。
李弘年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个子高,而且发育良好,身宽体大,此刻穿着王爷专制的四爪蟒袍,皱紧眉头的时候,着实不怒自威,让这些官员冷汗淋漓。
王鹤急忙出来解释:“王爷,不要生气,还请听下官细细道来。”
“王爷作为副布政使,按道理来讲应该长居保州,但保州却又不属于王爷的封地,而王府应该坐落于王爷的封地那建造,但王爷的四州之地,只有我冀州城还有一座像样点的府邸。”
“我等绝没有要替王爷选择的意思,只是王爷毕竟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王爷可以暂住,等到新的府邸建造好了,王爷再搬过去就是。”
“原来如此,有劳王大人了。”李弘年也明白自己走马上任太快了,地方官员来不及准备也是情有可原。
王鹤:“那不如我们先进城吧。”
李弘年点点头一行人这才进入城中,李弘年没有坐车,而是大家一起走进去的,其他人原本打算坐车的,可是看到高贤王没有要坐车的意思,他们自然也不敢坐。
一路走来,王鹤前前后后跟李弘年介绍了很多冀州城的现状和风土人情,但是作为经济学出身的李弘年,只是一路上的见闻,就已经对冀州有了大概的了解。
房屋低矮破旧,百姓衣衫褴褛,商铺酒楼少之又少,李弘年从西门进,这都走了好久了,竟然连一家像样的大门店都没有。
路上的行人个个行事匆匆就算了,竟然大多数随身佩戴刀剑,腰挂酒壶,脸生凶相。
这什么破治安啊!
好不容易走到高贤王府,李弘年人都麻了,这什么破地方!
门楣低矮一点也不大气,绿瓦缝隙杂草丛生,红漆开裂反卷脱落,而且此刻还有工人进进出出,似乎是正在修缮房屋。
李弘年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己的王府?
旁边的王鹤已经汗流浃背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见过王爷,主要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根本不过关呀。
还不等李弘年开口,王鹤:“王爷,您来的实在是太仓促了,按照正常的规制,应该提前半年拨下钱款,当地官员开始装修王府,这才几天,实在是弄不好呀。”
李弘年:“本王能理解,只是这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啊。”
王鹤:“王爷有所不知,您的封地,从来没有出过王爷,就没有王府,这座王府还是120年前,这片土地还属于韩国的时候,由韩国人建造的。”
“噗!”李弘年都震惊了,这何止是年久失修啊,这简直就是一座报废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