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能者’,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蛋,‘职能’,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异能。”
“然后呢?”
“然后你就得死!”
小伙突然动手,还好王之倾早有防备,直接一个回旋踢踢向前者胳膊。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小伙子躲开,同时他用露营刀划了下墙壁。墙壁上出现一个大洞,大洞里陆陆续续掉出些红白色方块。
他抓起一块,吞咽下去。
顿时,他的脸颊上出现一道道像砌墙的长条形纹。
“啊啊啊!”王之倾惨叫。
小伙子暗喜,心想这货怕是被吓懵了。
但是……
“我的墙!这可是市区里条件最好最便宜的公寓!而且还是捡漏来的!”
“……”
“你这不是拆了墙,是拆了我的心!”
“你脑子没问题吧?死到临头发癫是吧?”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煞笔!”
小伙子忍无可忍,恼怒的他竟直接把露营刀朝王之倾脸上丢去。
见状,王之倾原本做作的眼神瞬间锐利,侧身躲开。
刀插在墙壁上,王之倾发现,这次墙壁并没有被分解成方块。
眼见如此,气急的小伙子直接用肩膀猛地撞过来。
因忌惮小伙子之前有控制露营刀飞来的手段,王之倾为了能够随时抽身躲开,只用七成力去卸开撞击。
但很快,他就明白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因为小伙子的身体变得和墙一样坚硬沉重,力量也是之前的数倍。这让卸力的难度大幅上升。
但是,可以!
王之倾咬紧牙关,在用上全部力气后,终于卸开了这沉重一击。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一下的消耗让王之倾心惊。如果再来一次,他没有把握用已经发颤的手去接招。
于是,在看到小伙子立足未稳后,王之倾当机立断,朝前者脖子使出一记回旋踢。
“蠢货。”
王之倾的脚腕被抓住,随之而来的强大力量将他身体平衡彻底破坏。重心不稳下,他躲闪不及,腹部被狠狠踢了一脚,顿时痛苦倒地。
“用你的招数对付你,爽吧?”
小伙子一只手抓着王之倾的头发,粗暴地让后者抬起头。
他要欣赏别人陷入绝望的表情。
可王之倾没有如他期望,反而露出轻松一笑。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我是在拖延时间……但我赌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门外,隐约传来楼梯那儿的急促脚步声。
警察来了。
小伙子脸色狰狞铁青。
“你以为我怕?”
“你要是不怕,你那时候就不会逃走了。”
“好,很好!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小伙子怒叫一声,骑在王之倾身上,举起拳头就是对王之倾的脸上就是一拳。
王之倾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但胳膊“咔嚓”一声,怕是折了。
“唔。”
钻心的疼,让王之倾闷哼一声。
见状,小伙子冷笑一声,唤回插在墙壁上的露营刀。
露营刀受他控制,迅速飞回,但就在这时,始料不及的一只手将其截胡。
“嘿,赌对了。”
王之倾的手握住刀身,滴着血,脸上是戏谑的笑容。
他没有变成方块。
“找死!”
小伙子立即伸手摸向王之倾手里的刀,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瞬——
王之倾曲腿,用膝盖给他裆下来了一下。
马上,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彻底将小伙子击倒。
“呼……”
“谁是报警人王先生?”
“我是。”
警察刚好赶到,王之倾如释重负,把刀往地上一丢,躺平,苦笑。
终于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诶?”谁在说话?
王之倾回头一看,李曦就坐在他身后。
“哇啊——鬼啊!”
“喂,小心手,别伤上加伤。”
“你不是变成方块了吗!”
“哎呀,你打倒那家伙,我不就变回来了嘛。”
“真的假的?”
王之倾看向墙壁,那里仍是多了个洞的状态。
难道是因为墙壁的方块被吃了,所以复原不了?不对,之前椅子被切开的两个方块还在地上。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算了,反正有事就得——
“警察同志,还有这个家伙,他闯进我家准备对我图谋不轨。”
王之倾这话一出,李曦和警察陷入沉默。
他们面面相觑,直到终于有人绷不住。
“哈哈哈!我早就说你这浑小子迟早有一天会翻车!”
“逮住他,别让他跑了!”
“手铐呢,拿手铐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没一个警察动手。这完全是很不容易见着熟人出丑的态度吧……
见着这一幕的王之倾真想给自己来一大巴掌。
擦,忘记这货黑白通吃了!
王之倾凌乱,这时,有个小姑娘走到他面前蹲下。
小姑娘大概一米六,很是纤瘦,她低着头,头发又长又乱,遮住大半容貌,虽然是跟警察过来的,但没有穿警察制服,应该不是警察。
此刻,她幽幽的眼睛透过头发,盯着王之倾,把后者弄得浑身不自在。
“小姑娘,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你是在?”
“是这只手吧?”
“啊?”
小姑娘握着王之倾受伤的胳膊,一道光芒闪烁。
“咔嚓。”
好像是骨折的声音,但实际上是骨头重新合在一起了。
但不管怎样,这份疼痛都是货真价实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之倾差点没疼到在地上打滚。
“我都说了,薇儿,做这事儿的时候要给别人留个心理准备时间,突然疼起来谁都受不了。”
“欸,我留了啊。”
“你这算哪门子留法……”
警察大叔正在教育薇儿,李曦在旁边插话。
“好了,别太为难薇儿,这也不是啥坏事,毕竟疼疼更健康嘛。”
“嗯,还是李哥说的在理。”
“闭嘴李曦,别教坏了薇儿!”
这都什么人呐……
疼出眼泪的王之倾试着活动受伤的胳膊,行动自如,简直就跟没受伤一样。
得,这小姑娘也不是啥正常人。
“我们也没说过我们是正常人。”
有人应答了王之倾的心里话。
对此,王之倾苦笑。
诡异的无色的光,在这里到处都是。
小姑娘的手,应话人的眼睛,还有拷住小伙子的手铐,无一例外。
还有,我竟然能看到……
也是,这里的人,包括我,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当天晚上,王之倾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只不过这笔录有点奇怪。
“王之倾,今年21岁,是楠京师范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大学中有一次处分,信息有误吗?”
“没有。”
“由于你此次卷进事件的特殊性,你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这起案件的性质,请如实回答。有异议吗?”
“没有。”
“好,请问你与嫌疑人认识吗?”
“不认识。”
“你们之间有过节吗?”
“中午在公交车上,我阻止他拿刀刺一个老人。”
“就是今晚你见到的刀?”
“是。”
到这里,王之倾对面做笔录的警察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一双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眼睛直视王之倾。
“王先生。”
“我在。”
“你是‘职能者’吗?”
“……我不太能理解你说的是什么。”
“这样就够了。”
后面,警察跟王之倾了解了些细节。做完笔录后,已经是快五点了。
王之倾谢绝警察同志留他下来睡一觉的提议,哪怕他们连床都已经铺好。
刚走出大门,他就看到李曦蹲在门口打哈欠。
“可算出来了,让我好等。”
“不会进去等?你不是挺吃得开的吗?”
“哎呀,个中缘由,很难说得清的嘛。”
“所以,你到底想咋样?”
“别生气啊,我请你撸串,就附近的大排档。”
“免了,我想回去睡觉。”
“就你那破了洞的房间?”
“……”
“哈,又恼了,所以说你撸串,我出钱,也算出出气嘛!放心,你吃多少,我都买单!”
“……这可是你说的。”
三十分钟后,大排档。
“哥们,你是几个星期没吃饭了?”
李曦无奈苦笑,他的面前,是王之倾的“战果”。
空碟叠得摇摇欲坠,木签堆到像快爆发的泥石流,满地狼藉。
就这还不够,灶台边上的老板满头大汗,使出满身力气烤串烧菜,怎料他上多少,那桌的人就吃多少。
王之倾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让李曦怀疑这货是不是能在胃里装个黑洞。
虽然确实有人能这么做,但能那么做的人可不会是这幅德性。
李曦倒了杯酒。
“润润喉咙?别噎了。”
“好……诶?这水挺辣的啊。”
这已经吃到神志不清了吗?把酒当水了都。
李曦饶有趣味地盯着王之倾,但后者的脖子和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啊哈哈哈,真痛快啊!再来五手猪鞭!
刚发表完豪言壮语,王之倾就一头载到桌上,引得木签泥石流开始爆发。
一杯,上头!
李曦做梦都没想到,一杯酒能把个一米八高的汉子撂倒。
“老板,结账。”
大排档老板目送这两个离开,心想这两要是天天来,没两年他都能开奔马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
“你喝个屁啊,吞金兽还有个限度,你算饕餮转世是吧?”
李曦架着王之倾走到一处河岸,实在撑不住,就放下后者,两人一起躺在河岸上踹口气。
“我说,你那啥事务所,到底想咋样?”
“日常事务?就到处走走,有的时候帮忙处理些东西,联络联络四方感情。”
“我问的不是这些,而且,我可没说要加入你们。”
“嘿,看来这血算是白出了。”
“你干的这行,能挣钱?”
“有时能赚,有时屁都没。”
“那你拿头给员工发工资啊,画大饼?”
“所以需要精简人员,我招的都是精英。当然,工资差不了的。”
“比如?”
“你的话……姑且值个一万。”
“每年?”
“每月。”
王之倾蹭地一下弹起,满脸通红,瞪大眼睛。李曦还没反应过来,王之倾就五体投地了。
“义父!”
“……你这是喝昏头了?”
“没有,但我斗胆问一句……有没有五险一金?当然,没有也没关系。”
“这个有的,不过得你自个去买,公司报销。”
“义爷!”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大学牲的廉价。早知道我还费那啥劲呐。”
宾至归事务所,罗媚和乐沫守在一楼。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老大也太慢了。”
“稍安勿躁,喏,他们来了。”
李曦架着王之倾,来到门口。
“回来了?”
“嗯,给这小子腾个地儿,他上头了得睡觉。”
“得勒老大!你就把他交给我吧!”
“温柔点,别又掏出你的大棒子。”
“哦勒!”
王之倾被乐沫带到楼上,楼下只剩下李曦和罗媚。罗媚眼睛笑得弯弯的,李曦则掏出橘子味棒棒糖塞进嘴中。
“一身烧烤味,去吃烧烤了?”
“别,我可没吃多少。”
“看来以后要热闹起来了呢。”
“但愿不是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