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二位小姐是指明夫人？”司马润水看向二人。
司马阴冷笑道：“哼，我们母亲还能是别人么？就是你们偷偷称呼的‘明夫人’。”
不错，司马家族一直以来只知道，司马阴和司马阳二人的母亲是“明夫人”，但具体名讳并不清楚，就连二女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全名是什么。
小时候她们曾经问过司马圣王，不过换来的确实雷霆暴怒，而且司马圣王言令禁止二人在司马家族打听自己的母亲。
司马家族其他人也是对此避讳莫深，外加对二女的态度本来就有些暧昧不明，所以至今司马阴和司马阳，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任何信息。
两姐妹虽说性格迥异，但心中同样有这根刺，只是一直无计可施。
而今日司马润水抛出的善意被二人察觉到了，于是二人便深夜冒险来找司马润水，就是为了借此机会打听自己的母亲。
“额……这个么……”
司马润水面色尴尬道：“这让老朽从何说起呢……明夫人去世多年，二位小姐又何必……”
司马阳上前了两步：“前辈，为人子者，若是连自己母亲名讳都不知，也不知道母亲葬于何处，就连死后都无法尽孝，这种心情你能感受么？”
“既然前辈今日向我们抛来了善意，倒不如将人情做足，只要你能解答我们的疑惑，便是我两姐妹的恩人，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阳小姐这话言重了啊……”司马润水连连摆手：“其实……这是族长的家事……在下又从何知道呢……”
“啪！”
司马润水话音刚落，司马阴就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直接甩在司马润水的面前。
这是一本司马家族的札记。
“这是……”
司马阳看向司马润水：“司马家族所有高手，来历出生，全都会记录在案，尤其是像司马八达这样的核心成员，来历自然都是清清楚楚。”
司马润水笑道：“阳小姐这是怀疑我的来历？我的来历清清白白……”
“是啊，今天散会后，我们就翻阅了司马家族成员的记录，你司马润水是上一代族长的兄弟辈，按照辈分而言，算是我们父亲上一辈，虽然血脉关系有点旁系，但的确是司马家族的人。”
“呵呵……这不就是了？”司马润水微微一笑。
“是啊，司马家族主要的档案记载里，全都没有问题，可唯独这一本记录司马家族琐事的杂记，有这么一条记载！”
司马阳盯着司马润水：“某年，夏，明夫人带老仆水先生，入住司马家，水先生曾因明夫人住处饮食受怠慢，与家族下人大打出手！”
“……”司马润水表情阴沉了下来。
而司马阳则凑近到司马润水的面前，双眼死死盯着司马润水：“我想请问，这位水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没有这位水先生的消息，我母亲就算身份特殊，严禁议论，一名老仆，应该不至于如此保密吧？”
“……”
司马润水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了一声：“诶……阳小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就连司马阴表情都出现了一丝动容，上前了两步对司马润水激动道：“你……你是我们母亲的老仆？！可你既然是我们母亲的人，为什么你会姓司马？”
司马润水淡淡道：“老朽本名林水，是明夫人的老仆，跟着明夫人一起来到司马家的，只不过上任族长见老朽有几分本领，也为家族立了一些功劳，于是赐姓司马，从此之后我便改名为司马润水了。”
“为了免去一些麻烦，上代族长让人在家族记录中做了一些工作，原本这件事家族中知道的人还是有的，不过随着时间流逝，知情的人一个个死去，反倒成了秘密。”
司马阳眼神中难掩激动：“你……你既然是母亲的老仆，那对我们母亲一定很了解才是了！”
司马润水点了点头：“不错，明夫人本名林悦明，其实我本来是林家的奴仆，无名无姓，林水这个名字，也是林家老爷赐的。”
“林家……哪里的林家？！”
终于得知自己母亲的名讳后，阴阳两姐妹激动不已，恨不得将司马润水脑子里知道的消息全部挖出来。
林水一顿，迟疑了一下才长叹道：“诶……二位小姐就不用问了，林家已经没了，你们也不用费心力去找了。”
“没了？！”二人表情一僵。
“对，没有了，明夫人这一走，整个林家就只剩下老朽一个奴仆了，再过几年老朽一死，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了，二位小姐自然没必要去打探这些事情。”
“林家怎么没的？！”司马阴冷声道：“能嫁给司马家族族长的，绝非普通人家，林家也一定是豪门世家，哪怕家道中落，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不是被什么仇人灭门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司马润水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司马阴的猜测。
司马阳激动道：“无论这么说，林家也是我们母亲的家族，如果有仇人，我们两姐妹自然应当为母报仇！”
“……”
这一次，司马润水沉默着，没有回答两姐妹的话。
等了半天，二人等不到司马润水的回答，司马阳上前一把抓住司马润水的肩膀：“水叔！”
“小姐，老朽不敢……”司马润水身体往后一避。
“你是我母亲的老仆，那就是我们两姐妹的长辈，如此称呼也是应该！”司马阳激动道：“水叔！看在母亲的面上，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吧！莫非你一定要我们跪下恳求不成？！”
说着，司马阳就要向他下跪。
“不可！小姐万万不可啊！”
不等司马阳屈膝，司马润水双膝下跪，趴在地上：“小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你真要一跪，老头子九泉之下，哪里有脸面去见夫人啊！不可啊……”
“……”
见司马润水真情流露，明显还念着自己母亲的情分，司马阳连忙将司马润水扶起来：“水叔，那你就告诉我们，母亲的事情，还有，我母亲好歹是司马家的夫人，为什么司马家对我母亲态度如此……如此怪异！”
“二位小姐……你们……你们就不要逼我了……这不能说啊……”司马润水眼眶隐隐有泪水。
“为什么？你害怕父亲责罚？你放心，你告诉我们，我们绝对替你保守秘密！”
然而，司马润水却摇了摇头：“不……老头子还有几年好活？哪里会怕族长责罚……我只是……我不说，这是为了二位小姐着想，请相信我……知道这个对你们没有好处的！老头子就算是死，也不能告诉二位小姐啊！”
“……”
阴阳两姐妹面面相觑，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到了不解。
司马润水真情流露，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自己母亲还牵涉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