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可以丢【?】进去……
还有几次?
还有几次……
都这样了,以后你怎么办?
【?】是最简单的。
“【?】总是能把人将要建立起来的信心给摧毁,对吧?”
可难受有啥用?这世界不会同情弱者。
不是【?】不给你……
而是【?】不会给你……
你还想再来吗?
“你早该想好的,对吧?”
有谁在问我?不用你说,我也早就知道了。
“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吧?”
我不懂,这个问题没有问得意义不是吗?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答不了。
“可我真的好想你能亲口承认——”
真的差到底了,对吧?
那就一落到底吧......
……
我的后脑勺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像是头被打震了一样。
昨晚真的睡太死了,给人偷袭了?
看着琴弦上映射的光芒,我想现在应该已经是午后了,我错过了与刘瑾昭的邀约了。
好像又是这样。
我以前……
还真是糟糕……
夜晚的繁星泛着猩红,模模糊糊,我的眼前似乎有一张琴。
“以后若是……真的迷茫,来【?】,来【?】……多看看这星空吧。”
模糊的琴声中,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我会一直像现在这样保护你。
我仍在危险中……
对了,刘瑾昭!
我满是鲜血的右手告诉我,事情开始超出了我的预料。
她离我有些距离,我得在三息之内从妖狼口中救下她,这个距离只能用【凤还巢】这一招了。
我拿出凤鸣剑,将血脉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的运转,我只要能用这把剑就好,没必要完全驱动以免显现武魂,以凤鸣剑地阶上品的威能足矣应付这只已达结丹后期的妖狼。
所谓的【凤还巢】,按照我21世纪的认知,就是三点一线起跑,空出来的右手拿剑,在跑的瞬间向左前方挥剑,在挥剑的同时,再次放下左手,脚和腰向右发力,让剑随着身子回转360度,从而完成第一式。
我可以利用【御风术】来达到更快的效果,在筑基之前,肉体强度还不够的时候我一直是这么干的,原来还要准备一下【御风术】,但在练到更高阶的【腾风术】后,【御风术】也是信手捏来,这一套对我来说轻车熟路。
如我所料,在我向前挥剑的时候,这只妖狼也向我的左侧闪避了,从我的右手臂到剑再到妖狼的身躯形成了一个S形,此时在我的左手支撑下,我向右偏转身体,正好集中了这妖狼的头部。
仅仅是使出【凤还巢】的第一式,就击退了眼前那只妖狼。
“怎样?后悔白天选择跟我了吗?”我狼狈的只得苦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表示歉意。
刘瑾昭喘了好几口气,抱着膝盖,死死地盯着自己脚,直到我将剑收进了纳戒中,她才将凝滞的苦笑从腹中紊乱地吐了出来。
“确实后悔了,我是遵守了商人的信义跟了你,可是你真的有能力履行你的义务吗?”
义!务!我拿出了一颗糖放入嘴中,让自己杂乱的思绪纯真下来。
“其实我们也没多熟吧,你完全可以用遁地符逃走的。”我伸出手去拉她起来。
“你早上还大言不惭地当着人董锡的面跟人家何鹏飞打赌兽核的质量,结果你晚上月亮都没升起来就给那狼妖吃了,你让选择了你的我以后还怎么在宗内做人?我还要点脸。”
她看着我,像是终于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她的眼神对我有了命令之意。
的确,我今天亏欠了她太多,不仅让她等了一上午,还让她得罪了核心弟子董锡,而就在刚才她还差点命丧妖狼之腹。
“你也能明白吧,做生意如果缺少信息,就多少得有点带赌的成分,而一旦下了注,可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我现在可是把我的宗门人生都赌在你身上了啊。”她近乎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那你看人的眼光还真准。”我回道,这波啊,这波是极限一换一。
说的跟all in梭哈一样,你的宗门人生是有多不值钱,就这么堵在了我这个认识时间还没一个星期的人身上,这家伙不会对谁都这样说吧。
想想昨天,她因为我好像有点发怒的样子,就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歉,可能这就是她所认为的生存方式吧。
习惯去依附别人吗?希望我能给她依靠到。
妖狼走后,这西云林地变得额外安静,我几乎能听见她的心跳声,我想她也能听到我的。
我的呼吸越来越紧促,我与她四目相视。
慌了神,又是一阵窒息感向我袭来,我应声倒地,拉着她一起。
“我说,现在伤的比较重的是我吧,你老往我身上靠干嘛你告诉我,你看摔倒了吧。痛死我了,快扶我起来,我要好好调息。”
“啊?!”那声音和刘瑾昭一样傻了眼。
“你是故意在学明月陆公载的吧?还是真的油盐不进啊?这都能忍住?”
“不然呢?我也很想就这样顺水推舟,可难道要让她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躲避追杀吗?”
“那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修士呢?你还会拒绝吗?”
“你这个假设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好奇问一下。”
“当然……不会拒绝。”
待刘瑾昭将我扶到一处坐下,她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她一言不发开始调息,我不知道她是纳闷还是无语。
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前面是否真的对我动了情,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最后一定会拒绝她。
又要问她,又要拒绝她,这样会被看起来像个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家伙吧。
呵,退一万步,也许她前面只是被我推倒给吓到了,下一秒就要给我一巴掌了。
在各种意义上,我想我还是过于自信。
别忘了她看到了我使用凤鸣剑的样子。
光是凭这一点我必须得问她。
“那个,你前面应该也说过你作为一个商人会遵守信义的吧。”
她刚开始有些惊异,又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但很快就明白了我想说什么,抱着膝盖一前一后微微晃动了起来。
“关于前面的事情,我可以不说,但你要给我一个足够我开不了口的理由,我之前可没答应过你这个。”
想起上一次在飞舟上被她讹了一笔,现在还怪隔应的。
毕竟是家里从商的,脑子总归是精明一点。我倒希望她脑子里只有那点小商贾该想的钱权交易。
“你还想要什么,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容易给人捉把柄啊?跟个“约定人”魔怔了一样。
我小手一伸,生起了入夜时该有的篝火,一种纠结的释然顺着火焰的光亮侵染了我的全身。
绕过火光,我的眼睛逐渐寻上了她的脸庞,空难那晚的破事似乎又在我眼前重现。
我承认我确实有些难以相处,这种莫名其妙的偏执令我自己都生厌。
“看我干嘛?终于被我的美貌给迷到了?”
她害羞地躲开了我漫无目的的凝视。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啊、不,所以你想好了什么条件了吗?”
“额……还没有,你要我现在想我也不可能一下就想到啊。”
“我说你家里不是从商的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呢。”
“这跟从商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对商人很推崇似的。”
“商人不都脑子精明的很吗?”
“你是想说我笨吗?”她停止了晃动,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
虽然这时我也意识到了该注意一下说话的分寸,但我的身体却总是慢了一拍似的,说完了才开始感到后悔。
“额……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商人当的确实有点那么不靠谱。”
我错愕地看着她,我还真怕她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感到莫名其妙,我现在应该直接道歉吗?可她也还没闹啊。
我无话可说,将犯错后的尬笑游荡在我俩周围。
我说实话,不想笑可以不笑,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搞,我可能确实也不太会安慰人。
正当我快笑不动的时候,她突然释怀地笑,又随火光摇动摇啊摇。
“你还真是跟我认识的那些修炼者不太一样,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商人素养不行的。”
我相信到了这里,有点情商的人应该会继续听着她说下去,可她那好像并没有被戳到痛处的样子,又让我有了继续争辩的欲望。
“有问题吗?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先不谈你了解我多少,这么信任我的实力,就你早上那个决断,你赌赢了能获得什么?而你赌输了又会遭受什么?无论输赢,你跟我这个宗门弟子的头号公敌为伍,恐怕以后都会被当做异类吧。”
“谁昨天把脚翘到桌子上让我相信的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早上给你撑腰,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被人嘲讽的还不了嘴,以后见人就灰溜溜地逃走就很正确,很理智了?”
看着她抱怨的样子,我想我确实是不可理喻。
早上那个情景我一定能记一辈子,这星期……倒不如说入宗以来,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当着世人的面站在我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她怎么看我,在我心里她是我入宗交的第一个朋友。
即使过程有些曲折,拍卖会那天,被我寄予期望的纸条,确实发挥了我想要的作用。
“笑、笑、笑,你笑什么啊,我说的话有哪里很好笑吗?”她还在较真。
我久违地用左手去掩饰,“没有、没有,我只是……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我解围。”
“知道就好……明天你可要好好教我啊。”
“所以想好了吗,作为保密的代价,你要我干啥?”
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她还是没有想好要我做什么。
在我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下,她也终于是不耐烦地向我坦言,至少她确实认不得这把剑,也不知道我前面的招式,从她口中。
后半夜由我来守夜,我不知道在她眼中,我前面是否有乖巧地睡着,至少现在她确实是在我眼前熟睡了。
“怎么样,要动手吗?”
“怎么可能。”回绝了那声音以后我开始全力调息了起来,处理内伤。
“昨天还在说什么认识没几天,几个时辰后,就当着她面全力调动血脉了。你要真动情了,就直接跟她说呗,就算不能拉她下水,也能试出她的态度。”
“别开玩笑了,她确实已经睡着了,你也能感受的出来,当然以后我也会找个机会留个心眼,这点我是知道的。”
“你可长点心吧。”
抬头望天,眼前的星夜沉寂依旧,只是……
今晚竟多了好几片红叶,又入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