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街。
日复一日的修炼，魏湛的灵力已变得十分稳固，不再浮躁。
而除此之外，他的炼丹水平也稳步上升，之前吸收了丹道传承，即那一段如仙人炼丹般的古老画面。
魏湛每次炼丹之前，都会在脑海中翻阅一遍，去感受，去冥想，身临其境，久而久之，举手抬足间，已有古修遗风，自成一家。
后来，又按杨长老的指示，去往学堂丹殿，补充贫瘠的炼丹知识，通过了解草木的具体习性、变化等，触类旁通，对丹道的理解又是精进几分。
只不过……
“又失败了么？”
身前火铜鼎一个闷响，黑烟直冒，呛人无比。
魏湛掀开一看，只见鼎内底部静卧着一枚黝黑丹药，奇形怪状，显然废品。
这所炼之丹乃是二阶下品丹药百毒丹。
并且，魏湛已不是第一次尝试了，这已是第一百次失败了。
“自那日在洞府空门内，成功一次后，就再未炼成过，而且，当时也并非是一次丹成，失败了十几次后才成功的……”
他一声苦笑，“运气使然么？”
诚然，炼丹师之所以烧钱，与这“运气”二字有很大关系。
譬如魏湛，即便曾经炼制出二阶下品的百毒丹，可如今，想要再复刻一次当初的成功，极其困难。
这就是所谓的运气，运气好，状态佳，炼丹师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有极大的可能炼制出远超自身炼丹水平的丹药。
如今的魏湛，其真正的炼丹水平就是一阶上品，甚至，有一些对炼丹手法极其考究的一阶上品丹药还并不一定可以炼制成功……
因此，魏湛越阶尝试二阶丹药，多以失败告终，毕竟，运气人人有，但又并非经常有。
“还好，我可以通过逢春决催熟灵草，试错成本极低，别人失败一次，我可以失败十几次……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嘀咕着，他又取出那日从丹殿授课长老手中获得的一本手抄本，里面记载了《万药经》前三百种一阶灵草，图画文字，清晰详尽。
又翻看了一遍后，魏湛默默记着，随即便是起身，离开房间，去往学堂。
学堂授课十五日一次，如今已经过了十五日，魏湛自当前去听课，学习更多的炼丹知识。
如上一次一样，魏湛是第一个来到丹殿的，只不过，不多时，远处就出现了几道少女身影，青春靓丽，笑容如风。
而见到已在门口侯着的魏湛，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一个黄裙少女跳了过来，看着魏湛，叉腰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听课，谁让你来的，还有，为什么先生对你格外关注，那可是先生的手抄本啊！亲笔所写，连我都没有！我可是先生最喜欢的弟子。”
这一副兴师问罪姿态的黄裙少女，正是那日一口气完美回答问题的朱珠，少女目光打量着魏湛，似乎很是不满。
像是皇帝最受宠爱的妃子，发现皇帝突然去临幸别人，而疏忽自己，开始担忧自身地位不保。
“对对对，他听课也很认真啊，先生喜欢认真的弟子。”
“还有还有，他长得比其他男学徒更好看些，而且，看上去也很成熟……”
一旁，几个少女叽叽喳喳的煽风点火，甚至还有人不合时宜的犯起了花痴，脸上两朵红晕，耳根发烫。
少女的爱慕往往没有道理，莫名其妙。
朱珠连忙瞪了她们几眼，几人方才好转许多，矜持不少。
魏湛没想到自己会被几个少女给缠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了那些问题。
“我来这里听课是杨长老吩咐的，至于先生为什么会把他的手抄本给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错过了第一次的授课吧。”
朱珠听完后，又问道：“杨长老？是丹堂的杨丕长老？你认识他？那你是他的……”
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小心起来。
毕竟，那位杨长老的炼丹水平可是仅次于丹堂堂主，眼前这个黑衣少年说自己与杨长老有关系，难道是杨长老的亲传弟子？
“我是……”
魏湛想到当时杨长老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如实回道：
“杨长老的药童。”
“啊？唉，只是个药童啊，我还以为是杨长老的亲传呢。”
“如果是药童就没办法了，毕竟人家以后是要成为炼丹师的女人，不可能跟一个药童那什么啦……”
一旁几个少女听完后，一脸失落，直接离开此处，走进大殿里，似对魏湛已失去了好奇心。
少女的爱慕来的快，去的也快。
倒是朱珠听着不由眯起一双月牙，眉眼弯弯，看着魏湛，嘻笑道：
“哦！原来你只是一个小药童啊，是不是认错了灵草，导致杨长老炼丹失败，被罚来这里重新学习灵草？”
“……差不多。”魏湛回道。
得到魏湛的肯定后，朱珠嫣然一笑，笑容灿烂，小太监可威胁不到妃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行吧行吧，既然你是一个小药童，那以后看见我要喊我师姐哦，虽然你好像比我更大一点，嗯……那就喊我小师姐。”
说完，朱珠蹦蹦跳跳地进入大殿里，雀跃无比。
魏湛耸了耸肩，对于少女刚才那些话，直接无视，他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加起来二十四五岁了。
让他去喊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师姐？魏湛呵呵一笑。
不久后，随着其他学徒进入大殿，授课长老也是从远处出现，而他身后则站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年，正是黄明，显然是迟到被抓了个正着。
此时，他跟着授课长老一同而来，且十分自觉地目送授课长老进入殿内，自己则站在了魏湛身旁。
“你好，又见面了。”他对魏湛友好一笑。
“你也好。”魏湛回应。
大殿里，授课长老一如既往地先是考核上次所学，一一师生问答，魏湛也不例外，毕竟只有严师才能出高徒。
考核完毕后，又是漫长且枯燥的灵草传授和辨识，大多学徒听得头昏脑涨，黄明更是昏昏欲睡，唯独少数几人，神情专注，无比认真。
譬如那个叫朱珠的少女，还时而低头做笔记，魏湛自然也在此列之中。
他深知自己对这些炼丹知识极为稀缺，故而认真程度亦是极高，其所获的知识越发丰厚，对炼丹的认知和理解愈发全面。
如此，又是一个月过去。
授课长老扫视众人，嗓音醇正。
“此次灵草授课，已至尾声，共计一千种常见的一二阶灵草全部讲授完毕，其中一阶灵草九百种，二阶一百种。”
“为确保后续几个环节的授课能够进行，将对你们进行灵草考核，考核内容为所学的一千种灵草，且随我一同前往……万药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