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
“噢……”
司九儿舒服地一声叹气,接着一个翻身,躺在床上,神情舒爽的望着头上的帐幔。
“讨厌,只顾自己快活。”
身旁的艳丽女子有点不满,伸手轻轻掐了一下秀气少年的腰肉。
“呵呵呵……”
司九儿轻浮地笑了笑,双手又开始乱动起来。
两人再次一番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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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子。
疲惫的两人开始闲聊。
“九公子,你之前说的那个最讨厌的人,这几日回家族了?”
艳丽女子眨着大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旁边的少年,手上还把玩着对方的头发。
她的这位老相好是司家仙师,最近经常找她发泄情绪,自身才智不足,还向她请教一些谋略,准备对付一个人。
“嗯,那家伙明明就是家奴出身,从小却自命清高,这些年更是攀附上司家公子,不知暗地里怎么上位的。”
司九儿重重一点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眼神甚至闪过一丝嫉妒。
他其实知道是那家伙天赋好,但就是忍不住心生怨毒的想法,竭尽全力想贬低对方。
明明大家都是家奴,出身在同一个家族,偏偏他天赋好到比一些公子都不遑多让,平时言语更是高高在上,从小就跟普通小孩不一样。
“没事,你听奴家说,你就先从名声上打击,把他跟司家公子的勾当偷偷传扬出去……”
艳丽女子妩媚地拍了拍旁边的少年,接着咬着手指,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却出着恶毒计谋: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龌蹉勾当,为了公子声誉,司家肯定会偷偷处死这家伙,你甚至不用出一分力气,岂不美哉!”
说到这里,艳丽女子神情一顿,严肃补充道:
“不过,要确定确有其事,不然司家不会心虚,那肯定就不会处理那个家奴,反而会倒过来处理传扬谣言的人。”
“当然是真的!”
司九儿一口咬定,谎话说久了,他连自己都骗了。
特别是听说对方最近还跟司家小姐打得火热,他自己还却还在灵药园当个小小学徒,这更让他妒火中烧,恶从心起。
想着这些事情,他面露鄙夷,破口大骂道:
“那叶攀就是恬不知耻,为了上位不知廉耻,最是擅长做那些下贱勾当,一辈子注定是下等人!”
他正怒骂着,房门却突然被“啪”的一声踹开,旋即便听到一声爆喝!
“畜牲,你在说些什么?!”
叶攀眉头紧锁,面有怒容,万万没想到昔日的同伴竟然这样侮辱自己,他还在担心对方,还想着帮司大方夫妇找儿子。
特码的,找个卵!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抓起光溜的少年。
紧接着,他狠狠一丢,把少年摔在地上,骂道:
“司九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自小待你不薄,虽然我们幼时没多少交集,但来到司家以后,在家族学堂之中,我庇护过你几次,你自己说!”
“你一天天不想着点好事,却想着这龌蹉事情,不知恩图报,反倒要恩将仇报!”
骂到这里,叶攀俯下身子,看着抱头缩在地板上的少年,说道:
“你不知道你爹娘还在担心你吗?不想着给家里回信,却在这里风流快活,天天想些阴谋诡计,算计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家人!你还是人吗?!”
说着,叶攀忍不住抬起脚,泄愤地揣了一脚光溜少年,直接把光溜少年踹飞。
想起千恩万谢跪在地上的司大方夫妇,他更是气愤万分,恨铁不成钢!
这一脚把光溜少年踹到门边,差点撞上聂鸿,聂鸿灵气外放,把滚到脚边的少年震飞,不屑道:
“滚远点,别脏了我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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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艳丽女子抓着被褥瑟瑟发抖,却不敢言语,生怕引起叶攀的注意。
“咳咳…”
司九儿终于回过神来,挣扎着爬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把扑过去,抱着叶攀的脚,恐惧道:
“攀哥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吧,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千万别杀我!”
“哈哈哈……杀你?你还不够格!”
叶攀仰天一笑,无比失望地看着这少年,想不通明明印象里是一个腼腆内敛的少年,怎么短短几年,便成了这副模样。
是早有怨言,一直隐藏?
还是这些年被司家纨绔子弟带坏了?说起来这十多岁的少年,确实是最容易被人带坏的时期。
叶攀忽然有点意兴阑珊,拿出一个令牌,张嘴喝道:
“我是供奉堂三品客卿叶攀,旁边这位是二品客卿聂鸿,我们命令你,回去以后马上给家里寄一封信报平安,以后每年一封,但有差池,你就等着供奉堂问罪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不再想看这个当年的同伴一眼,怕愈发坏了自己的心情。
他的身后,聂鸿最后望了少年一眼,手上做了一个“小”的手势,嗤笑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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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门口大开。
随着二人的离去,渐渐有人往这边张望,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叶攀,你个家奴,竟然敢这般羞辱我!”
司九儿低着头,趴在地板上,面色一片扭曲,双手指甲深深地扣在地板。
自己被人这样光溜溜的扔在门口,被人当众打骂,被人肆意嘲笑,还被人逼得跪地求饶。
哪怕还未练气,他亦能感受到其他人异样的目光,连最心爱的小红,也仿佛在嘲笑他!
“叶攀……叶攀……叶攀!”
司九儿面色狰狞,喉咙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本就对叶攀的厌恨,现在转为冲天的怨气!
他决定了,要复仇,要狠狠的报复。
而能帮他实现这件事的,只有“那个人”。
必须答应那个人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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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微风袭来,叶攀冷静了下来,逐渐放慢脚步,让身后的聂鸿跟了上来。
“叶道友,就这样放过那小兔崽子吗?”
聂鸿看了看他的脸色,忽然开口说道。
“嗯…毕竟是当年故人,教训一顿就好了。”
叶攀面色平静,意识到刚才有点冲动了。
可是亲耳听着对自己的污言秽语,让他心中实在恼火。
他一开始还觉得司九儿是不是出意外了,却不料这人是没心思管家里,整天只知道妒贤嫉能!
“不妥,聂某看那小子心术不正,恐怕未必会善罢甘休啊。”
聂鸿摇了摇头,他是底层爬上来的修士,见过许多心思阴暗的的人,也见过一言不合就走极端的人,状态都跟方才那个少年很像。
“嗯……无妨,这几天我会盯着他一点,如果有问题,我再暗中做了他。”
叶攀思索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着。
他当然知道斩草须除根,但终究是当年故人,总不能刚打了人家一顿,又直接把人噶了吧。
还是想以教训为主,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
他决定先观察观察,如果对方执迷不悟,再决定动不动手,反正有天衍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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