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送信,日后叶攀便会发现,黄家商行竟成了他的专属信使。
黄文远亲自送信,上门见到了司修文。
并眼神期待着,主动询问要不要回信,可以等待他去写回信。
司修文被这眼神看懵了。
自从司家落魄之后,很久没看到溜须拍马之徒上门,都有点不习惯了。
但有这种好事,当然不用拒绝的。
司家遭遇各种打击,实力大不如前,各种手段都丧失了,否则也不必借商队之手送信。
有着黄家商行的便利,司修文渐渐与叶攀重新建立联系,半年左右通信一回。
而黄家商行亦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送信报酬还是其次,关键是长久地与五灵门搭上线,建立友好的关系。
还有司家,司家实力远超五灵门,但是随时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这让擅长投资的商行不太看好,他们还是喜欢五灵门这种有朝气的门派。
而且司家势力收缩,龟缩在族地,放弃大部分坊市,只留周边的小坊市。
就算是不谈未来,只从当下的利益而言,黄家商队都不太重视司家。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是一个人脉。
送个信就能结交两家,对于黄家商队而言,算是赚大了。
黄文远乐此不疲地跑着腿。
他越跑,在商行里的地位就越高,活生生的跑出了一个未来。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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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远首次登门的七日后,蒋供奉领着一位中年道士回到门派。
这位中年道士面容清俊,下颌留着一缕胡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边请……”
两人谈笑风生,边走边聊。
蓦的,蒋供奉神色一动,察觉到一人向他们走来,转头看清来人,便行礼道:
“掌门,我把青松道长请来了。”
“很好……青松道长,远来辛苦。”
叶攀冲他点点头,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眼神殷切地望向一旁的中年道士。
“叶掌门,久闻大名,贫道有礼了。”
青松道长作揖行礼,大袖自然甩动,配上这清俊的脸庞,更显风度翩翩。
“道长,好风度,真乃雅士也!”
叶攀赞叹一声,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招呼着两人前往大殿饮宴。
他必须表达出足够的热情,好让这位刚刚拜入五灵门的道长安心。
这位青松道长是一阶上品符师,练气八层修为。
是他精挑细选,好不容易在附近散修当中,找到的身世清白和人品靠谱的客卿。
为了找到合适的客卿,他先是让听风堂打听许多情报,反复确认身世和人品等各方面。
最终锁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炼器师,一个是符师。
遗憾的是,那名炼器师没能请来。
反倒是这位符师,身处东源坊市又与蒋供奉聊得来,总算是被他请来当客卿了。
为此,蒋供奉连店铺的事务都暂时搁置,交给肖剑去打理。
虽然大费周章,但确实是有必要的。
他们门派氛围很好,不想要乱七八糟的人。
可是又人手不够,需要有本事的客卿增加门派实力,这才最终选定这位青松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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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叶攀好好招待了这位新任的一品客卿,三人一起喝到很晚。
青松道长并不忌酒,饮酒后反而略显狂态,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个人。
深夜。
“青松道长,住处都安排好了,让蒋道友带你去看看吧。”
叶攀与喝得微醺的两人道别,看着蒋供奉带领青松道长走远了。
正准备转身,忽然瞥到一抹白影飘了过来,他神识一扫便知何人,但故意装没看见,转身就往自家府邸里跑。
白影急了,使用法力和身法,倏忽一下飘到他的身前,面无表情地道:
“老大,你跑什么?”
“哦?石头啊,我刚才没看见你呢。”
叶攀望着身穿白色单衣的石重,若无其事地说着,还反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扮鬼啊?”
“什么扮鬼……俺只是急匆匆跑出来,没穿好衣服而已。”
石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幽怨的神情,幽幽道:“老大啊,你诏安也不叫我去,蒋先生一介文人,哪懂得我们绿林好汉的事情。”
“……神TM诏安,这是招揽,不是诏安。”
叶攀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安抚道:“算了,石头,你真的不合适,人家是一位雅士,不是什么豪迈体修,不然我就派你去了。”
“都是一个意思,老大你好歹让我试试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说不准我做得比蒋先生还要好呢。”
石重一脸幽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好好,下次一定,早点睡吧,下一次再叫你去招……诏安。”
叶攀面色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直接逃一般似的跑进府邸。
望着他的背影,石重挥了挥手,喊道:
“老大,记得啊,下次诏安一定要叫我,一定要相信我的本事,没人比我更懂诏安了!”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掌门府邸的大门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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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虽然关闭了,但关不上石重躁动的内心。
在他几番纠缠之下。
叶攀最终翻出情报,挑了一个合适的散修,让他施展诏安绝学。
还真别说。
石重虽不着调,但确实有两下子,只是不知是不是运气好而已。
反正最后确实招到那位练气七层的客卿,可惜不会什么修仙技艺,只能被定为二品客卿。
半年后。
内门一处屋子内,一名俊俏的少年盘膝而坐。
他体内法力涌动,周身灵气聚集,身躯浮现着微微白光,显然是在冲关。
半个时辰后。
“喝!”
左行云吐出一口白气,白气宛如一道利剑,笔直地击在地面,把一些看不见的微小灰尘都击空,地上留下一块洁白的印记。
他缓缓睁眼,神情雀跃,笑道:
“成功晋升练气期!这回师尊总该同意让我练习阵法了吧。”
他这边兴奋着,却不知此次突破的意义,不止如此。
还在冥冥之中造成了某些影响,仿佛聚沙成塔的最后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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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法台。
锵锵锵!
两个人影持剑对攻,左闪右击,剑光纵横,在场上划出道道凛冽的剑气。
这两人实力相近,一位剑法飘逸流畅,基本功极为扎实,正是聂鸿。
一位剑走偏锋,剑招狠辣,在招数上更胜一筹,正是肖剑。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剑气呼啸撕裂空气的声音,让观战之人大呼过瘾。
“好!这招漂亮……嗯?”
叶攀正观战着,突然神情一怔,察觉到识海的黑色珠子有异动。
他神识沉入天衍珠,得到了后者传来的一道信息。
“命格提升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叶攀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脸上又惊又喜,有些按捺不住。
他想回去仔细查看,他有一些问题早就想问天衍珠了。
但这无情的珠子,只在有推衍机会的时候,才有可能会回应。
平时任他巧舌如簧,费尽口水也休想得到半点回应。
这下终于又能拿捏这珠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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