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
姜若瑄来了兴趣。
反复看了看赵江川，饶有兴致问道：“口气还真大，你知道十万是什么概念吗？”
“货币的概念无法单一描述，但按照目前的人均收入，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十万块。”
“那你还敢跟我赌？”
“因为我赢定了。”
赵江川神情自若，从容镇定。
姜若萱越发好奇，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来的信心，但一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你输了呢？”
“这个......”赵江川一脸为难，又突然贱兮兮问道：“以身抵债可以吗？”
以身抵债？
姜若瑄万万没想到赵江川竟然敢说这种话。
她俏脸含煞，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赵江川丝毫不慌。
因为上一世，他所在的公司投资策略分析师一共两种。
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男的哈夫大学，女的贱翘大学。
高冷，理智，谨慎等风格，通过海报画宣传，吸引了无数男女投资者，骗的是盆满钵满。
没办法。
长得好看，真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不分男女。
所以赵江川敢肯定，姜若萱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一个玩笑而生气。
何苦，他现在有着学生的身份。
姜若萱绝对没法肯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瞪了一眼后，姜若萱没有从赵江川脸上看出什么，让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误。
一个小屁孩，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你是想说肉偿吧。”姜若萱试探道。
赵江川一脸茫然：“什么肉偿？我要是还不上，就给姐姐你打工还债啊。”
信你才有鬼。
姜若萱翻了个白眼。
但一个没忍住，自己先笑了。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姐姐我也不怕你赖债，就投资你一次好了。”
“姐姐你很快就会惊叹自己的眼光睿智如斯。”赵江川拿起银行卡，有些痞痞说道。
“是吗？”姜若萱微微一笑，将赵江川赶下车，降下车窗，饶有兴致说道：“小弟弟，你就不问问这卡里有多少钱？”
“多少？”
“三万。”
“......”
赵江川脸上的笑容冻结。
呆愣当场。
姜若萱顿时笑靥如花。
眉宇间流露出得意和狡猾。
毕竟，一个半大的小子竟似未卜先知，处处占据主动权不说，那种一般成年人都不具备的老辣和奸诈，很让人不爽。
现在略施小计就让这小子吃了瘪，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小弟弟，你自己说的，半个月十倍奉还，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不给赵江川拒绝的机会，姜若萱说完，一脚地板油下去跑了。
赵江川望着车尾灯，咬牙切齿：“你小姨真歹毒。”
“怎么了？”杨飞拎着早餐过来，一脸茫然。
赵江川恨恨道：“她给了我三万。”
“那不是挺好的？”
“好个屁，她让我半个月十倍奉还。”
“什么？十倍？这谁还的上？”
“就是啊。所以我才说她歹毒，还不上你小姨就要让我肉偿。”
肉偿？？？
杨飞呆在原地......
......
“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杨飞拿出手机，呆呆看着赵江川的背影。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偷一万就惨遭毒打。而小姨，却直接借给赵江川三万块。
更不明白为什么小姨竟然这么狠，让好兄弟十倍还钱，还不上就得肉偿。
当然，最不明白的还是肉偿什么意思，
还不上钱，吃掉？
此时。
赵江川拿着电话，拨通后，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浪子无情吗，我是带着狗狗闯天涯。麻痹戒指，你打算怎么交易？”
“我是无所谓，5173或者见面都行。”
“你是哪里人？”
“淮安的。”
“不算远，你说个具体位置，我去找你。”
“HA市......”
挂断电话。
赵江川把地址保存到手机，问道：“手机借我用下，我等会请个假出去一趟。”
“去医院？早上两节物理课，反正我也不想上，要不跟你一起去吧。”
赵江川想说不是。
但如今这年头治安可不怎么滴。
各地偷抢猖獗，恶势力横行无忌，不仅飞车砍手党随处可遇，就连枪械火拼也时有发生，认真来说，比起电影里古惑仔的火拼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淮安两百多公里，又是外地，交易大几千的东西，两个人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想了想。
赵江川说道：“不是去医院，我要去淮安一趟。”
“去淮安干什么？”
“前两天你没在，我上了一下韩国的传奇，发现韩国版本更新了元宝系统，还有了英雄......而且我看韩国官方的意思，盛大马上也会更新版本，所以......”
赵江川随意编了一段。
杨飞信以为真。
得知赵江川借钱竟然是要买麻痹戒指，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奋的脸都红了。
“那赶紧走啊，咱们现在就去找老鬼请假去。”
所谓老鬼，全名严峻。
黄阳一高物理老师，段长，负责三个班。
因动不动就体罚辱骂学生，被大家背后称为老鬼。
当然。
这种称呼。
学生们也只敢背后喊喊。
就像杨飞，提到老鬼的时候兴冲冲，走到老鬼的办公室门口，就又明显开始畏手畏脚。
赵江川敲敲门。
里面传来老鬼的声音。
等了几分钟，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女生飞快窜出来离去。
赵江川走进去，说道：“严老师，我一会有点事，想请个假。”
“有事？怎么就你这种废物逼事多。考试给老子考了个十八分，你哪来的脸请假？怎么不去死了算了？”老鬼心情显然不太好，一拍桌子吼了起来。
赵江川被骂，眼神立变。
其实，他高一之前，学习成绩都很好。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考进全县排名第一，全市升学率排名也靠前的黄阳一高。而能考进这里的学生，除了一些关系户，没有几个是不知道学习的。
一直以来，赵江川数理化都能排在前十，按照学校排位，如果没有意外，将来上个一本问题不大。
但高一下学期，原本的物理老师退休，换成了严峻。
和上一任物理老师不同，每次考试结束，只要有学生考的不好，严峻轻则辱骂，重则殴打，甚至动不动就叫人去死，有一次，赵江川物理退步了六个名次，被严峻用凳子腿打的钻进桌子底下不敢出来，最后，甚至爬到了冯楚楚的桌子下面。
从那开始。
赵江川就特别讨厌物理。
本以为高二会换个老师，可谁知道严峻一直跟班走，让他彻底失去了学习的兴趣。
见赵江川瞪自己，严峻更是火冒三丈：“还敢瞪老子？想造反是不是？马上给老子滚回去上课。下次再考不好，看老子不打死你。”
老师？
崇高的职业？
大人，社会，都是这么教育自己的。
但事实呢？
职业崇高，但做这个职业的人可就未必了。
想到记忆中那些遭受的屈辱。
再看看严峻。
赵江川忍不住笑了。
他笑自己上辈子在这个时候的懦弱。
更笑自己曾经在这个年龄的无知。
但现在，他虽然仍旧十八岁，却再也不是那个胆怯而又懦弱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