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许立安震惊的倒吸口凉气,也愈发好奇盒中之物。
当他揭去最后一张封灵符,玉盒再也阻挡不住盒中宝物,‘嗖’的一声,一团足有脑袋大的霞光从盒里飞出,漂浮在二人眼前。
阵阵精纯的木灵之气,不断从宝物身上散发,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泊,溅起一阵涟漪朝四面八方涌动。
许立安光是嗅了一下,浑身灵气就上涨了一截,简直比吃什么灵丹妙药还要犀利。
他心底泛起惊涛骇浪,此宝如此神俊?
霞光里包裹之物,是一枚青翠欲滴的种子,不断散发氤氲灵光。
它有拇指大小,酷似西瓜籽,表皮披着一层光滑如蛇鳞的角质,上面青白光泽交映,在烛火反射下,玄妙无比。
“它,它是什么宝贝?怎能拥有如此充沛的灵气,好似一团不会枯竭的灵气源泉?”
许青柠哪怕早已见识过仙家宝贝神奇,但再一次见到,美眸里还是流露出忍不住的渴望和火热。
她美眸盯着宝贝,目不转盯,鼻尖轻嗅,享受宝物散发的精纯灵气,给自己修为带来的增长,螓首微摇,道:
“不知道!我和爹娘翻遍那位古修士全身,最后在一片残缺的兽皮上,只看到一半的载种之法。”
许立安满脸郑重,重新把宝贝小心收好,又仔细贴上封印符箓,确认没有遗漏,擦把额头上惊出的细汗,重新看向许青柠,语气有说不出的复杂:
“姐!如此神俊之物,你交给立安,难道不怕被歹人夺走,成全了别人?”
他炼气2层的修为,属于刚刚进入修真界的萌新菜鸟,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
哪敢携带这种重宝逃命?
“有道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万物皆有遁去其一,四九乃天数,天数既定,而其一乃变数。”
许青柠目光落在弟弟手里的玉盒,语气悠悠:
“姐何尝不知!原本计划中的确没你,但我辈修士,与人争,与天争,争的不就是生死间的一缕生机吗?”
“这些年,你心里暗恼娘亲对你资源削减太重。这次宝物给你,你若能护住,它便是你的仙缘,你若护不住,误了性命,也别怪娘亲和爹爹没有照顾你。”
“懂了吗?”
许立安怔住,稍一细想,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他满脸复杂,郑重抱拳,深揖一礼:
“立安受教了!”
就在这时,二人耳畔同时传来父亲沧桑浑厚的传音:
“你们姐弟一同过来,你娘有话与你们交代。”
“一会儿见了娘亲,你别开口,一切有姐。”
许青柠叮咛弟弟一句,许立安听到爹爹传话,收了东西,闷闷地应了一句,姐弟二人出了偏房。
——
戌时三刻。
今夜月色满华,皎洁的月光从天上洒落,让院子五颜六色的花卉彷佛披了一层轻纱,美轮美奂。
许家新迁的院子,处在坊市主街靠后一条僻静胡同,是一座两进院落,坐北朝南。
院子铺路时,中央用青石砖围了一个不大的池子,里面养了几尾红鲤和荷花。
这里的灵气虽不如在回灵峰时充足,但胜在能给许家节省一笔巨大开支,倒是让这个小家渡过不少难关。
许立安和许青柠姐弟俩,分别住在东西两边偏房,倒也不影响平时修炼。
二人来到主房门口,许青柠整了整仪容,敲响房门。
“爹、娘,青柠和立安来了!”
“进来吧!”
许父许大志的浑厚的嗓音响起。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许立安落后姐姐一步,等到老姐进去,他整理下长衫,深吸一口气,眉眼低垂,抬腿进入屋子。
屋内。
许父穿着锦衣,腰间悬挂玉质极佳的玉佩,身段挺拔,面相威严。
他端坐在客厅椅子上,看到进屋的许青柠和许立安,刚端起的茶杯轻轻搁下,慈祥地一笑,冲姐弟俩招手:
“你娘刚才还念叨你俩了!来,来,快坐到为父跟前,让为父好好看看。”
许青柠嘻嘻一笑,冲老爹俏皮地吐了吐香舌,甜甜地叫道:
“爹!”
她一边和老爹搭话,眼神却偷偷瞟向一旁的娘亲。
“哼!要看就看,鬼鬼祟祟的,你跟谁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叶素真冷哼。
许青柠嘻嘻一笑,背着小手,奔奔跳跳地奔到娘亲身后,给对方捏肩捶背,好话不要钱似往外蹦:
“娘,你这可冤枉拧儿了!柠儿每天不是在打坐修炼,就是跟着你和爹爹外出狩猎,那能去学什么歪门邪道。”
叶素真面色稍缓,眼皮微抬,瞟了眼一进门像根木头桩的儿子,不知怎么,心火腾腾的就上来了。
声音冷冷地怒喝:
“把你姐的东西拿出来,你一个废物,用得着那般好的宝贝?”
“你这是干什么?”
旁的许大志,见儿子被媳妇的话吓的一哆嗦,扭了扭屁股,侧身寻了一个舒服姿势,半躺半靠,哭笑不得:
“儿子不在你身边时,你一天能念叨八百遍,可刚见到了,你又一副仇人的模样。你这娘们啊……”
叶素真水润的唇角抽了抽,偏头白了眼在孩子们面前口无遮拦的许大志。
倒也没在训斥儿子,但她口气仍然很不好:
“拿出来吧!你灵根平平,仙资下品,此生注定与筑基大道无缘,与其让你浪费宝贝,不如给我的宝贝闺女。”
叶素真声音平缓有力,明明在说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落在许立安耳朵,如一道晴空霹雳,劈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委屈直涌心头。
他抿紧嘴唇,眼泪忽然就噼里啪啦直掉,止也止不住。
他要强的用衣袖一抹,垂着脑袋,双眼盯着脚底鞋尖,木然地从怀里取出玉盒,双手捧住,高举头顶,声音哽咽含泪,但格外有力:
“娘!东西我还给你。”
“呵!你倒是很有骨气嘛。”
叶素真瞪着偷偷抹眼泪的许立安,发出一声轻蔑地冷喝,怒声骂道:“嚎什么嚎?你老娘我还没死呢,等死了有你嚎的时候。”
许立安眼泪流的更快了,但他用力咬着嘴唇,丝丝血迹从嘴唇流出,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他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肩膀任然轻轻抖动,一边用衣袖抹泪,一边又怕被女人笑话,可眼泪掉的更快,就像决堤的水坝。
“娘!”
许青柠看着弟弟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揪疼揪疼的,声音闷闷的对叶素真喊道:
“娘,你别逼弟弟了好吗?这宝贝我不要了,是我给弟弟的,你要怪就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