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紫菱要比刚才更加郑重,她回到座位坐下,小心翼翼拿起玉盒,揭去上面法符,慢慢打开盒盖。
一株形似青椒树的灵药,静静躺在盒内,浑身散发一股淡淡氤氲灵光。
紫菱到底是有见识的,端着玉盒,左嗅嗅右瞧瞧,最后全神贯注看着灵药形态,茎秆纹理和颜色。
尤其是根部那种鲜活状态,好像是才从土里新挖不久。
她越看脸上惊色越浓,不时用眼角余光瞥眼座位上神态从容的许立安,见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又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灵药。
终于,当许立安有点不耐烦时,紫菱小心搁下玉盒,压下心底地震惊,故作平常地说:
“百叶灵草!六百年份左右。”
许立安轻蔑地冷笑一声,不满地一拍桌案,愤怒地叱责:
“若紫菱姑娘学艺不够,可以请贵阁灵药大师过来鉴别,就别总劳您上手了。”
灵药是他亲自培育,甚至就连百叶草也是他从百药园孙管事手里换来的,他能不知道这灵药真正年份?
这娘们不是学艺不精,就是个奸商,在故意压低灵药年份,好赚那黑心钱。
许立安估摸,这娘们怕是后者居多。
“赵兄不要生气嘛!这种几百年份的灵药,真鉴别起来总会有些误差,除非有人亲眼看着这灵药在地里长了几百年。”
紫菱见许立安这般作态,知道自己碰到行家了,也就收了心里那点小心思。
许立安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暗骂真是无商不奸,果然世间所有商人都是一丘之貉。
他话语一顿,提起正事:
“紫菱姑娘,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紫菱俏脸一肃,微微侧身,娇躯对着许立安,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直言:
“这两株灵药兑换一件宝物,妹妹我吃点亏,勉强倒能换给赵兄,算是你我交个朋友。至于其它宝贝,赵兄还是别惦记了。”
话到这里,紫菱伸手一抓桌案锦盒,准备收起来,她觉得自己有被许立安这混蛋欺骗感情。
就在这时,一只干净有力的大手,摁住的她玉手。
“赵道友!你莫不是想强抢不成?”
紫菱柳眉倒竖,勃然怒喝。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紫菱姑娘误会了!赵某然能找上门来,自然是做了充足准备,紫菱姑娘何必这般着急?”
许立安缩回伸出的右手,一拍储物袋,郑重地拿出一个稍大些的玉盒,上面贴了好几张防止灵气流失的封灵法符。
“紫菱姑娘先看完此物,若真达不到姑娘希望的价值,赵某扭头就走,绝不再纠缠。”
紫菱面露狐疑,可见许立安一脸郑重,只好忍下心里火气和不耐烦,接过方形玉盒,三两下撕掉盒上法符,打开盒盖。
“咦?”
紫菱发出一声轻咦,微微欠腰,眼睛凑到盒中灵芝跟前,仔细观察个中细微地方。
若是刚开始许立安拿出此物,她绝对会骂人,但有过前车之鉴,她知道盒中之物可能真不简单。
灵芝的纹理、颜色,乃至纹理与颜色渐变的细微之处。
紫菱越看美眸瞪地越大,最后情不自禁地掩嘴失声:
“玉灵芝?居然是千年灵药?我的天……”
忽然,紫菱反应过来,觉察到自己可能失言,一不小心把盒中灵药真实价值说漏了嘴。
她俏脸一红,慌忙捂住朱唇。
“啪”的一声,她还想再仔细瞧瞧,却被许立安一把合上盖子,对方冲她轻蔑一笑,一脸鄙夷:
“紫菱姑娘怕是眼瞎的久了,还是劳烦姑娘请贵阁大师出来鉴别吧!”
紫菱被人直面嘲讽打脸,即便她脸皮厚到家了,可还是经不住这种飞龙骑脸。
她脸儿一下红到天鹅颈上,不自然地一撩鬓间散落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尴尬补救:
“赵兄何必对妹妹抱着这般深的成见了?”
许立安冷笑,并不接话。
紫菱脸儿更红了,但她不能轻易放弃,让这等宝贝眼睁睁从自己手指缝溜走,否则她真会把肠子悔青。
她贝齿咬着唇瓣,冲许立安甜甜地央求:
“赵兄!劳烦能让紫菱再看看?这朵千年灵芝想辨别出具体年份,还得仔细斟酌才是。”
若盒中之宝真是上千年份以上的宝药,那无论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他们万宝斋拿下。
这种级别的宝药作用,对于万宝斋这种体量的商铺,无论怎么夸大都不为过。
甚至能以此为契机,结交炫光门里的一些大人物。
“紫菱姑娘请自便。”
许立安眼皮微抬,斜睨一眼紫菱,见对方神情忐忑而认真,一副会给灵芝一个公允评价的态度,他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货卖三家,哪家价格更高他卖哪家。
但谁让自己手里的东西见不得光了!
紫菱端起玉盒,一脸庄重和小心,找了一个光照明亮的地方,打开盒子,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把整朵灵芝又看了一遍。
首先从灵芝重量,再到颜色、纹理渐变变化。
“紫纹玉灵芝,还是那种一千八百年到大概两千年年份的珍品宝药。这种年份的灵药,已经不能用灵药来称呼它们,而是统称为‘宝药’。”
“因为它们本身的药性和作用,早已超出原本紫纹灵芝的界限。”
终于,紫菱确认了玉盒灵芝的大概年份,精致的俏脸上,满是震撼。
她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有幸亲眼见证了一朵2千年年份的超级灵药出世。
至于具体确认到哪一年哪一天,别说她做不到,就是鉴药大师亲临也做不到。
除非是自己亲手种下,并亲手收获。
“嗯!紫菱姑娘这次倒是给了一个很公允的年份。”
许立安听着微微颔首,对方这次倒没在故意压低灵芝价格,显然自己刚才一系列表演,的确吓到对方了。
紫菱脸儿微微一红,听出许立安话里的挤兑,回到座位优雅落座,把玉盒不舍地还给许立安。
她抿嘴一笑,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但考虑到接下来谈判,还是柔声解释:
“紫菱也是讨口饭吃,倒让赵兄笑话了!”
许立安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发出‘哒哒’的节奏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不知道赵某现在可有资格一观,被紫菱姑娘视作珍宝的最后一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