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穹苍之下，生灵繁衍，修士争命。虽有人妖之分，却错差不大。”
“人族之中，有人吃人，人吃妖，人救妖。妖族中亦有妖吃人，妖吃妖，妖救人。”
“其有种族之分，但无道心之别。世间种种，或邪或魔，或妖或仙。皆在于秉持道心，行与心合即可。”
...
一颗如同卧牛般的大岩石上，云墨静静看着那个普普通通，丢在人群中便找不出的青年阐述至理。
找到孬娃子后，不经意的听了几句。
其猜测这男的许是在教化妖怪，可能想这些妖怪隐恶向善。
不过听两句后，心里自有主张的云墨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此地磨蹭。只是他看着那听得津津有味的瓜娃子，心里一笑。
旋即，其抬手去了阵风，将这娃子弄睡着。然后抱起来就走。
“天道之下，万物如一。尔要切记！”
临走又听了一句，云墨回过头深深看了那青年一眼，便离开了。
其知晓那是个高人。
因为现下一转身，他刚才记住的青年模样在脑海中已然模糊。好像记得长什么样子，但具体容貌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也不去纠结这等事情，只当遇见一件趣事就行。
“孬娃子，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
一看到小孩回来，老杨头夫妇开心的又哭又笑。这二人给磕了三个头后。老杨头的婆娘接过小孩，气的轻轻打了两下。
孬娃子一回来就被弄醒了，在看到自家爷奶后也不管那么多，依旧笑嘻嘻的一把抱着奶奶。
听着孙子喊爷爷奶奶，这把老两口看得是既开心又生气。
继而，老杨头看向面前的修士公子，又感恩戴德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云公子，您真是在世活菩萨，小老儿谢谢您了。”
“好了，赶快走吧。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云墨用真气将老杨头托起后，说了几句便回了马车。
老夫妇抱着孙子也回了车队。
继而，因为小事停下脚步的车队继续往远方赶去。
...
路途漫漫，时而风雪交加。
日月轮转，秋去冬来。待至雪盖了路，河上凝了冰。尾马部的车队晃晃悠悠临近了通辽国。
早上，天还冷着。大都不愿意从帐篷里出来。
在都穿棉袄，裹得跟熊一样似的冬天。云墨穿着单衣，轻轻呼着白气看向百里外的都城。
通辽国说是国，但其实是一座占地辽阔的城池。
周边的国民都是三两村落而居，或者搭帐篷而活。
当然，北域荒原上的其他国家也都是这般。以都城为国，臣民绕城而居。
毕竟荒原广阔，且妖魔极多。能稳居一方，安享太平已是幸事。
“云公子，刚热好的奶子酒喝一点。”
云墨一听，摇头笑了笑。
“老杨头，你们保重。我走了。”
说罢，其驾风迎着金灿灿的朝阳，飞向通辽国去。
原地还愣着的老杨头看到这，只得十分不舍的跪地上磕着头，说了番感恩的话。
临近城池，云墨看了看出入城池的百姓，变得和他们一样，混进了城去。
记得来之前，白果儿曾言。波月山是通辽国圣山。在当地打听一番就能知道在哪。
所以进城后，他也没乱跑。径直去了一家饭馆酒楼。
在那里要了几斤羊肉，一块羊腿。向倒着奶子酒的小厮，问起情况。
“伙计，你知道波月山在哪吗？”
听这么一问，倒酒的小厮打量了眼面前的男子，面容乐呵的笑说：
“客观，听这话，就知道您不是我们通辽国人。”
“想必是远来做生意的客人，听说了我们圣山威名，前来参观的吧。”
说着，小厮去后厨端了羊肉出来，在桌上摆着。
“客官有所不知，波月山是我们国都北面数百里外，茶岚山脉中最险峻崔巍的山峰。”
“只是因为数百年前，有几位神女仙子降临此峰。赶走了山中吃人为害的妖怪。且不时出手保佑我们通辽国风调雨顺，不受妖魔侵扰。所以此后将其奉为圣山。”
“而后每年都有人到圣山朝真，期望能得见神女一眼。还有传闻说那里是人间仙境，到处仙气弥漫，仙姬忽隐忽现，在那里待几天就能延寿呦。”
看着小厮故作神秘的样子，云墨笑笑不说话的喝了一口奶子酒。
他感觉这酒和尾马部的还不一样。前者酒味重些，后者奶味香醇些。
“只是这近几十年，好像神女仙子忽然不见了。许多去山中朝真的人都见不着那些仙女。”
“后来时间一长，波月山里又出现了不少妖怪。据说这些年去圣山朝真的人，大多被其吃了，所以吓得都没人敢去了。”
“所以客官，您要是想去波月山，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免得被妖怪吃了。”
吃着羊腿，听了小厮的提醒，云墨满嘴油光的向对方说了声谢谢。
待酒足饭饱，消息打听差不多了，他便出城，动身朝着北方飞去。
待飞了数百里远，看到前方忽现一片连绵山脉，而其间有一巍峨高山，接天碍日，冲云而上，极其威武。
看到这山，云墨知道到地方了。
只是进了山脉，快靠近波月山时，往前飞却感受到受了莫大阻力，再也前进不了。
其立时明白，应该是紫云仙在附近设下法阵，挡着他人不得靠近波月山吧。
“寒曦仙子，小妖云墨。受白果儿仙子指点，特来寻你，还望一见。”
...
见无法再前进，其只好在阵外喊上几声。看看有无回应。
虽然先前的小厮也说其间早就没有神女踪迹，但他觉得先喊一喊。万一这位仙子早就回来，宅在洞府不想搭理人呢。
只是喊了几声，惊得四方鸦雀齐飞，鸟鸣声响起。却未见前方有动静。
摸了摸下颌，云墨决定在波月山附近，找个水潭住下来。后续接着来喊山，看有没有回应。
况且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一看没人再离开吧。反正蛟龙活得长，在这里等上几十上百年还是等得起。
做事总要有耐心，求法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