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提点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位一直沉默不语,名叫温宁兴旳柔弱男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大家感到意外。
“小姨,接下来咱们去哪?”
……得,又是一位关系户,难怪不用上台自莪介绍。
上官菱玉站起身来,显露出她足足有一米七以上的高挑身材。
她轻轻揉了揉温宁兴的锅盖头,说道:“先去御兽师联盟,探探你们的底。”
“居然是去御兽师联盟!”
余炀略感诧异,同时又带着一丝小小的期盼。
身为非职业御兽师,去联盟内部的机会可是非常少的。
几分钟后,余炀一行人跟着上官菱玉来到二中的露天停车场内。
没多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传入众人耳畔。
一辆印有御兽师联盟标志的七座suv停在他们身边。
……
高大的suv汽车缓缓行驶在正值堵车高峰期的榕州市主干道上,上官菱玉右手把控着方向盘,左臂搭在车窗上,窗外袭来的寒风将她又黑又长又直的头发吹地四散飞扬。
坐在后头的余炀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花草香味。
上官菱玉不说话,其余人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也不说话。
姜玥似是忍受不住车内尴尬安静的氛围,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宁兴同学,你是几班的?我好像从来没在学校内见过你……”
温宁兴把视线从窗外移回,回答道:“我在三班……平常都在飞霞对战馆冲排名。”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并不直视姜玥,而是低着头,一副躲闪的样子。
余炀有经验,像这样的孩子一般来说都是心理上有些自闭,不喜欢说话,他主动跟着姜玥捧哏,和温宁兴闲聊自己平时喜欢干啥,玩什么游戏,最喜欢吃什么。
渐渐地,温宁兴的话也多了起来,会和大家聊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低头玩手机的林天河,也开始时不时插上一嘴。
交流中得知,宁兴平常喜欢把自己琐在房间内,进行一种名为木雕的艺术创作,孤僻的性格导致他生活中没什么朋友。
余炀没有继续深问导致他孤僻性格的原因,而是转而问道:“宁兴同学,你的契约魂兽是什么?”
方才自我介绍时,就温宁兴没有介绍,而是直接被上官菱玉招走了。
宁兴把手伸进棉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用银链系住的紫玉,轻轻按动。
啪~
光晕闪过,一只巴掌大小,全身银白,好似金属工艺品的小雀儿,眨动着灵动的眼眸,跳跃到他的肩膀上。
沉默半晌,说道:“它就是我的‘契约魂兽’……也是我母亲的唯一遗物。”
“抱……抱歉,是我多嘴。”
余炀看到温宁兴眼底的失落,尽管心中很是好奇眼前从未见过的魂兽是什么品种,但仍是闭上了嘴巴,照顾同学的情绪。
“没事的,这么久我也该走出来了……”温宁兴深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把银色小雀儿放进一些,让大家观看,“它叫银锋雀,是一种半元素,半血肉的魂兽。”
温宁兴说话间,一抹细碎的银白色光晕围绕银锋雀的边缘飞速游走。
“啾啾~”
小雀儿脱离宁兴的掌心,微微漂浮在半空,朝大家晃了晃身体。
“好可爱,你是怎么得到它的?”筱恬眼睛瞪大,她只在书里、视频上见过元素魂兽。
听着大家的夸奖,温宁兴有些害羞挠了挠头,难得有几个倾诉对象,他渐渐敞开心扉,
“我称呼它为银雀,银雀是奶奶传给母亲的银器,我听母亲曾经说过,银雀本是六百年前,一位手艺高超的银匠,不知从哪儿捡来的一颗蛋形金属,在上面雕铸了精美的花纹,送给他的妻子。”
“银匠的娘子生了个男孩,后来,儿子又娶了老婆,银匠的妻子把银雀送给了儿媳妇。”
“就这样,这种婆婆送银器给儿媳的传统被一代代保存了下来,如果生的的是女儿,便把银雀传承给女儿。”
坐在驾驶座上,一直开车的上官菱玉插进嘴道:
“六百年来,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年代,某个夜晚,一位位或许是少女,也许是妇人,独自一人,面对摇曳的烛火……
“她们拿起银雀,对着它倾诉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期盼自己未来能找到一个好夫君、祈祷丈夫打仗归来、希望一家人平安顺遂……”
“一代又一代人的情感,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是精神力,各种各样蕴含着丰富情绪的精神力凝聚在银雀上,终于到了阿兴这一代……”上官菱玉长长叹息一声。
“我小的时候,父亲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一回到家就会对我和母亲拳打脚踢,后来,母亲生了重病,父亲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在她临终前的一段日子里,每天都会拿出银雀轻轻摩挲,说一些我当时听不懂的话语。”
“五年前,母亲因癌症去世,她把银雀交给了我,告诉我等我以后找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可以把银雀送给她……”
宁兴说着,眼中泛起泪光,泪水止不住从脸颊滑落……
他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再后来,我遇到了小姨,小姨资助我生活费,带我去上学,教我精神力冥想法……当我精神力达到一定强度时,我发现,银雀它是活的……”
“它可以和我沟通,能够感知我的情绪是开心还是失落。”
怪不得宁兴的性格这么自闭,果然是原生家庭的原因……
听到这,余炀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心中唯有一个想法:家暴男都该死!
余炀轻轻拍打宁兴的背部,接过上官菱玉递过来的纸巾,塞给他,没有说话。
车内的两个女孩,早已泣不成声了。
上官菱玉推测道:“银匠捡到的应该是一颗银锋雀鸟蛋,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那颗蛋的生机缺失,后来鸟蛋在银匠手中吸收了各种金属元素,又被强烈的情绪影响,逐渐有了生命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