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获得了恶魔之力,他旳生命也在此刻走向尽头。
体内的渡鸦承受不住庞大的魔力碰撞,在难听的叫声中瓦解,消散,连细胞都没留下。
残余的守卫们瞬间面如死灰。
无论死在恶魔还是亡灵的手上,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区别。
没人逃得掉。
但这里不止有恶魔和亡灵。
还有一只邪笑着的老鼠。
图奇逐渐从黑暗中走出,举起手弩随机瞄准了一个目标。
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夺走对方的生命。
事实上,它已经这样做了。
望着那名被残忍毒死的同伴,这些守卫的情绪终于爆发,开始了最后的谩骂与威胁。
死在强大的恶魔和亡灵手上他们可以接受。
老鼠却不同,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低贱的生物只配拿来做实验。
就跟那些自以为是的皮城人一样。
简直是极大的侮辱!
“莪诅咒你!诺克萨斯的刽子手一定会把你这只臭老鼠的脑袋割下来吊在城墙上,暴晒成干尸!”
“杀你一千一万遍也不够!”
…………
“哈哈!”图奇很享受这种谩骂,那不过是失败者的无力呻吟,只会让他们显得更加狼狈。
霍威默默走到守卫队长的尸体前,吸收了他体内残留的精魄。
除了让自己精神舒畅以外,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开始涌入大脑。
那是守卫队长生前的经历,像幻灯片一样持续播放。
霍威看见了贝特莫夫,以及泰隆。
一个特别的东西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微光义体?”霍威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办法果然比困难多,手断了都没能让泰隆变成一个废人。
他现在可能比之前更难对付。
不过自己也一样。
霍威来到那些幸存的守卫面前,如魔鬼般开口:“布尔奇,平民出身,主动参加军队,为了在训练中获取好的名次,偷袭了一名同期士兵,不仅没受到惩罚,还被教官赏识,一路爬到了大使馆守卫的位置。”
“赫亚德,孤儿院出身,因不满院长的管教,在他碗里放了老鼠药,导致死亡……”
“加雷特斯,贫民窟出身,以偷盗为生,被强制征兵,最后……”
…………
听见眼前的‘亡灵’不断描述自己的人生经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恐惧到了极点。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这是所谓的思维窃取?
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被监视了内心?一点秘密也藏不住?
各种疑问汇聚在一起,最终变成了绝望。
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他们永远无法战胜的敌人。
自己渺小得犹如蚂蚁。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们吗。”霍威的死亡点名结束以后,居高临下注视他们。
“为……为什么?”有人鼓起仅剩的勇气问道。
“你们最不应该的,就是惹怒了我。”霍威话音刚落,眼前就迸发出冲天的蓝色火光,在场无一人幸免,被灼热的气浪吞噬殆尽。
交替的惨叫形成了夜晚里的一首哀乐,在演唱过程中逐渐衰弱,直至沉默。
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自己,哪怕是帮凶也不能忽略。
如果是自己躺在地上,被他们肆意践踏,同样得不到一丝怜悯。
…………
次日早上。
霍威在吉拉曼恩庄园散步。
撞见了凯特琳。
她一路小跑了过来,迫不及待想分享一些八卦:“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霍威故作好奇的问。
“大使馆死了十几个守卫,而且是在墓园被发现的,死得非常惨,不过这不是重点,去调查的执法者还发现自己死去的朋友被挖了出来,尸体就那样躺了一晚上,连内脏都被鸟类吃了,这件事的影响非常大,把大使馆和议会同时惊动了,双方正在争论不休呢,因为议会怀疑,那些尸体是大使馆守卫挖出来的,旁边的铲子上有他们的指纹。”凯特琳吃瓜吃到饱。
这件事已经登报推广了,随便在哪个报社都能买到报纸。
平常和诺克萨斯大使馆有关的负面新闻,一般不会大肆宣扬。
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所有报社同时发布就不一样了,说明背后有人花了大价钱,故意曝光这件事。
至于那个人是谁,暂时没人知道。
“真的?说得我想出门去看一看了。”霍威已经能想象出贝特莫夫那张吃亏后的老脸。
人死了对他来说或许是小事,那恶魔渡鸦呢?
不信他一点都不在乎。
“放心,等我母亲回来,她会告诉我们的。”凯特琳恨不得时间早点过去,了解最后的结果。
这可是皮城与大使馆首次的舆论战。
也是一种态度上的反击。
无论怎么说,他们这次都占理。
就是不知道那些守卫是被谁杀的,好像有传闻说是亡灵?
“那我就好好期待了。”霍威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笑着道。
这只是个开始。
他要让大使馆彻底消失。
…………
议会大楼。
今天这里多了一位特别的嘉宾。
贝特莫夫,诺克萨斯大使馆馆长,前帝国将军,斯维因的下属。
他坐在较为显眼的客席,身后站着两名亲信。
“您准备如何解释这件事呢,贝特莫夫先生。”梅尔率先开口,她脸上挂着笑容,却像是在质问对方。
挖掘死者的坟墓,而且还是那些为皮城做出贡献的执法者。
这已经触碰到了道德上的底线。
议员可以不在意,但皮城的居民会在意。
他们的愤怒足以把大使馆围得水泄不通。
她很感谢那个花钱推广新闻的神秘人。
如果没有他,事情根本闹不到这么大。
“解释?我也在等一个解释,我失去了十几名忠诚的士兵,连全尸都没留下,他们远在诺克萨斯的亲人们,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贝特莫夫的表情失去了以往的从容,再也没有那份自信。
这次的损失超出了他的预料。
那位大人赐予的恶魔渡鸦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就突然死光了。
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而这群该死的议员还在那幸灾乐祸。
他简直想把面前的桌子拍烂,把木屑塞进他们的嘴巴。
“他们是被亡灵杀死的,您难道不知道吗,毕竟除了亡灵,没人会知道那些守卫的个人隐密。”梅尔依旧笑着开口。
现场留下了许多血色文字。
一般人可写不出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