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威停在了原地,这根触手没有进攻,也没有做出其它动作。
可能正处于休眠状态,或者自己没进入它的攻击范围。
暂时不清楚它咬人的时候具体能伸出来多长,需要小心应付。
霍威本想问问这是什么生物。
但看莎拉的反应,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个坏消息,你的船被捅穿了些窟窿,它好像寄生在这里了。”霍威怀疑这东西不止一根。
只不过藏起来了,就藏在那些杂堆下面。
要是把船底彻底清理一遍,肯定会发现惊喜。
“寄生?这里又没有吃的,它难道吃木头吗。”莎拉很不理解。
当然比起这个,她也许真的要考虑换船了。
塞壬号不干净了。
话音刚落,那根触手突然应激般的怪叫,扭曲的摇晃起来。
紧接着张开齿口,流出黑色浓液,朝霍威喷出一个怪异的球状物。
速度很快,但他看得清那是什么。
一只缩成一团的畸形鱿鱼。
它摆动那身小触须,张牙舞爪,试图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脑袋啃食。
看来它不吃木头,它吃人。
霍威不动声色,手里的海克斯科技刃早已旋转,轻轻一挥,就把这东西砍成了两半,掉在地上疯狂蠕动,随后停止了挣扎。
“听我说,虽然你刚才很帅,但你把它的儿子杀死了,它会不会发火?”莎拉心理素质强大,摸出枪的同时,不忘调侃了一句。
就怕船上已经变成一个鱿鱼窝了。
想到这,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果然……
密密麻麻的畸形鱿鱼匍匐在天花板上,形成了炼狱般的场景。
它们在呼吸中上下起伏,收放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醒来。
霍威同样抬头注视,他没想到这上面存活着数量如此庞大的幼体。
它们隐藏得很好,哪怕一点细微的动静也没发出。
加上母体的心跳转移了自己的注意,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但这应该只是巧合,普通人压根听不见它的心跳。
如果这是它们的智商有意设计成的捕食系统。
就太变态了。
此时,那根触手发出了尖锐嘶吼,直接唤醒了那些沉睡的幼体。
它们蠕动着身躯,个个兴奋了起来,准备捕食眼前的陌生生物。
砰!
莎拉及时开枪打爆了一只,一边跑向楼梯,一边喊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伱准备把自己喂进它们的肚子?”
她看见霍威一动不动,继续待在这里,无疑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那倒不至于。”霍威看准时机。不慌不忙的扫出一剑,几只畸形鱿鱼瞬间被切成肉块,掉落在地。
破坏力,反应速度,它们任何面板都比不上自己。
只是长得怪了点,数量多了点而已。
又为什么要逃跑。
就算让给它们咬,自己也只会受皮外伤。
“呃。”莎拉稍微愣住,马上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
那些畸形鱿鱼掉下来一个死一个,简直就像自投罗网……
原本恐怖的场面,现在看起来十分滑稽。
到底谁才是怪物,她竞一时分不清了。
“吱叽!!”感受到子嗣的生命流逝,母体触手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周围的杂物被一股巨力掀飞,从木板下面伸出了更多的触手,不停甩动,声势浩荡,全部朝霍威拍了过来。
砰砰砰!
莎拉下意识开了几枪,想要帮忙。
虽然她成功打断了一根,但这点帮助聊胜于无,只能算杯水车薪。
因为总共有十几根触手!
好在霍威提前猜到它们会从哪些位置冒出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挥剑节奏,反而越战越勇。
大一点的鱿鱼,不还是鱿鱼吗。
和戾兽比起来差远了。
伴随高速的旋转声,海克斯科技刃自动切割着这些触手,不需要他费什么力气。
甚至站着不动,就能轻松把这些玩意砍成好几截。
霍威仅有的动作不是用来躲闪,而是避免被它们飙出来的恶心汁液弄脏了衣服。
另一方面是担心有毒。
短短五分钟过去,船底已经变成了一个鱿鱼屠宰场,到处都是黏糊糊的残肢肉块。
母体鱿鱼的尸体卡住了那些地板上的窟窿,一时半会没有漏水的风险。
但如果松动了,就说不准了。
“这究竟是怎么搞得,谁能给我一个解释。”莎拉捂着鼻子,抵挡腥臭。
她连自己的船是什么时候被寄生的都不知道。
万一那些幼体趁他们睡着了突然爬进卧室,后果想都不敢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活泼嬉笑声传入了两人耳朵,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嘻嘻!”
“你们真厉害啊。”
霍威转头看去,看向了楼梯口。
一个手拿三叉戟的人形海洋生物正微笑着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海蓝色皮肤,浅绿的炯炯大眼,人畜无害的鱼脑袋,以及那张小幅度咧开的宽嘴巴。
这些特征只属于一个人,潮汐海灵菲兹。
“啧,我该说句你好?就是你在我的船上捣鬼是吗。”莎拉咂了下嘴,险些就把枪口对准它了。
这小怪物居然会说话。
不过长得没有想象中那么丑。
“错了,我只是来清理脏东西的,但你们打搅了我。”菲兹把三叉戟抱进怀里,背靠在墙上,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
“脏东西?你说的是那些鱿鱼吗,这位鱼人先生。”霍威伸手指向地面的狼藉,没有把视线从菲兹身上移开。
目前还不确定它是敌是友。
不能太放松。
“先生?你叫我先生?这是个好称呼,我喜欢这个称呼,哦,是的,我就是来清理它们的,它们污染了大海,烦得我睡不着觉。”菲兹一步一步朝着那些断掉的触手走去,用三叉戟叉起来一根,嫌弃的摇了摇头。
“污染了大海?这又是什么意思。”霍威目不转睛的看着,转而问道。
忙活这么久,他终于听到了一些似乎很关键的信息。
尽管是对方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就跟在你们的井水里嘘嘘一个意思,你喜欢那种水吗?”菲兹眨了眨又大又圆的眼睛,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