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是万历的老师 第31章 千年科举第二榜

作者:长久予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5-17 19: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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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二十六年,被誉为千年科举第二榜,千年科举第一榜是北宋嘉佑二年进士榜。

嘉佑二年进士榜上出现唐宋八大家中的三位,分别是苏轼、苏辙和曾巩,除此之外还有程朱理学中的二程、张载等人以及日后的宰相吕惠卿、曾布、章惇。

可谓是含金量十足。

而这千年进士第二榜虽稍有逊色,却也不遑多让。

大明第一硬汉杨继盛,大明“后七子”领袖王世贞,抗倭名将汪道昆,一代帝师殷士儋……

以及内阁首辅、上柱国、正一品太师兼太傅、中极殿大学士——张居正!

范凌恒永远忘不了,当年历史老师对他的评价——“救时之相”,继商鞅、王安石之后最杰出的政治家、改革家,硬生生为大明王朝续命五十年。

杨县令和张居正是同窗?

“历史书太小,装不下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历史书又太大了,装下了华夏上下5000年历史,在历史书上随手翻过一页,用笔划过的内容很可能是他们的一生。”

范凌恒之前就非常喜欢这句话,现在依旧喜欢。

如今,那承载了历史的一页页纸张,彷佛化身蝴蝶,在范凌恒面前偏偏起舞。

他只需伸伸手,就和那触不可及的历史人物产生某种羁绊。

“……杨知县是武进人,他的老师是唐顺之,当今时文大家,你的精义,我准备让杨知县教你。”

“唐顺之?”范凌恒之前读到过他掷笔毙刺客的故事,难不成这名武艺如此高超之人在学问一道也颇有建树?

“嗯,正是。”

见先生不再多做解释,范凌恒只好把疑问闷在心里,孟教谕如此推崇杨知县,再加上唐顺之好歹也曾在他的记忆里留下过印记。

他相信未来自己受到的教育肯定不会比盛若海差太多。

“先生,四书中除《孟子》外,其他的我都已经背下来,敢问先生何时可授我四书精义?”

孟教谕抚着胡子的手一顿,很快便恢复正常:“嗯,明日你每日下学后跟我学习四书精义,先从《论语》开始。”

范凌恒谢过后即离开,孟教谕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觉得自己或许能亲眼见证这名学生的金榜题名。

几日后的晚上,范凌恒乘着孟教谕的马车,脑子里还在回忆的先生刚才的教导,良久之后,他才长舒口气。

“学而时习之,孔子诚不欺我。”

范凌恒满脸疲惫,但掩盖不了他精神的亢奋。

自从他说出要跟随先生学习四书精义后,每日白天上课时他都要通读、抄写先生给带来的各种书籍。

而且,孟教谕也知道自己学生有过目不忘之能,每天给他带的书

包括四书考试答案书、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这是科举必读书籍,没什么好说的;

但其他的书籍可是让他开了眼。

学习刘勰的《文心雕龙》,孟教谕告诉他写文章道是根本,以圣人为老师,以儒家经典为主体,以纬书为参考,以离骚为变化,从而才能写出好的八股文,而且要求他每日模仿书中文采的修饰写四篇八股文;

一本《词源》,南宋张炎的;一本《乐府诗话》,本朝三大才子杨慎编撰,这是要学习词章韵律、音律协洽,句琢字炼。

八股文中真正对文体格式要求严格的是中间四股:提股、中股、后股、束股,股即对偶之意,四股要求必须句句对偶。

虽然八股文并非通篇骈偶,而是有骈有散,八股是骈,其余是散。

整体而论,骈文更难写。

但对阅卷老师来讲,如果能写出汉唐骈文风采,别人是有骈有散,你是通篇对仗工整、声律铿锵,谁更会更得老师青睐?

这只是个开头,孟教谕给他说,等他韵律和文采修饰学的差不多,会让他学习经史子集中的除了经书以外的正史史书、先秦百家著作和集部中的总集。

随后报了一串书名,包括《史记》《资治通鉴》等范凌恒听过的名字,还有什么《白虎通义》《浑天义》《博物志》是他前所未见的。

杂七杂八加起来有将近百册书籍,而且其他不多说,他记得仅《资治通鉴》就三百多万字来着……

“先生,学生需要读这么多书么?”有天课后,范凌恒和孟教谕开玩笑道。

实际上孟教谕这个问题也考虑过多次,如果范凌恒只是为了考中科举,以他的才能,仅学四书五经即可。

但也正是范凌恒的才华,激起了他的爱才之心,他姓孟,和亚圣同姓,孟子的孟,他的家族是孟氏一族在绍兴的分支。

他深知,如若单纯学习八股文和四书五经,即便考中进士,难免也会和他一样,思想僵化、满嘴之乎者也,遇到事情手忙脚乱,毫无自己的见地。

孟教谕认作范凌恒有大才,也就不想用庸才的方式去教导他。

孟应星希望范凌恒立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以天下为己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达到每一个读书人最向往的境界。

科举只是范凌恒的一个通道,远远不是他的终点,这一点,孟应星看的比范凌恒更明白。

不过,现在的孟应星只希望范凌恒可以放慢学习的脚步——他这个学生学的太快了!

五天掌握《大学》精义;《论语》二十篇,三天学一半。

按照这种学习速度,四书学完,恐怕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他怕范凌恒是好读书而不求甚解,但每每与他聊天时,不但可以完美的理解他讲解经文义理,而且还经常语出惊人。

比如“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

他在讲解时,按照朱圣人的《论语集注》里:“道者,事物当然之理。苟得闻之,则生顺死安,无复遗恨矣。朝夕,所以甚言其时之近。”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能够闻道,即使在朝夕这么短的时间内死去,也没有遗恨了。

范凌恒却提出来迥然不同的见解,他说这句话里的“闻”,既非听闻,也非悟知,而当训为“达”,到达,引申之,即实现。

所谓“闻道”,即到达道,实现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当译为“早晨实现了我的理想,就是当天晚上死去也心甘。”

当时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笑嘻嘻解释,这不是孔子诚不欺我对“知”的追求,而是孔子诚不欺我对“行”的追求。

以孔圣人的性格,是不会劝人仅在知晓“道”之后就轻易舍弃生命,最起码也应该是实现“道”以后才死而无憾。

“混账小子,你怎敢质疑朱圣人,质疑《论语集注》!”这是当时自己训诫他所言。

但他清楚,范凌恒的这种说话,恰巧与他知道的一人思想不谋而合,学问相互相通。

这个思想叫做“知行合一”,这门学问叫做心学。

心学在潮阳县并没有传播,而范凌恒也没有离开过潮阳,难不成这是他自己悟到的?这也太过妖孽了!

那一刻,孟教谕看着面前嬉笑的学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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