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
灵宝天尊略微有些疑惑，怒意都滞歇了一瞬。
他大体也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但对其认知却很模糊，少数所闻也皆是来自于诛仙剑阵的神祗。
因此，在听到这个名号时，灵宝天尊还是有些错愕与不解，他看向了玄晖，等待着后者出言为他解惑。
“没错，正是帝尊。”
玄晖看出了灵宝天尊心中的疑惑，也并不意外。
毕竟，灵宝天尊治世的年代太久远了，还要早过帝尊的第一世不少。
因此，他出言解释道。
“神话时代，曾有九个于己道臻于极境的天尊强者，被共尊为九大天尊，道友便为其中之一，而帝尊，则是九大天尊中的最后一位。”
“不过，帝尊已经是此人的第二世了，在其第一世证道不久后，他放弃了昔日的道果，选择重新来过。”
“最终，在神话末年，他二次证道，才尊号帝尊，被敬为古来第一人，还建立了神话古天庭，堪称是古来成就最高者之一！”
说着，玄晖还向灵宝天尊简单介绍了帝尊立天庭、开仙路的成就，包括古天庭最终崩塌的事迹，他也一并娓娓道来了。
言辞间，玄晖非但没有略过帝尊的诸多成就，反而全数告知于灵宝天尊，多有佩服之意，感叹起了帝尊的强大与诸多惊世成就。
毕竟，帝尊此人的人格魅力确实无法否认，而其成就又太高，开创了无数后人难以复制的先河，因此，纵然是玄晖已经做好了与帝尊为敌的准备，也绝无法否认，帝尊昔日是真的辉煌到了极致。
哪怕同为天帝，玄晖都会因帝尊的成就而侧目。
当灵宝天尊听罢，眼中果然也多了几许叹服之色。
但此刻，他的疑问却更深了。
“诚如道友所言，帝尊此人也是个绝代人杰了，更是早就崩逝在神话年间，为何会对贫道的彼岸天地动手？”
“似乎这般暗施手段，并不似他的心性，反而更像地府所为啊？”
此刻，灵宝天尊的想法与所有第一次听闻帝尊其人者的想法一般无二，的确，二世为尊、建立天庭、炼制仙器、举教飞仙……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展现了帝尊的气魄之大，胸怀之广。
若说这么一个人会以暗手扰动前人，为祸星空，那绝不会有人相信。
对此，玄晖不过说了一句话。
“灵宝道友不知，帝尊第二世的护道人，可是冥尊啊！”
冥尊两个字，放佛是某种咒语，瞬间就击中了灵宝天尊的某个执念，让他的脸色都变了。
显然，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而是一位古天尊心底的痛与伤疤，让其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
这一刻，灵宝天尊眼底，什么对帝尊的叹服，什么对古天庭的感慨，都彻底消失化为了虚无。
在其身后，诛仙四剑感受到了灵宝天尊的情绪，又一次震颤了起来，杀机冲天，剑气纵横。
“冥尊？地府的那个老鬼？”
“两人是何关系？师徒吗？”
“怪不得道友怀疑此人了。”
“依贫道看，这所谓的帝尊，便一定是罪魁祸首！”
这一刻，灵宝天尊的反应很激烈，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武断了，做出判断什么不需要太多的逻辑。
如果灵宝天尊的情绪可以化作面板，那么，此刻他对帝尊的声望值绝对已经从友善瞬间跌到了厌恶，甚至马上就要跌到敌视的程度。
无论何时，地府、冥尊、尸祸这些关键词，都能轻易的调动灵宝天尊这位神话古尊的情绪，让他瞬间红温，杀意纵横三万里！
此刻，帝尊沾染了这些关键词，便立刻享受到了如此待遇。
当然，这次也并非冤枉他也就是了。
眼见灵宝天尊情绪稳定了下来，玄晖才继续说道。
“帝尊，在第二世成道前后，曾两次降临神话彼岸，来到此方神域之中。”
“第一次，他争锋帝路，灭杀诸敌，其中包括所谓的太古神魔一族，天庭彼时虽未建立，但帝尊麾下已经是神将如云了，就曾征伐这一域。”
“第二次，帝尊证道，真身降临神话彼岸，似乎为某种事物而来，良久之后才退走。”
“而自那之后，太古神魔的道统便开始衰落了，不复昔日辉煌，并最终消散于岁月中。”
说到这里，玄晖顿了顿。
“当然，这些其实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我曾经也只是推测，猜想神域的问题与帝尊有关，却并无多少证据。”
“直到我看到了这些。”
说到这里，玄晖抬手一指，一道金光就冲向了至尊神山之中，激起其间的血色符文一阵动荡。
“这些大道符文，我在不久之前曾见过与之相似的阵纹，遍布在星空角落之中。”
“道友可知，那些阵纹是为何而设吗？”
玄晖说这话时，语气就有些冰冷了，任谁知道自己所处的宇宙随时都可能毁灭，被幕后黑手布置了无数暗手，心情都绝不会好。
曾经未证道时，玄晖不曾亲眼目睹那些阵纹，尚还有些余地聊以自慰，但当亲眼看到这一切之后，纵然是他也坐不住，要炼制河图洛书来应对未来的危机。
“为何而设？”
灵宝天尊皱眉，从玄晖的语气里，他大概就能听出这不是一件好事了，真相或许会匪夷所思。
但纵然是古天尊，也没有那么大的脑洞，想到会有人去灭世，苦心孤诣多年，只为熔炼两个世界，将之化为自己的鼎。
思索了片刻之后，灵宝天尊不得其法，干脆也不再去想了，直接道。
“道友不妨直言吧。”
玄晖也不再卖关子，道。
“帝尊此人野心甚大，其阵纹手段，乃是为了灭世，将这方宇宙彻底熔炼为一，只成就他一人飞仙！”
这一刻，天外有晴空霹雳炸响，至尊神山内的血红色光华闪动间，映照着灵宝天尊骤然阴沉的脸色。
刹那间，无边天尊气机冲天而起，灵宝天尊几乎是一字一顿。
“道、友、说、什、么？”